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冷聲道:“退下罷!”
錢武領命,帶著議和使臣一行裡前往江南,對外,錢武是使臣,出城的時候是他領的隊,但出了北燕地盤,則由天眼閣的諜者易容錢武,錢武則扮了侍從模樣。
兩月後,江南傳出消息,北燕議和使臣一行十幾人被江南盟所殺,據說錢武的人頭就掛在杭州城門上。
北燕朝廷再次轟。
而真正的錢武則扮小商販前往金陵,尋到唐正。
唐正給錢武弄了個金陵人氏的戶籍文書,錢武便在江南大搖大擺地做起小生意,本月廣陵、下月姑蘇,每個月換一個地兒,每換一,都會認真地記下他看到、發現的事。
而天眼閣收到的信息亦越來越多,錢武對時事的分析,也令定王父子頗是歎服。
三年後,江南兩省被北燕所獲,稱蘇省、浙省,蘇省首府建於金陵,浙省首府建於杭州。
邪教在北燕境消息,醫族因天聖失蹤之事,深恨邪教,而醫族長老的世,更極大程度的增加了醫族世弟子的實力。
據說,當年蘆葦正邪一役,白發聖姑被殺,白主負傷而逃,有人說白主去了後晉,但對此事,後晉再三遞來國書,否認此事。
還有人說白去了南方閩、粵二省,那邊的貴族聯名投來文書,紛紛證明不在自己境。
被激怒的醫族殺人亦救人,行事越發不講章法,對誅殺邪教毫不手,這與北燕的誅邪之心一致。
*
又兩年後,醫族祭司殿。
新任雪凰聖拿著一封家書,風一般跑進白昊的宮殿,“哥哥,祖父的信。”
“他有完沒完?”
“哥哥,祖父問你為什麼不給他回信?哥哥,祖父說你再不回信,爹就要娶庶母了。”
“有庶母就有庶爹,他娶不娶。”
每回都用這一招要脅,當他是三歲小孩。
他是為了娘親才來這裡的,娘親不在,做什麼都無趣。
若不是為了雪凰,他都想離開這裡。
可他不能舍下妹妹。
“哥哥,祖父說,爹要封你做太子,讓你回一趟燕京。”
“小爺沒空!”
雪凰歪著腦袋,“哥哥,你都五年沒回去了。”
“娘都不在,家就不是家,回去作甚?小爺得練好武功,待小爺出去了,先滅了白主給娘報仇。”
雪凰不說話,安靜地坐在旁邊。
又到兄妹二人一起想娘的時候。
只有這時候,他們才覺得彼此都是離對方最近的。
“娘親做的褙子最漂亮了……”
“針工局那幫吃閑飯的,做件褙子難看死了,本比不得娘親的。”
“應該讓祖父揖了們的月例。”
“娘親做的鮮花好吃。”
“我喜歡吃娘親做的餅!”
“膳坊那些家夥,做得可真難吃,都沒有娘親的好聽。”
什麼都是娘親最好。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句。
元誠過來瞧了一眼,聽到這兒,無助輕歎。
陳瑯一臉鄙夷:“有完沒完,都五年了,還是這些話,本公子都聽出繭子了。”
白昊瞪了一眼,“書呆子,幹你何事,我們說我們的娘家,你到一邊涼快去。”
陳瑯輕歎一聲,“楷表兄寫的信,你要不要看看,他讓我勸勸你,讓你回去,說你再不回去,皇帝陛下就立別人做太子。你上回說,你不回北燕,太上皇和定王都急了,近來又勸陛下納妃。各地選了三百個人宮,嘖嘖,個個如花似玉,真是漂亮啊!”
“小爺才不稀罕做太子!”
娘不在,太子多沒勁。
他只稀罕做娘親的兒子。
陳瑯撓了撓下,“你怎麼越長越回去了,五年前多聰明,如今又無趣又沒生機,除了與雪凰在這兒說一樣的話,你們還會幹什麼?”
雪凰當即跳了起來,指著陳瑯怒道:“我們兄妹的事,幹你甚事?要你多管閑事?你這是嫉妒,嫉妒我們娘親比你娘親好。”
陳瑯道:“我的娘親你不也喚娘親?”
“那怎麼一樣,那是我養母,養過我兩年,可皇後才是我親娘。”
陳瑯一臉無語。
怎樣就怎樣,勸幾句都不聽。
這兩兄妹就是怪人,一樣的奇怪,偏還在一玩。
青霞聖嫁人了,夫婿是周氏貴公子,育了一個兒子,據說又懷上了,盼著這胎能一舉得個兒。
紫霞聖癡迷於修煉,最大的願就是步後天聖境,是親手替的師尊雪恥報仇。
對於報仇,這是醫族所有人的口號。
他們給自己尋到了誅殺邪教的藉口,讓他們奪邪教靈力、修為更有了理由。
*
再說陳蘅,那日負傷之後進凰境,跌落到瀑布下的潭水裡,鮮染紅了水,潭水有了奇異的變化,開始快速地上漲,再上漲,的潭水流到花樹下,慢慢地淌過地下的土地,流向凰境每一寸角落。
漫裝有五行龍角的宮室,五行龍角發出五的芒,在空中化了一個五角星,這五角星飛瀑布,飛向不知名之地,飛到了一座古老城牆前,五的五角星落在城牆的五角凹坑上,城門栗,緩緩推開,裡頭是一座沒有生機的城池。
城門,深睡的綠蛟、黑蛟雙雙蘇醒。
有人打開了聖牆?
周圍靜寂得沒有任何聲音,二蛟互。
“綠蛟,好像出事了?”
尋路出去罷!
五角星從門上飛出,在離門的那刻,堅固的大門緩緩合上,古老的塵土嗆得黑蛟連連咳嗽。
兩蛟尋著五角星的方向飛行,穿過了瀑布,看到了漲高的潭水,潭水上飄出一個衫破襤的子。
“是……”
救過他們,他們認得。
“綠蛟,傷了。”
“羽傷,必得用你的丹才能救。”
綠蛟吐出一枚綠的丹,圍繞著丹飛行,丹釋放著縷縷充滿生機的靈力,不多時,靈力形的綠霧環繞著陳蘅,的子懸在空中,依舊在沉睡。
一年,又一年過去。
綠蛟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用自己的丹給療傷,同時也觀察著昏迷中的子是否有複蘇的跡象。
時間,在靜緩的流著,外界亦不知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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