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姒莞爾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賢王殿下準予姒兒帶回這發簪,便是相信將軍府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如今發簪的主人還沒找到伯母卻要毀掉它,日後該如何向賢王代?」
顧姒這話便是非要從顧靈水和馮爾雅之中選一個替罪羊出來了。謀害皇子,怎麼想都是掉腦袋的罪名。
周婉婷簡直氣炸了,指著顧姒怒吼道:「你究竟胡向賢王殿下承諾了什麼?」
就連一向溫潤的顧玥怡也坐不住了,走上前來擒住顧姒的胳膊,迫看向自己。
「顧姒,你簡直太胡鬧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給將軍府招來多大的禍事?」
顧靈水與馮爾雅也是聯起手來給顧老夫人上眼藥。
「祖母,顧姒這是要把整個將軍府的人拖下水啊。」
顧老夫人被氣得人仰馬翻,拍著大責大罵道:「逆子!逆子!」
面對這樣千夫所指的況,顧姒卻是瞪著一雙天真的大眼,不徐不疾地開口。
「姑母與伯母這麼激,該不會是在懷疑這簪子是兩位姐妹的吧?」
顧玥怡想都沒想便矢口否認,「當然不是!爾雅的首飾我都清楚,斷然沒有買過這樣昂貴的簪子,更不可能去害人!」
顧姒淡淡地「哦」一聲,「那便是二姐姐的了。」
「胡說八道!」周婉婷厲聲打斷的話,「靈水一向乖巧溫順,絕不會作出這等事。」
顧姒見周婉婷不承認,只好又疑地轉向顧玥怡。
「哼,我們爾雅一向勤儉,每月的例銀也不過四兩而已。倒是靈水,常常出手闊綽……」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是在懷疑我們靈水?」
眼看兩人爭執了起來,顧老夫人氣急敗壞地將手邊的茶杯掀翻在地。
「夠了!」
杯子落地的響聲唬得兩人住了。
「吵什麼吵,這簪子無論是誰的,最後都會連累整個將軍府。」
顧老夫人的一番話點醒了周婉婷和顧玥怡,兩人這才驚覺自己剛才不知不覺便被顧姒帶偏了思路,竟然訌起來。
顧玥怡思忖了片刻,逐漸察覺出其中的蹊蹺之。
「等一下,既然顧姒是誤林場的,謀害皇子的前提便不存在了,這發簪是誰的又有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眼睛一亮,唯有顧姒幽幽嘆了口氣,這狗咬狗的好戲還沒看夠呢。
周婉婷也聰明一回,「就算這簪子是寶閣的東西,每年也會賣出不。況且家小姐夫人們私下裡也多有轉贈首飾的習慣,如何能斷定這一支的主子是誰。」
眼看追查不下去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玥怡聲哄道:「顧姒,下次見到賢王殿下,就說這簪子是別人轉送的,記不得主子是誰。切莫再提謀害皇子一事,知道了嗎?」
顧姒微微一笑,「知道了。」
鬧了這麼一出,顧老夫人很是憋氣,乾脆將三個人一起罰。
「出府春遊都能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你們三個給我回去好好自省,將戒抄一遍!」
顧靈水與馮爾雅還想申辯,顧姒卻是先一步福行禮。
「姒兒聽從教誨,老夫人若是沒別的吩咐,姒兒就先回覓雲院反省去了。」
老夫人本就不耐與說話,見狀嫌惡地揮了揮手。
顧姒頭也不回地離開映蓉院,踏出的每一步都果斷堅定。即便此刻上的衫破損,臉頰上滿是污,也無法掩蓋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華貴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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