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我的面你就敢挖墻角？”陸徜瞇了眼。

　應尋覺得自己還是別在這對兄妹面前杵著了：“若無其他要事，屬下告辭。”

　陸徜沖他點點頭，把明舒給拉到邊，一邊進府一邊問：“我且問你，你今日是不是沒把邱明他們帶在邊？”

　“我們要去找蔡氏，人帶太多容易把嚇著，所以就讓他們在附近等著了。阿兄，你放心，我不敢拿自個兒小命開玩笑的，何況不是還有應尋跟著。”明舒回道，又苦下臉，“但這樣的日子得過到什麼時候？我……”

　難。

　“快了。圣人已經下了口諭，快馬送去江寧給曹海，讓他速押兇嫌并一干涉案人進京，如果順利，七月初他們就能抵京。”陸徜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觀察明舒。

　消息一點一滴給明舒知曉，也算是讓明舒慢慢有些底吧。

　“曹海？”明舒對這個名字極陌生。

　“江寧府廂軍的都指揮，也是魏叔從前的同袍。”陸徜道。

　明舒“哦”了聲，跟著陸徜進了獨立院落。

　“等等，你先跟我來。”陸徜沒像往常那樣與先去向曾氏請安，而是帶著進了自己屋子。

　陸徜在魏家暫居的乃是一三套間的廂房，進門正中是會客廳，左邊是書房，右邊是寢間，他將明舒帶進了自己書房。

　“怎麼了？”明舒不解問道。

　這神神的作派，可不像陸徜。

　陸徜走到書案前，從腰間取下一，輕輕擱到桌面上，推向明舒。

　“這是……”明舒拿起東西，“錚”一聲拔開。

　是柄匕首。

　掌的長度，刀鞘全黑，刀輕、薄锃亮，刃有一線凌厲芒。

　“收好它。”陸徜道，“給你防用。”

　明舒將匕首徹底拔出，握刀柄將匕首置于眼前翻來覆去的看，心忽然突突跳得厲害，眼被刀刃亮迷，竟緩緩出指腹，想一那道凌厲芒。

　“別用手！”

　沒等到，手腕就被陸徜急急攥住。他繞過桌案，走到后。

　“想試？”他問。

　“嗯。”輕輕回道。

　“握。”陸徜在耳邊低語，手掌亦隨之覆到握刀的手背上，連刀帶的手一并掌，握住。

　明舒還沒反應過來時，站后的陸徜忽然傾，左手過的左臂，從桌上了張紙往空中一拋。

　寒一閃而過。

　他握著的手揮下匕首。

　細單薄的紙“嗤”一聲被削兩半落下，切口平整。

　明舒張了張，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道：“阿兄，我還要！”

　語畢，自己拈了張紙拋起，陸徜握著的手又是一揮，紙張在半空裂兩半。不知為何，明舒覺得心里暢快，咯咯笑出聲來，揚手又扔一張，陸徜順著，再劃一張。

　如此重復數次，桌面落滿紙，明舒方住手。

　“高興嗎？”他問。

　“高興。”答得痛快。

　陸徜便拿起刀鞘，另一手繼續握著明舒的手，將匕首送鞘中。

　隨著“錚”的一聲，匕首歸鞘，陸徜的手也徹徹底底圈住明舒。

　明舒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時，已被圈在他懷中。

　“高興就好。”他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沉而緩。

　他很久沒見笑得這般肆意張揚了。

　明舒站著，沒回，只是輕道：“阿兄，謝謝。”

　“嗯。”陸徜應聲，輕輕垂頭。

　及后腦發時停了片刻，而后他松開手。

　他還是的阿兄，不是陸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