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識心想,怎麼會不擔心呢?
以前他父母只有他一個,旁人都有很多兄弟姐妹,他年無知的時候也曾羨慕過,覺得有多幾個兄弟姐妹一起長大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后來才知,世間的子生育不易,別說是因為李家的緣故不好多生,就算沒有李家的原因,他爹娘都不打算多生,如今這個,算是意外之喜。
阿識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莞抬了抬手讓他過來,然后手他的頭,笑道:“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突然才發覺阿識長大了。”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一歲左右,剛剛能坐起來,就喜歡玩自己的小腳腳,自己玩一只,神奇地發現這腳腳竟然還有一只,就啊啊啊地,要分別人一只一起玩。”
阿識滿是溫的臉瞬間都裂開了。
一腔母子深仿佛瞬間喂了狗。
“這不可能。”他堅決不承認那個會玩小腳腳的人是他。
蘇莞笑了:“怎麼就不可能,要不你問問你爹,你爹也知道。”
李臨也笑了:“確實有這樣的事,你小時候還喜歡自稱‘崽’,說什麼‘爹爹娘親抱抱你們的崽’,‘舅舅抱抱崽’之類的。”
臭小子小的時候雖然有點煩他,但真的可可的,好玩的,想起現在這臭小子竟然敢跟他瞪眼,李臨當真是有些懷念這臭小子小的時候。
阿識臉上的表又是一陣扭曲,臉皮也有些發紅,小時候玩腳腳的事就不說了,年代久遠,他也不記得了,但關于‘崽’這個事,他卻是記得一些的。
不過自從他大一些之后,就不肯讓人這麼喊他了,誰敢提‘識崽’他就不理誰,寬懷斂的小年在這方面上非常固執。
阿識角了,看了一會他爹又看了一會他娘,然后嘆息道:“世人皆說,父母子,怎麼到了你們這里就不一樣了,專門坑我的。”
不用說都知道這種事是誰人起的頭的,還不是這對無良的父母。
李臨不敢吭聲,雖然不是他的鍋,但是他不敢說。
蘇莞忍笑:“怎麼是坑你了呢?你小時候多可的,就是一只可的崽崽,你爹雖然覺得你有點煩,里總是說你是來討債的,但他也是真的心疼你的。”
到底是親生的,就算是父母是真,孩子是意外,可也有屋及烏是不是。
蘇莞低頭看了看自己邊的小兒,小小的一只,眼睛都還沒睜開,小輕輕地啜了一下,的,心到不行。
“我呢,是想和你說,我和你爹雖然有了石榴,但也不是不關心不在乎你了,你同樣是我和你爹的孩子,在我們心中,都是一樣的。”
以前只有一個,蘇莞沒有什麼想法,但是有了兩個,就覺得應該一碗水端平了,就算是大的這個長大了,自己能保護自己了,可也是需要父母的關懷的。
總不能讓他覺得父母有了小的,心里只有小的,他就不重要了,沒有人在乎了。
在懷第一個的時候就想要姑娘,只覺得姑娘心,兒子什麼的都是為兒媳養的,懷第二個的時候這種覺更強烈,但后來也釋然了,不管生的男,都是自己的孩子。
重男輕不好,可重輕男也同樣的不好,都是一樣的,為何非要分一下更喜歡哪一個呢。
阿識哦了一聲,他倒是并不在意這個,有個妹妹陪在父母邊,他其實是很高興的,他自己不能時常在父母邊盡孝,又怕是自己在外面母親在家中太過想念。
母親若是多喜歡妹妹一點,他也高興。
可如今聽這話,又讓他心中生出了許多高興和雀躍。
父母希兒孝順關懷,兒也希得到父母的注意和關心。
且不說他如今才十三歲,還是個年郎,便是他三十歲了,也是希有父母的關心的。
阿識出笑容來:“娘親,阿識知道了,您好生歇著,被為了這些事憂心。”
蘇莞見他聽進去了,總算是放心了,點了點頭,讓他們父子倆離開,要帶著姑娘睡一會兒。
。
三月十六,石榴崽兒滿月,李家為辦了滿月宴。
離城權貴早就聽說蘇莞時隔十三年又懷了的事,最初也是大為震驚,不過有孕之后并不出門,也就是外面流傳著這些話,并未見到真人。
如今孩子生下來了,便是李家沒有打算大辦,可到底份擺在那里,前來送禮恭賀的人絡繹不絕,小姑娘收禮收到手。
蘇莞讓石榴崽兒哥幫忙記錄在冊,還笑道:“當初你洗三滿月的時候便收到了不禮品,我和你爹還討論過,說若是你是個姑娘,就要開始給你攢嫁妝了,不過既然是個小子,那就開始攢聘禮,等你日后要娶妻了,便給你媳婦送去。”
阿識握著筆,心里有點不好意思,但面上還是一派淡定:“阿識還小呢,媳婦就長遠了。”
蘇莞笑:“這我和你爹都不管你,你若是遇見了喜歡的,你自己思考這事吧,做李家的兒郎很苦吧?”
阿識聽這樣問,有些意外,搖搖頭:“不苦的。”
蘇莞道:“以前我就問你爹苦不苦,他說并不覺得苦,因為經歷過種種,他才就了為了最好的自己,等他遇見了喜歡的人時候,可以有底氣站在面前。”
阿識聽他遠游叔說過父母年輕時候的事,但卻不詳細,聞言眼睛亮晶晶的:“娘,爹他以前很喜歡你吧?”
關于這一點,蘇莞倒是自信的:“當然,你爹他肯定很喜歡我。”
若是不喜歡,當初也不會和在一起了。
可是記得在李伏的所謂前世里,這人是孤獨終老的命,像是他這般地位的公子,若是他想要娶妻,愿意嫁他的人多了去了,既然沒有娶,那就是他不想娶唄。
可這一世,他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娶了。
想想都覺得自己似乎很能的樣子,要是手邊有個鏡子,真想好好照一照,看看自己生得像不像勾人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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