照理來說這樣無禮的要求，就算是顧姒不決絕，崇武將軍府的人也不會同意。

然而當眾人將目轉向顧靈水和馮爾雅時，卻見兩人半點沒有要替顧姒解圍的樣子，甚至還出淡淡的得意與期待。

黎楓嘖嘖兩聲，低聲與邊的同窗議論。

「看來這崇武將軍府的水很深嘛。」

沈冰雙得了蘇教習的支持信心倍增，不僅近顧姒跟前，更是高傲地抬起下注視著。

「顧姒，只要你今日給我道歉，你做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面對如此囂張的挑釁，顧姒淡然一笑。

「好啊。」

越過沈冰雙的臉看向周遭眾人，一字一句朗聲說道：「今日我與沈小姐因為一些觀點的不同而生出齟齬，在此我鄭重向沈小姐道歉。雖然我不認同沈小姐詛咒我父親戰敗，詛咒我弘明國國運衰弱的行為，但我的確不該與沈小姐互相手。與同窗鬥毆有犯明倫堂的規矩，希大家以我二人為戒。」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黎楓以為自己聽錯了，拽著邊人的胳膊問道：「你剛才聽清了嗎？顧姒說什麼？沈冰雙詛咒崇武將軍戰敗？還詛咒國運衰弱？」

「沈冰雙瘋了嗎？居然敢詛咒顧將軍！？」

「這可是大不敬的言論，要殺頭的！蘇教習居然還偏幫著沈冰雙讓顧姒道歉，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不僅男學子們瞠目結舌，就連蘇教習自己也嚇出一冷汗。

「顧姒，你給我住口！」

顧姒歪頭，不解問道：「不知學生哪裏又說錯了？」

蘇教習急得跳腳，「什麼戰敗，什麼國運，你聽聽你都在胡說些什麼！」

「可學生說的都是實話。教習若是不信，自可問問沈小姐自己。」

蘇教習慌忙對質，「沈冰雙，你可說過這些！？」

沈冰雙心肝，本能的恐懼讓看向人群中的顧靈水和馮爾雅。三人視線相對，後者向投去鼓勵的眼神。

沈冰雙之所以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難顧姒，就是因為顧靈水保證過會替作證。只要死不承認說過那些話，再加上顧靈水和馮爾雅的支持，顧姒就拿沒辦法，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控告顧姒誣陷。

思及此，沈冰雙攥了雙拳，用盡全力制住因心虛而抖的。

「回蘇教習，學生沒有……」

誰知不等沈冰雙說完，顧姒卻突然打斷了的話。

「沈小姐，我勸你謹言慎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撒謊，對你一點好都沒有。」一邊說一邊近對方的耳邊聲提醒，「別忘了，白鹿院中不僅只有你的朋友，更有你的敵人。」

輕如黃鸝的聲音傳耳中，卻刺激的沈冰雙起了一的皮疙瘩。倏然回過神來，這裏不僅是單純的書院，更是各府織就關係網的重要場所。

雖然有顧靈水和馮爾雅的支持，但之前說過的話也被其他小姐們聽到過。而這些人的父兄中不乏有與父親政見相左之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些人藉著此事彈劾自己父親……

想到這裏，沈冰雙如遭雷擊，面上的在頃刻間退得乾乾淨淨。機械地轉頭看向周圍的人群，除了顧靈水和馮爾雅外，其他千金小姐們都或嘲諷或嘆息地看著。彷彿只要敢開口，馬上就會有人出言檢舉。

沈冰雙知道自己完了，子搖晃了兩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而顧姒站在的面前，高傲得像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