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染了睡意,小鯉眼皮耷拉下來,終于睡著了。
獨孤鶩翻坐了起來,小家伙給自己掖被子時,他就已經醒了。
睡夢中,小鯉糯米團子似的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容,小臉蛋紅撲撲的,甚是可。
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被填滿了。
獨孤鶩那雙冰冷冷的異瞳里,閃過一抹不知覺的寵溺。
他平生樹敵無數,雖有風早兄弟倆保護,可已經很久沒踏實睡上一覺了。
風晚喚了春柳進來照看小鯉。
“爺,李總管讓人傳來了消息。太后那出事了,郡主被關冷宮。”
風晚附耳說道。
“進宮。”
獨孤鶩的眼底閃過一暗芒。
夜更深了,外頭的風雨依舊,他帶著風晚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了夜后,慈元宮,太后已經睡下了。
偏殿的東方蓮華掛念著白泠,一直輾轉反側,難以眠。
直到三聲后,側殿才滅了燈。
一個鬼祟的影,閃了進來。
側殿的榻上,東方蓮華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了。
對方躡手躡腳到了榻前,索了一番。
看到東方蓮華枕邊的那個急救箱,來人屏住了呼吸,抱起急救箱就要走。
說是遲,那是快。
火折子一閃,側殿里燈火驟然亮起。
來人嚇了一跳,不是旁人,竟是東方蓮華旁服侍了多年的桂嬤嬤。
“桂嬤嬤,怎麼會是你?”
東方蓮華啞然。
側殿外,涌了一隊人馬,正是李公公和一隊侍衛。
“夫人,老奴……”
桂嬤嬤手足無措,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你是我的陪嫁嬤嬤,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換了太后的藥,還想走阿泠的箱子?”
東方蓮華眼底只剩了一片失。
阿泠將箱子給時,其實還塞給了一封信,信中寫明,太后的藥里最主要的一味驅蟲藥不見了,可見藥被人換過了。
經手藥的人沒有幾個,白泠鎖定的幾個人中,就有桂嬤嬤。
桂嬤嬤張張,忽的跪到地上。
“冤枉啊,老奴冤枉,老奴是看大小姐鬼鬼祟祟從這個箱子里拿了一些從未見過的藥,混在太后的藥方里,我怕那是毒藥,就想拿去給太醫看看,這才來拿這個箱子。老奴一片忠心,皇天可鑒。”
“把箱子打開。”
李慶也知道桂嬤嬤是東方蓮華的近老嬤嬤,對東方蓮華一片赤膽忠心,不會背叛東方蓮華。
桂嬤嬤迫不及待,打開了箱子。
可是打開箱子后,里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沒有?”
桂嬤嬤神茫然,將那個箱子翻來覆去,別說是古怪的藥,連一頭發都沒有。
東方蓮華見狀,也是暗暗吃驚。
那箱子見阿泠用過。
阿泠就是從里面拿出給自己吃的降藥還有那些傅口脂,還是說,阿泠早就將東西藏起來了?
東方蓮華和桂嬤嬤都不知道,只有擁有第七識的白泠打開急救箱時才能拿出資來,旁人眼中,急救箱就是一個小巧一點的妝盒罷了。
“桂嬤嬤,是誰讓你箱子的?”
東方蓮華想到被關押在冷宮的兒,一口惡氣哽在心口。
和阿泠忍讓,可那些牛鬼蛇神卻陷害們。
阿泠說的沒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忍了!
桂嬤嬤抹著眼淚,長吁短嘆,就是不說。
李慶剛要開口,就聽到東方蓮華冷笑,眼底閃著寒,踱到桂嬤嬤前。
“桂嬤嬤,你知我格弱,早晚薛姨娘要為當家主母。你以為香雪嫁給了七皇子,而我的阿泠嫁給了殘廢的鶩王,指不上我們母倆,你就背主求了榮。”
桂嬤嬤軀一。
東方蓮華的這些話,都說到了的心坎里去了。
一直對公主忠心耿耿,可最近白泠回來后,帶回了個更年輕的蘇母。
那蘇母很得東方蓮華的心,眼看自己的地位就要被取代了。
偏偏這個時候,兒子在外打傷了人,要賠一大筆錢。
有人暗中給出了這筆錢,只要讓換了白泠給太后的藥,一個鬼迷心竅。
那個人,是怎麼也不會說出口的。
“可你忘了,你是我的嬤嬤,我手頭有你的賣契,有你一家老九口人的賣契。我可以將你們發賣出去,男的為奴,的為娼,生生世世都不了賤籍。”
東方蓮華說的桂嬤嬤心驚膽戰,一張老臉上滿是驚悚。
“公主,公主饒命啊,老奴……老奴說,老奴什麼都說了。”
桂嬤嬤抱住東方蓮華的,又是哀求,又是磕頭。
“是……是……”
桂嬤嬤結結著,就是這時,眼眸忽的一變,那瘦弱的軀猛地躥了起來,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就往東方蓮華心口刺去。
李慶和一干侍衛甚至還未反應過來。
東方蓮華腳下微微一閃,法竟是比桂嬤嬤還要快幾分,劈手奪下桂嬤嬤的匕首,將桂嬤嬤制服在地。
“公主小心了。”
李慶話音剛落,桂嬤嬤已經一頭撞在了墻上。
“不要,中了祝,已經失了常。”
獨孤鶩帶著風晚闖慈元宮。
“鶩王,你來了就好了。”
李慶松了口氣。
風晚上前檢查桂嬤嬤,就見瞳孔渙散,已經沒了氣。
“鶩王,你來了就好了。這是阿泠讓我給你的。”
東方蓮華著桂嬤嬤的尸,一時心中百集。
難怪桂嬤嬤一反常態,原來是中了祝。
也聽聞過一些關于祝的事,當年大楚后宮,就有后妃為了迷先帝用了祝。
聽說被發現后,就被先帝杖殺了。
這些年來,后宮之,再無人敢提起祝更別說是用了。
只是桂嬤嬤一直在自己旁服侍,到底是什麼人,會對暗中使用了祝?
東方蓮華心中納悶,可也沒有忘記阿泠的吩咐,將那個急救箱給了獨孤鶩。
獨孤鶩掃了眼急救箱,眼底還有幾分愕然。
這箱子,給他做什麼?
“走,去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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