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罪婦犯下如此大錯,我亦是無請求原諒,唯有將所虧欠的賬目悉數還回,方能求得一點心安!還十四公主莫要拒絕,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祁城將燕卿卿推辭的可能斬斷,準確無誤的堵死其他后路。
看起來,今天要是不收下這些銀子,便是‘不近人’了。
這種得罪人的事,燕卿卿自然不會做。
對自己的目標向來清楚的很,只要那筆丟失的賬目,多一分都不會要。
燕卿卿清點了下數目,算了算,雖略略不足,但能要回這麼多,已經是意料之外的了,沒理由不高高興興的接。
“即是如此,那我便代我公公收下了,也請祁大人莫再自責,事已經過去,我們將軍府定會替祁家做個聲明。”
這句話安了祁城忐忑不安的心,有將軍府出面做聲明,兵部侍郎家的名聲便能保住。
“那就多謝十四公主諒,家中罪婦罪責深重,惡瘤不治,我終究良心難安,便不做久留了。”
祁城說著拜別,背影匆匆消失在門口。
燕卿卿一直目送著他離開,直到視野里沒了人影,才收回目,瞧著整整齊齊擺放著的十二箱白銀,險些樂出聲。
“恭喜十四公主功追
回賬目,若是裴老將軍知曉,定會欣無比。”
一道溫溫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燕卿卿這才注意到,韓不周竟還在這里。
條件反的蹙眉,鼻翼微,典型的防備姿態。
“你怎麼還在這兒?”
話口而出后,**不妥。
太沉不住氣了。
韓不周似并不在意的無禮,他倚在門框上,姿態慵懶,聞言揚眉笑答:“我若是走了,誰來找十四公主去馴馬?我那匹小馬駒近日是愈發頑劣了,十四公主可否移步馬場?”
聽起來水到渠的理由,但燕卿卿有些不信,他會這麼巧的正好在兵部侍郎登門之際邀去馴馬。
不過要回這麼一筆巨款的舒暢心使得難的大度一回,拋開細枝末節,點了點頭:“那就請王爺帶路吧。”
說是帶路,倒率先領頭走去。
韓不周目牽著的背影,笑著跟上去。
“青一,我們多此一舉了。”
青一沉默的跟在他后,聞言眸了,仍不發一語。
韓不周將手中折扇抵了抵眉心:“不那麼好被人欺負了。”
青一始終低著頭,他并不回應,他的主子也并不需要人回應。
……
“雍王管它做‘小馬駒’?”
晴空萬里,空曠的馬場上青
草綠油油,空氣中滿是清新的草香味,宜人宜神。
偏偏燕卿卿太突突狠跳了好幾下,面越來越難看。
盯著面前這壯如牛,連哼哧哼哧出來的氣息都比普通馬匹上一圈的野馬,似要將其瞪出個窟窿。
這怎麼看都是一匹年駿馬,韓不周愣是將它做‘小馬駒’?
是怎麼也無法在這匹健壯的年駿馬上找出半個‘小’
字來。
果然,韓不周是在玩。
的能力也就能馴個未年的小馬駒,至于這種可以上賽馬場上的馬匹,再給十個膽子,也未必敢。
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喪馬蹄下了呢?!
“十四公主別看它個頭大,但賣馬的馬夫同我說了,它確實是一匹未年的馬駒,你瞧,這棕絨便是證據,年馬早就褪干凈了。”
韓不周認真的解釋,燕卿卿黑著臉:“看來雍王是下定決心要我馴這匹馬了?”
“這本就是十四公主答應好的。”他攤了攤手,尤為無辜。
燕卿卿咬牙,知道他有意捉弄,卻無法拒絕。
盯著這匹和年馬無異的馬,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來人,給公主備上護膝和馬。”
韓不周悠閑下令,看著杵在馬前,一張白凈小
臉氣的發紅,兩頰飛上的胭脂分外好看,真真是賞心悅目,秀可餐。
韓不周這邊瞧瞧的愉悅,那邊燕卿卿恨恨翻上馬,下馬匹從未被人騎過,一時間背上多了份重量,頓時躁起來。
上了馬后,所有心思都集中在馬上,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可不能就這麼死在馬蹄下!
眼見馬匹發出陣陣馬嘶聲,燕卿卿更是半點不敢懈怠,連忙調整好姿勢。
腦中飛速運轉,利用前世韓不周所教的馬之勉強牽制著這匹馬。
但因前世馴的都是小馬駒,形不高,力氣也不大,是完全可以控制的范圍,可這匹馬不同,超乎想象的力量甩的燕卿卿一個形不穩,整個人便從馬背上被拋了出去。
完了!這一摔不死非殘!
燕卿卿被拋出去的瞬間,在心里將韓不周祖宗三代悉數問候了個遍,絕的等待著落地時的劇痛。
想象中的疼痛遲遲不到,子倒是被一大力扯了去,穩穩當當的落在一人懷里。
鼻端是陌生的冷香,狐疑抬眸,恰好撞進一雙淺瞳孔里。
“皇姐!”
一記稚的聲傳來,燕卿卿去,見到自家弟扔了弓箭急急跑來。
“十四妹妹可還好?”
頭頂的人
出聲后,燕卿卿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救的人正是四皇兄燕元期。
燕卿卿連忙站穩,擺手道:“無礙無礙,承哥兒與四皇兄怎會在此?”
“我來替雍王馴馬,承兒非要跟著,沒辦法便帶他一起了,倒是十四妹妹你......”
“既然四皇子還知道自己是在幫本王馴馬,依照軍法,任職期間擅自離崗,可是要吃軍的。”
燕元期一句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他看向來人,韓不周信步走來,分明是不急不緩的步伐,卻憑空令人心生迫。
燕卿卿心頭一跳,韓不周似是……怒了?
隨即拉下臉,險些被他害死,還沒氣,他倒先發起火了?
燕元期不知兩人舊事,只辯了一句:“十四妹妹險些墜馬,我這個做兄長的定不能坐視不管。”
他說話間韓不周已到跟前,聞言哦了一聲,他指著那匹已經被人牽住的馬匹:“那匹馬驚了十四公主,確實該死。”
他說罷,一縷銀自指尖飛出,只聽得馬匹長鳴一聲,碩大的軀便轟然倒地。
燕卿卿眼睜睜瞧著一匹鮮活的馬喪命刀下,那馬匹脖子間還在源源不斷的出,面漸漸轉白,唰地看向韓不周,質問的話頓的一字一句:“至于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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