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雖然昏迷著,卻一眼能看出這是個白白胖胖很壯實的嬰兒。
林好難免有些吃驚,這與想象中的小皇子完全不一樣。
“太醫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圍著小皇子的幾名宮人立刻散開。
太醫路上已經和傳話的宮人瞭解了大致況,快步走過去以銀針刺了小皇子人中,再把一粒綠豆大小的藥丸塞他口中。
藥丸口即化,雙目閉的小皇子突然張嘔吐起來。
太醫見狀鬆了口氣,小心清理了小皇子邊嘔吐,再褪去他上裳,就見四肢遍佈著凸起的紅團。
“照著這個方子去熬藥,取巾來……”
太醫代著各種事,宮人一時忙得團團轉,莊妃拉著小皇子的手滿臉擔憂。
林好眼神一,那瞬間本忘了掩飾震驚。
小皇子那裡是……尾?
下意識後退半步,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好像發現了皇上竭力掩飾的!
啼哭聲響起,莊妃鬆了口氣,一眼瞥見了林好。
眸子猛然睜大,一臉震驚:“太子妃怎麼在這裡!”
其他人也驚了,
齊刷刷看過來。
林好下心中震驚,一臉無辜:“剛剛在玉和宮聽聞弟弟昏迷,我十分擔心,就跟著娘娘一起過來了。”
素來穩重的莊妃了一下心口。
也就是說,太子妃從頭到尾都在!
莊妃下意識掃了掃宮人,看到的是比還茫然的一張張面孔。
“太醫,小皇子怎麼樣?”
太醫這才顧得上腦門的汗:“能醒過來吐乾淨,暫時離危險了,等服了藥再觀察……”
“好端端怎麼會這樣呢?”
太醫走到桌邊,從盤中拿起一塊點心看了看,斟酌道:“可能與小皇子昏迷前吃的點心有關。”
莊妃臉驟變:“這點心莫非有毒?”
宮人聽了撲通都跪了下去。
太醫以銀針試過,搖搖頭:“不是點心有毒,而是這點心餡中有長生果,有些人天生吃不了長生果,一旦吃下就可能出現渾起紅疹甚至昏迷的況。”
莊妃臉好看了些,吩咐宮人照顧好小皇子,請林好去了西屋。
一陣沉默後,莊妃輕聲問:“你都看到了?”
林好點點頭。
莊妃神不斷變化,最終嘆了口氣:“雖然是機緣巧合,這事卻不能瞞著皇上。你先回東宮吧,回頭皇上可能會你們夫妻去問話。”
“多謝娘娘提醒。”林好道了謝,猶豫了一下問,“弟弟他……生下來便是如此嗎?”
莊妃不由沉了臉,但見林好面上只有關心而無驚恐,臉緩了下來:“嗯。”
見莊妃明顯不想多說,林好識趣告辭,回到東宮立刻打發宮人去祁爍回來。
祁爍回來得很快。
“家裡有事?”
林好屏退宮人,低聲道:“我知道小皇子有什麼疾了。”
聽講完在雲桂宮看到的形,祁爍也因震驚好一會兒沒說話。
一個長著尾的嬰兒,難怪皇上不讓小皇子見人。
“想必等不了多久,父皇就要我們過去了。”林好語氣複雜道。
“知道這個也不算壞事,父皇應當不會爲難我們。”
林好靠著祁爍手臂,語氣遲疑:“阿爍,我有點拿不定主意。”
“怎麼了?”
“前世我逃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一件稀奇事。一個嬰兒被親爹扔進了河裡,被路過的人救起,結果發現那嬰兒一隻手上生了六指。嬰兒的父親要再把嬰兒丟進水裡,圍觀的人都沒有制止,最後站出來一人,說多餘的手指是能去掉的……”
“你是想——”
“我躲避追殺沒有停留太久,只知道嬰兒的家人最終答應由那人爲嬰兒去掉多餘手指,至於後來如何,有沒有功,就完全不清楚了。”林好微微蹙眉,“阿爍你說,倘若多餘手指是能去掉的,那尾是不是也可以?”
祁爍更謹慎些:“畢竟位置不同,恐怕要通此的人看了才清楚。”
林好微微抿脣:“我猶豫的就是這個,這種手段不可能沒有風險,若是我們提出來,小皇子卻有個好歹,那不了麻煩。若是功——”
後面的話沒說,與祁爍默默對視。
若是功,也有麻煩。
皇上有了健康正常的親生子,一年不會,兩年不會,時間久了會不會生出讓親生子當繼承人的心思呢?
他們不是貪權勢的人,可真的站在了這個位置,便是你想讓,別人未見得放心。
祁爍握了握林好的手,到底是最瞭解的人:“可若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心裡也不安吧?”
林好點點頭。
一個長著尾的孩子,可以想象這一生要承怎樣的痛苦。
“還記得是在何遇上的這件事嗎?那人長什麼樣子?我先安排人去查一查,再據況來商量。”
“那人長相與大周人有些不同……”
沒多久,幹清宮那邊來了侍請二人過去,見到泰安帝自是一番保證,會嚴守小皇子的。
饒是如此,泰安帝還是在莊妃面前發了一頓火。
“今日是太子妃,來日呢?朕就知道,只要人活著,就沒有不風的牆!”
駭得莊妃跪下爲小皇子求了好一會兒,泰安帝眼裡的殺意才退去。
一個多月後,祁爍派出去的人帶回了消息。
那個嬰兒如今已有八九個月大,被切掉多餘手指的他很健康,爲方圓十里的奇談,救他的人也在村中暫住,巧合的是正準備進京。
“那人進京會在咱們的人視線中, 等他來到京城,我親自見一見。”
“我來見吧,阿爍你在各種場合面的機會比較多,我是子,帶著帷帽見人也不會惹人奇怪。”
半個月後,林好藉口探祖母,在一不起眼的民宅見到了那位奇人。
那是一名高鼻深目的男子,雖然黑眸黑髮,卻能看出不是大周或齊人。
“你是誰?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
林好起向男子行了一禮:“實在抱歉,請先生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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