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獃獃地站在原地:「這就是魔王的力量嗎?」
「不。」魔王笑起來,「從現在起,這是你的力量,風會聽從你的號令。」
另一邊,莊園門口,剛剛全副武裝正要翻上馬的子爵眼神震,扭頭看向了狂風吹的方向。
霍華德夫人張地往前兩步:「怎麼了?」
遠升起了綠的煙霧,那是約定的安全信號,然而霍華德子爵臉上的表並沒有放鬆下來,他看著遠方緩緩消散的風,眉頭擰得像一塊疙瘩。
……
夜幕降臨,今晚的夜空顯得格外乾淨,銀月繁星熠熠生輝,不用點火把也能看清腳下的路。
綠寶石領的中央廣場上點起了篝火,響起了樂聲和人們熱高漲的歌聲,他們舉起酒杯歡慶,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
這是擊退鼠群之後的盛大晚宴,按照慣例,由霍華德子爵做東,所有人都可以參與,一直會鬧到天明。
「……我們又一次從貪婪的小野裡捍衛了我們的領土,你們的勝利吧,也預祝明年的收!」霍華德子爵高舉手中的酒杯,十分豪邁地一口喝乾,隨後將被子倒扣像大家展示。
如果在王都,這絕對是會被貴族們恥笑的魯行為,但在綠寶石領,這就是子爵和大家親近的證明。
「哦!」
民眾們歡呼起來,也紛紛舉起了酒杯。
「哦,您的致辭真是讓我至極!」大腹便便的繁星商會當家斯坦先生笑得看不見眼睛,他端著酒杯靠近霍華德子爵,「我以前只知道綠寶石領繁華且麗,卻不知道這裡還會遭這樣的災難……」
「真是多虧了您照顧我的傻兒子們,否則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保住小命!」
三位爺跟在了斯坦先生的後,臉上都帶著幾分尷尬,也跟著父親朝子爵舉起了酒杯。
他不過是讓三位嚇傻了的爺躲進莊園,順便讓他們換了乾淨服而已,他們本連鼠群的影子都沒見到,哪裡有什麼危險。
但這種事就不必說破了,霍華德子爵哈哈大笑:「您太客氣了!好好宴會吧!」
說著,他就要離開,斯坦先生趕往前一步:「對了,怎麼沒有看見芙蕾小姐?」
聽到他們還在惦記自己的寶貝兒,霍華德子爵差點綳不住自己臉上虛假的笑意,但他想起了夫人的囑咐,深吸一口氣勉強撐住了笑意,他說:「芙蕾被鼠群嚇壞了,所以先回去休息了。」
「這樣啊……」斯坦先生的神有些憾,他後幾位爺的表卻顯得有些詭異。
之前那位貴族小姐策馬狂奔前去示警,哪裡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斯坦先生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們已經遭了一神打擊,他熱洋溢地看向斯派克:「我記得我們之前購買了一批安神的香料?斯派克,給芙蕾小姐送一些去吧,這可是王都里的大貴族們都在用的高檔貨。」
斯派克張了張,最後還是點頭說了:「好。」
……
此時,芙蕾的房間里,正把那本黑書恭恭敬敬地擺放在餐桌上,左邊是一盤冒著熱氣的小甜餅,右邊是一籃沾著水珠的時令水果,正中擺著一盤油盈潤的烤,而本人虔誠地半跪在黑書面前,咽了咽口水:「這是您的貢品,魔王大人。」
魔王笑了一聲:「吾允許你一同進餐。」
芙蕾真誠地讚:「謝您的仁慈!」
在餐桌邊落座,在黑書上率先放上一塊魔王最喜歡的小甜餅,之後才給自己叉了一塊烤,閉上眼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好吃嗎?」
芙蕾睜開眼睛:「您要來一塊嗎?」
「不。」魔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您難道是素食主義者嗎?」芙蕾有些疑,「我記得上次您也沒有吃小羊排,只吃了小甜餅……」
不知道該不該說,小甜餅其實也會用到油的……
「不是。」魔王輕快地回答,「只是類的醬會把書弄髒。」
芙蕾:「……」
這確實是沒想到的理由。
魔王再次發號施令:「我要那個果子,綠的。」
芙蕾聽話地把果實奉上,然後好奇地問:「對了,魔王大人,我現在算是有魔法天賦了嗎?我是不是該找位魔法師學習……」
魔王哈哈笑起來:「誰有資格指導我的眷者?你看樣子對魔法一點都不了解,哎,沒辦法,誰讓我選了這麼個眷者,就讓我來給你上點魔法基礎課吧。」
「聽著,人類是沒有元素的,他們本質不能使用魔法。所以只能通元素靈,從它們那裡獲取幫助。而所謂的魔法天賦,就是元素靈看你們順眼的程度。」
芙蕾眨了眨眼,這些話都是第一次聽到,嘗試著理解:「也就是說,現在這個魔法消退的年代,就是人類逐漸被元素靈厭惡了嗎?」
「不。」魔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是元素靈越來越了。」
芙蕾眨了眨眼,不明□□靈的消失意味著什麼,但似乎從對方的聲音里,聽到了某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您還好嗎?魔王……」
試著安他,但魔王生地打斷了這個話題,他的聲音輕快得有些做作:「啊,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芙蕾地回答:「說到一般人的魔法原理。」
「總結得很好。」魔王讚許了一聲,「簡單來說,人類的魔法是請求,而眷者的魔法,是命令。」
「我記得元素靈聽從神的號令……」芙蕾深吸了一口氣,這也意味著,魔王擁有和神靈等同的力量。儘管這從他的名號就可見一斑,但再次得到佐證,還是讓芙蕾覺得有些不真實。
小聲詢問:「您已經擁有過眷者嗎?」
「沒有。」魔王的聲音出些懷念,「但我尋求過人類的幫助,也遇到過幾個有趣的人。」
「他們……怎麼樣了?」芙蕾好奇地問,這些人或許也算是的前輩,參考他們的下場也許能讓稍微安心一點。
魔王輕描淡寫地開口:「死了。」
芙蕾呼吸一滯。
「人類的壽命太短暫了,他們能做到的都很有限。」魔王嘆了口氣,「大多數人都死了,還有的……忘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
芙蕾猶豫了一下,問:「忘了您的約定……會有什麼後果?」
「會有什麼後果?」魔王似乎覺得的問題很有意思,他幽幽嘆了口氣,「會讓我很傷心。」
芙蕾眨了眨眼,等待了一會兒才遲疑著問:「沒了?」
「沒了,再來一塊小甜餅。」魔王指使著芙蕾上供,「不然我能怎麼辦呢?我現在只是一本沒有腳的書,我總不能追上去用書頁嘩啦啦他掌。」
芙蕾:「……」
還有畫面的。
「啊,你問這個……不會是打算忘了約定吧?」魔王像是才反應過來。
芙蕾叉烤的作僵了一瞬,立刻回答:「不!我只是隨便問一下!我一定會努力……努力……額,魔王大人,我該努力做些什麼呢?」
「我需要破開封印,力量還不夠,你需要幫我尋找一些充滿神的品。」
芙蕾困地擰起了眉頭:「什麼是……充滿神的品?」
「哎。」魔王再次發出了嘆息,「就是魔法道,有些魔法道如果和神明有淵源,上面就會沾染神的氣息。」
芙蕾點了點頭:「啊,我有『石中火』……」
魔王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芙蕾尷尬地垂下了眼,好吧,這好像是低級了一點。
魔王提醒:「也不是什麼魔法道都有神的,一般來說,年代越久遠,越有可能被神過。」
這倒是很好理解,遠古時代神靈還在世間行走,魔法道被他們到的可能更大。
但這種東西,一般都很貴,芙蕾正在盤算著自己的零花錢夠不夠用,忽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芙蕾一把拿起黑書往後飛進了床底下,僅僅才是第二次做這樣的事,居然已經十分練了,希魔王也已經習慣了。
來人居然是霍華德子爵,芙蕾眨了眨眼:「怎麼了,爸爸?」
子爵了自己的小鬍子,他看了看桌上擺放方式有些奇怪的食,笑了聲:「來看看我們的大功臣,怎麼樣,吃得還滿意嗎?」
芙蕾笑起來:「非常滿意,謝您的款待,子爵閣下。」
霍華德子爵也哈哈大笑,他在芙蕾對面坐下,探究著詢問:「對了,芙蕾,我聽護衛隊的人說,當時吹起了一陣怪風,你有看到什麼嗎?」
芙蕾眨了眨眼,心裡咯噔了一下,其實不怎麼擅長說謊,尤其是在家人面前。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
霍華德子爵的目有些複雜,有一瞬間以為他已經發現了什麼,但他什麼都沒有說。他手了自己的口袋,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哦,斯坦商會給你送了些安眠的香料,我本來想給你帶上來的,結果忘記了,我難道已經上年紀了嗎……」
「抱歉,芙蕾,你能自己去拿一下嗎?」
芙蕾笑起來:「好的。」
等走出了房間,霍華德子爵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問:「您在這裡嗎,魔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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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我只是個被鼠群嚇壞了的弱貴族。
魔王:我只是個沒有腳的可憐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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