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力出了林氏藥鋪,就往潘小所在的莊子里趕。那天一別,已然數天,好容易潘大力才在今天出了時間,只希沒有耽誤妹妹的事。
與上次來不同,這一回,那個所謂的莊頭和他娘子待他熱了不,讓潘大力有些訝異和不習慣。
“喲,您來了,先坐,我讓人給您上杯茶。”
潘大力從軍前是個莊家漢,從軍之后秉也依舊有著莊稼漢的憨厚、樸實,經不起別人的一點好。
“不用麻煩了,我就是來看看我妹妹。還住上回那屋嗎?我認得路,自己進去找就行了,你們忙你們的。”
“我們……這莊子也沒什麼事兒可忙的。夫人,不在上回那屋了,上回那屋太簡陋,怕夫人住不慣。”
夫人?聽到這個奇怪的稱呼,潘大力有些不舒服,這聽起來分明就是稱呼妾室的。
“換了哪個屋,勞煩你們帶個路。”
“不敢說勞煩,但這會兒,有些不大方便。”
“怎麼不方便了?難道還沒醒?”潘大力看了一下天,日上三竿都說早了。
“不,不是的,是咱們爺他,在夫人屋里,兩人正忙著呢。”
一男一在屋子里能忙些什麼?潘大力原本也許還會想要好好想想,但看到這夫婦二人臉上的曖昧神,他們在忙的,似乎只剩下了一回事。
突然想起了什麼,潘大力一把住莊頭的脖子,給他提溜了起來,“快,帶我過去。”妹妹明明與他說過,那天小產了,這才幾天,段瑞年怎麼就能來呢,而且還是在白日里,這個畜生。
見當家的被掐的臉都紅了,舌頭也好像往外吐,莊頭娘子急了,“您消消氣,消消氣,我帶您過去,我馬上帶您過去。”
還隔著老遠,潘大力便聽到了屋里傳出來的靜。
男的,聲音雖然嘶啞了不,但確實是段瑞年的聲音。
至于那討好的聲,潘大力閉了閉眼,握了拳頭,腳步卻沒法再往前一步。
聽了良久,潘大力沉聲道,“等你們爺走了,我再來。”他可以對段瑞年不客氣,卻不能讓妹妹沒臉。
看到段瑞年騎馬離開,潘大力又在莊子門口愣了良久,才重新了莊。
又等了好一會兒,潘大力才見到了沐浴之后的妹妹。
“小,你……怎麼能做那些事。”那樣放下段伺候男人的,都是不正經的人。
潘小事先從莊頭娘子那兒聽說了他哥哥來過的事,這會兒倒也不驚訝,“大哥,夫妻二人在屋子里頭,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男人為什麼去那些個地方,還不是因為們花樣多,能取悅男人嘛!”潘小現在只想勾住段瑞年,這些個手段有用的話,為什麼不用呢?
“你不是他的妻,你也不是樓里的姑娘。”對待潘小的時候,潘大力有這麼尖銳的時候。
潘小愣了一下,捂住了臉,“那我能怎麼辦?我才剛小產,伺候不了他。要是不用這些方式,等我出了小月子,他還能記得我是誰嗎?”
“為什麼一定要他記得,他不記得就不記得,你完全可以……”
潘大力沒說完,潘小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讓我將來嫁什麼樣的人?咱們村里的那些個日日都在地里刨食,靠天吃飯的莊戶?恐怕連他們也不會要我這樣不清白的人。那麼,我還能嫁給誰呢?城里的老財主?喪了妻的鰥夫?那些人,怎麼比的上段瑞年呢?”
從那天開始,又陸續做了幾個很短的夢,但夢中景,無一不證明的選擇是對的,雖為段瑞年的妾,但實際跟他的妻子沒有什麼兩樣,后來,連占著正妻之位的關靜萱都一腳踢開了。哥哥爭氣,段瑞年后來也不差。有一條注定會有好結果的路,為什麼還要去走那些未知的路呢?
“段瑞年也沒你想的那樣好。他頭腦聰明又怎麼樣?還不是依舊當他的伯長。我上回說他可能要升夫長,結果這回升千夫長的是另一個人。”
這件事潘小是知道的。了自己腫痛的,今天被折騰的這麼慘,也和這件事有關。段瑞年本來以為那千夫長是他囊中之,卻沒想到,被另一個人給搶了。段瑞年言語之中都是對那人的輕視,說他靠的不是實力,而是帶關系。
潘小聽到‘帶關系’這四個字,只想笑,后來,他段瑞年靠的其實也是帶關系。有關系,會讓路更好走,為什麼不用呢?
“哥哥,上回我讓你準備的藥,你今天帶來了嗎?”
“嗯。這些藥,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是一種,讓人聽話的藥。哥哥你就別管那麼多了,總之,妹妹我是不會吃虧的。倒是哥哥你,沒事兒的時候多練練臂力。”
潘大力了拳頭,“就算不練,我的力氣也已經很大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些都是天生的。”
“反正你聽我的,多練練總是沒錯的。”
潘大力走之前,潘小對他說,“哥哥你三天之后再來一趟。”那時候,想來藥應該已經能配好了。然后,就該到關靜萱被所有人唾棄了。
今天的一頓飯,方謹言已經初步選定了幾個人,要確定最終人選,難免還要繼續與這些人接,但今天,已經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
“諸位自便,我先走一步。”
出銀子的是大爺,方謹言原來和他們在一塊兒混的時候就是想走就走的,但多數時候需要他出銀子,所以其他人都不敢惹他,至在他掏銀子把賬目清了之前是不敢的,不然恐怕誰惹的,誰就要替他掏腰包,請所有的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方謹言這樣,從不缺銀子的。
“爺,您就這麼走了?”說是吃頓飯,就真的只是吃頓飯?默語一直以為這應該只是一個由頭。
方謹言不想和默語說太多他的打算,因為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本理解不了他的做法。“今天,我讓你打聽過的,那個在林氏藥鋪的男的,記得吧。”
默語點點頭,沒有幾個時辰的事,他自然是記得了。
“去查一查他,看他今天從藥鋪里拿的藥,是怎麼個用法。還有,我要知道他今后的行蹤。”
默語很確定,他從未見過那個男子,可看爺這個架勢,像是不僅僅認識,還是有些恩怨的。這讓人跟著他,是想抓那個男子的小辮子,整他?
“爺,他什麼時候得罪過您?小的怎麼沒印象呢?”難道是哪回在花樓,他去如廁的時候,這人給爺得罪了?看來以后,他和爺出去的時候,還是喝點水,務必保證時時刻刻都跟在爺邊,第一時間先替爺認出得罪過他的人。
方謹言沒法跟他解釋,于是定定地看著他,看的默語皮疙瘩直豎,后背也都是冷汗。
“爺您放心,這事,小的一定給您辦妥。”
今個兒出門先是遇上了關靜萱,后來又是潘大力,方謹言也沒有了閑逛的興致,轉便朝方府而去。
這樣的天氣,不適合騎馬。至于馬車,方謹言一向覺得那該是子專屬出行工。
回府之后,方謹言覺得管家的臉有些不大對。
到正堂之后,他知道了原因。
他讓首飾鋪子送去關府的盒子,這會兒全躺在了他們方府正堂的桌子上。
“去問問,是關府的人送回來的嗎?”
默語立馬轉去問,“關府是直接把東西退到了鋪子里,鋪子里的掌柜說,是咱們方府付的銀子,關府不要,就給咱們送過來了。”
這樣的做法,分明是不想再扯上關系了。方謹言笑了笑,知曉了什麼做自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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