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今日,就要死在此。
唯一的法子就是憑著最後的靈力去凰境避難。
遠,看到求救煙花的弟子正火速趕來,醫族弟子、天眼閣諜者、消息樓弟子、江湖中人……
有人大:“是邪教主!”
“快增援!”
陳蘅不知自己被擊中多掌、多閃電,憑著最後的力氣,對著元蕓大喝:“姑姑!告訴陛下,三年之後,若我未歸,不必等我。他可納妃,不許立後!”
音落時,在閃電與掌風之中,的影消失不見。
白發聖姑看河岸的空地上,一臉迷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被你的化風掌轟沒了!”
白主道:“應是被姑母黑雷化灰了?”
此刻,不遠立著一個清瘦的老者,長袍飛舞,立在空中,腳上一柄寶劍,“殺我醫族天聖,我醫族不殺盡你邪教最後一個,絕不罷休!”
砰——
卻是一個巨掌落下,白發聖姑與白主連連後退。
“你是誰?”
“醫族白氏長老!”他冷著聲音,“百餘年前,有弟子叛出醫族,創立拜仙教,以奴役此界人族為目的,你們自稱是老教主的妹妹、兒子,那定是白氏後人,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白氏長老出現在江南,看他的氣勢,修為不凡。
河岸上,聚了越來越多的人。
元蕓上了岸,厲聲道:“傷我天聖,老婦人今日與你們拼了!”
天聖是他們醫族重返聖界,殺天聖,就是毀掉醫族的希。
白長老纏上了白發長老。
而此時,聽到空中有人大喝:“老白,你這是又要和我搶補?”
白長老冷聲道:“老武,天聖被他們圍攻,現下生死未明,你還有心說笑。”
“什麼?”一個紅袍老者奔了過來,兩個對一眼,“你對付老人,這個狂妄就留給我!”
白聖姑道:“你們醫族自稱世外古族,怎還逾矩離族。”
“醫族祖訓可沒說不能世曆練,你們害我醫族天聖,乃我醫族仇人,出手罷……”
據醫族記載,這一場正邪較量,邪教英、醫族兩位世長老帶弟子對抗,在河岸打了三天三夜,引天雷陣陣,使河水暴漲。自此役之後,天下名流、士子更崇尚玄、道之法,呼風喚雨,化金劍、飛藤藤、河水、變土牆、飛火球,讓蘆葦一帶頗是熱鬧。見過此景的百姓一傳十,十傳百,有了醫族乃是仙族之後的說法。
而這說法,更讓醫族天聖如同神一般存在。
*
半年後。
自皇後生死不明在蘆葦生死不明失蹤之後,皇帝的臉一天比一天難看,有時候更是喜怒無常,連定王都被他給罵了兩回。
“江南盟主莫東遞來文書,請求議和,會從江南權貴之家挑出十二名貴聯姻北燕貴族,你們以為如何?”
徐修揖手道:“早前,我們誠心議和,可他們卻將北燕的使者一行十餘人斬殺祭旗。現在,他們想議就議?”
“不能議!打!”
皇後可就是在江南失蹤的。
皇帝失了妻子,不能震怒才怪。
再則,皇後下江南的原因也是為了朝廷,是為了破邪教布在水幫、各地的邪陣法,如果不是皇後,戰局不會扭轉。
武將贊同打。
文臣則想著如何能不費兵力拿下江南就更好。
這一費兵力拿下的城池又不是沒有,長安未打而奪,金城、梁州皆是如此,所以有時候議和亦有可取之。
議了一上午,沒個結果,此事不了了之。
慕容慬信步走到儀宮。
元蕓、白雯幾人還在,們在等陳蘅歸來。
見慕容慬殿,幾人俱是見怪不怪,任他安靜地坐在殿上,用手取了陳蘅用過的筆,又翻著放在案上的幾本書,翻罷之後,輕歎一聲,轉去了後殿,榻,再坐在菱花鏡前發一會兒呆。
因皇帝脾氣越來越壞,宮娥侍繞道走,太嬪、太才人也束著自家侄、侄孫,便是曉琴姐弟也不敢在他面前晃。
所有人都說,原本去江南的是皇帝,是他走不開,皇後就代去了。
可皇後被邪教圍攻,生死未蔔,江南的說法有許多種:
一說,北燕皇後被邪教聖姑的黑雷擊灰燼了。
一說,是被邪教主的化風掌吹到天邊了。
以上兩種說法,皆是邪教為壯大自家而放出來的。
但還有百姓說,其實皇後被擊到蘆葦的水底了。
醫族見到的弟子卻說,皇後是憑空消失的。
元蕓認定會回來,只是傷勢未愈,幾時歸來未定。
小馬小心翼翼地立在珠簾外,“啟稟陛下,戶部錢侍郎求見,說是要事,有關皇後娘娘的。”
“歌!”他倏地起,“宣——”
他移到前殿,錢武撒了個大謊,就為了讓陛下得見,心裡忐忑,陛下越來越捉磨不定,有時候還發瘋、發脾氣,他自來敬重定王,當朝就將定王給訓了一頓,這可是連太上皇都敬重三分了。
“啟稟陛下,半年多前,皇後與臣說過一些事,說‘打江山易,治江山難’,還說‘打江南易,治江南易’,臣鬥膽,肯請陛下恩允,允臣做江南議和使臣。”
歌不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知己,總是諒他、支持他,善解人意,明明針線,卻願意年年給他新,為他學會了做靴子、鞋子。
錢武繼續道:“臣往江南,想用當年去永樂府之法。”
慕容慬道:“你要潛伏江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臣跟著議和使臣江南,以商賈份居於江南,了曉江南局勢。臣願為天眼閣諜者,為朝廷打探消息,待江南大定,臣願助陛下治理江南……”
錢武是個人才,也是陳蘅當年慧眼識珠。
只要錢武想做一件事,就必能。
慕容慬點頭道:“朕宣定王商議,明日你去找定王細商,至於是何份,定王會與朕報備。”
“多謝陛下!”錢武想到皇後的事,“陛下,皇後乃真命皇後,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只需靜心等待歸期。”
慕容慬冷聲道:“退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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