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林聽著就是臉上一沉,著氣的說道:“我在這裡做生意,要你來多什麼事,趕著進屋去。”
而那婦人卻是臉上一紅,不願意離開,仍舊待在原地。
在別人眼中,還當時這個壯漢發脾氣,可是遊姊卻能夠發現,也許是因爲婦人孱弱,壯漢不願意做事,纔會惡聲惡氣的想要勸退吧。
只是這個方式用得可真就不妥當。
在婦人臉上發紅的時候,鄧林就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略顯慌張,語無倫次的說道:“咱們哪來的功夫殺魚,你還得去照顧老孃呢。”
“娘正睡著,我來幫把手又有什麼不行,殺魚的活累不到人,不用費多大的功夫就。”李氏還想爭取著,家中缺銀,能多賺一文算一文,而且正如所言,真的不費什麼事。
遊姊瞧著他們這一來一往,自己仿若一個多餘的人,頓時覺得就是被強的塞了一把狗糧。
連忙就道:“大叔、嬸子不如這樣吧,我就在前面做些煎魚的小生意,還缺不魚,如果你們能幫我再收些來並殺掉,我給你們五文一斤可好?”
“嗬,敢在前面買煎魚的人是你啊。”鄧林張口就來,前面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可是那香味他可是聞到過,可惜的是就是手中有這翹魚,他也不會去用油煎,油多貴啊,誰捨得這樣糟蹋。“不行,就四文吧,等我殺好了給你送過去。”
遊姊卻是搖了搖手,仍舊堅持著五文一斤。
倒不是不在意這一文錢,可是人家的好心,不能白白佔得。
一路而來,也是知道,平日裡翹魚也就三文四文一斤,可是今日收魚的人多,價錢上浮了一些,真要四文加上宰殺的話,這壯漢雖然不會虧本,費時費力也不過就賺些辛苦錢。
既然要人家幫忙收魚,省得的時間,自然也要對方賺上一些小錢不是。
與壯漢協商好,遊姊便轉回去。
而在經過一賣吃食的地方,卻發生了爭吵。
“這個混蛋,這什麼破魚,趕著賠錢,不然我砸了你的鋪子。”
“賠錢,都糊了還敢拿出來賣,你想錢想瘋了不。”
“退錢退錢,就是便宜老子也不要,你當我們傻不。”
“就是,這煎魚就是一文錢一條,老孃都不要,趕著退錢!”
一聲一聲的爭吵,話語中又帶著些些辱罵。
遊姊進人羣中,對著所見到的場景並不覺得驚訝。
煎魚的鋪子那麼火,能掙多錢其實只要有心人稍微觀察一番就能夠知曉,從來做這個生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是唯一的一家。
煎魚的方法簡單,隨便尋一會廚藝的人家就能夠做出來。
至於好不好吃,就得因人而異了。
而現在面前這個小攤位,那邊碼頭上出現的第一家競爭對手。
可惜,遊姊膽敢肯定,這家對比來說,絕對是完敗。
煎魚要的是什麼?
首要的便是豆油,用油還不能夠,不然就不香脆。
可是一油提的豆油就得半兩銀子,誰捨得放這麼多油去煎魚,哪怕就是知道煎魚掙錢,沒掙到之前都不敢這般的捨得,就是掙到了,捨得的人也。
其次,這家攤位是用得生豆油加得滾熱,再下魚去煎魚。
哪怕就是油夠多,煎出來的魚除了脆和鹹味,其他的味道都沒。
又如何能夠比得上加了佐料的豆油,是聞聞豆油的香味,就能夠讓人垂涎三尺。
遊姊可以拍著脯保證,就這些都是用了心才弄出來了。
既然出來做吃食生意,想要紅火,自然得有個配食方子,不然誰樂意花個兩文錢去買一個本不值錢的魚來哄。
“別打了別了,退錢我們退錢。”一老婆子上前,瞧著被打的兒子兒媳,心疼的不行,連忙就是跑上前,一邊拉扯一邊承諾的將人給扯了出來。
可是,還未等再說什麼的時候,被拉扯出來的兒子兒媳兩人狠狠的瞪了老婆子一眼,便灰溜溜的離開了,完全就是將這件事推給了老婆子來理。
而這個被推出來的老婆子不是其他人,正是胡婆子,微微的從袖兜裡面掏出一塊手帕,再一文一文的給人退了回去,這些都是存下的老本,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剛纔混之際,兒子已經將這些人付的銀子都拿走,如果不墊上,別說兒子兒媳,就是都跑不了。
再次遞了一文出去,胡婆子是心疼的不行,淚眼闌珊,著模糊見到了對面的那個丫頭。
帶著皺紋的臉上此時顯得有些扭曲,滿腔的心疼頓時變了疚。
明明承諾了天天送魚,明明是人家丫頭的生意。
可因爲兒子幾句好話,是毀了約不說,還截了人家要收的魚,就是想著那裡沒得魚賣了,便會有更多的人照顧自家的生意。
一夜的浮現連篇,以爲能夠發得大財過上好日子,哪裡想到等待著的居然是當頭棒喝。
微微的張了張,正要說話的時候,卻是看到丫頭轉離開的影。
而此事,對於遊姊來說,並未放在心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碼頭上最起碼有十餘家賣翹魚,可偏偏選擇了胡婆子,是因爲出之於心中的善。
可的善被人踐踏的一文不值,遊姊不會放在心中。
因爲,這人從此之後與沒有一的關係,沒必要放在心中,圖添煩惱。
來到自己的攤位前,正好瞧著杭爺拿著筷子翻著鐵鍋中的煎魚,瞧著他那認認真真的模樣,如果不看他手中的作,還當是一個書生,正在寫字作畫。
遊姊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
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哪怕眼前的這人,暫時只能夠稱爲年,而不是男人。
可仍舊是魅力十足。
而這時,杭晨卻是不耐煩的挑挑眉頭,道:“還不趕著過來,傻愣著做甚?”
遊姊聞言,角立馬就是浮現了笑意,歡快的走上前,並道。
“來咯,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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