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以為推車發出的聲音驚擾了別人時，立刻滿臉尷尬地道歉。

　——這是自己和先知初遇的場景。

　蘇璇意識到秦梟將這段畫面在記憶里反復觀看過無數遍，就像他也曾多次回憶他們倆之間的初見一樣。

　等等。

　蘇璇正沉沒在記憶世界當中，秦梟幾乎將一切都向開放了。

　大多數時候不是很有興趣去看別人在想什麼，如果那麼做了通常只是為了節省時間和力。

　現在有個疑問。

　然后迅速找到了答案。

　數年前，和判手之后第一次見識到魔骨武，然后隨口詢問秦梟關于那是什麼。

　秦梟當時回答的是他也不清楚，只知道需要用特殊的材料——但實際上他第一眼就看出判的武究竟是由什麼制作的。

　而以他對元能的掌控程度，他很快也就琢磨出來，如何將魔化骨骼離后制作不會消散的武。

　他并沒有告訴。

　蘇璇并不覺得奇怪，因為他以前給送東西也是毫無征兆的，他很會問要與不要。

　“如果你不喜歡就丟掉。”

　頭頂忽然傳來低沉的男聲。

　蘇璇退出了記憶世界，“嗯？那倒也不至于。”

　秦梟低頭看著。

　他顯然也知道剛剛翻看了哪一段記憶，“所以你是喜歡嗎？”

　他微微垂眸，過分纖長的睫羽輕輕抖著，虹在里仿佛初春凝冰的湖面，冰層正在漸漸消融，出一抹藏匿的綠意。

　“我覺得它們很漂亮。”

　蘇璇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那抹綠里浮現，“但你知道我不擅長用刀。”

　“不。那只是我的標準太高了。”

　秦梟淡淡地說，“其實你很多事都做得很好。”

　蘇璇哼了一聲，“那句話怎麼說的，遲來的表揚比草賤。”

　秦梟：“…………那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吧，而且我不是在表揚你，實事求是而已。”

　他居然也學會這一套了。

　蘇璇不由有些好笑，“你為什麼給刀起名亞當？因為你用了肋骨？”

　秦梟點了點頭，“一時想不到別的典故了。”

　蘇璇：“你看看，這就是讀書的壞——不對，你本沒怎麼讀吧，可能就跟過幾節認字的網課吧，所以你差不多只是剛剛離文盲狀態而已？那你一定是我的慕者里學歷最低的那個。”

　秦梟默然。

　蘇璇本來以為他正在醞釀下一波還擊，沒想到他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我好像沒什麼可說的，因為我只喜歡過一個人，所以也無從比較了。”

　黑發青年微微低頭，用另一只手彈在的額前，“我慕的人好像很完，格有趣，能力很強，學歷好像也很高——”

　蘇璇：“？”

　對于剛讀了一年大學就中道崩殂的人來說，很高這兩個字其實不太靠譜。

　蘇璇無語地看著他。

　秦梟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所以好像是我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