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的行為讓郭家的三位公子神都是一變,只有李未央輕輕地笑了笑:“納蘭姑娘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既然收了我的錢財,濺當場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裴公子若是要手,那就請便吧。”
裴徽不由得十分惱怒,他沒有想到李未央毫不在乎納蘭雪的命,心念急轉,厲聲道:“李未央你果然行事狠辣,手段高超,只不過,這世上未必世事都如你所願的!”說著他一把將納蘭雪猛地推了過來,隨即飛快往後退,毫不猶豫斬殺了一名郭府護衛就要逃竄出去。就在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郭導卻突然站到他的面前,郭導冷笑一聲道:“是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怎麼知道你一定是那只黃雀呢?”說著已經給了裴徽狠狠一劍,裴徽沒有料到對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打算,中了這一劍,猛地摔倒在地下。他目眥裂地看著眼前的郭導,今天就是他的殞命之時嗎?他裴徽一世英名,竟然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葬送在了李未央的手上,怎麼不讓他恨得咬碎牙齒!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突然聽到一聲清越的聲音道:“劍下留人。”
李未央抬起了眼睛,卻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面前,馬車之上掛了兩盞金制的燈籠,那車簾子輕輕的了一下,車上的人下了馬車,姿態悠閑地走了過來。這人的面容被月照得清清楚楚,他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穿紫袍,態修長,臉上的五十分立,鼻梁直,微帶笑容,秀斜飛,更襯得有一種風流姿態。他緩緩地走來,如行雲流水,風韻天。這時候,裴徽已經開口了一聲:“大哥!”卻是十分的驚喜。
原來此人便是裴家的大公子裴弼,原本是二房的長子,後來卻被過繼給柱國大將軍裴淵的那一位公子。李未央微微一笑,溫和地道:“原來是裴大公子,郭嘉有禮了。”
裴弼拱手作揖道:“早已久聞郭小姐大名,此終於見了面,果然應了那句老話,聞名不如見面啊。”
李未央是曾經聽說過裴弼裴公子的,只不過關於他真實的事跡很,因為他一直在溫泉山莊養病,但有些事倒是有跡可循。從前若是有人敢對裴淵稍有不敬,裴淵便會想方設法將他置於死地,只要他覺得有誰對裴家的權勢地位有所威脅,便會痛下殺手,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皇親國戚,都不能幸免,可是這兩年,裴淵的行為卻跟以前大相徑庭,表面看他的手段似乎是溫和了,可是在李未央分析了這幾年他的一些行事之後,卻覺得他不是變得溫和了,而是變得更加狡詐了,所有的罪他的人都是死在了別人的手上,裴家人沒有沾染半點腥,這樣看來,似乎有人在裴淵的邊出謀劃策……
裴弼聲音溫和,而且低沉聽,他微笑道:“舍弟對郭小姐無禮了,不知你可否看在我的面上,放他一馬。”
李未央微笑著道:“裴公子過謙了。”對方舉止優雅,神溫,卻不知怎麼的讓人渾發。略一停頓,繼續開口道:“裴二公子為人太過死心眼,很多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他卻始終念念不忘,不過既然裴公子開了口,我又有什麼過錯不能原諒呢?”說著一揮手,郭導便放開了架在裴徽脖子上的長劍。
裴徽站了起來,惱恨地捂著傷口,瞪了一眼李未央,勉強支撐著走到兄長邊。
李未央笑容卻和煦。裴弼看著李未央的眉眼,神溫像是很慨道:“郭小姐豆蔻年華,如花似玉,只不過再漂亮的子也敵不過似水流年,郭小姐可要珍惜現在的好時。”他話說得頗有深意,態度卻始終很溫和。
李未央也看著對方,臉上始終帶著溫的笑意,慢條斯理地道:“聽說裴大公子不是很好,一直在外養病,這一次回到大都來,莫非裴家有什麼事嗎?”
這人真是喜歡睜眼說瞎話,明明是害死了裴家幾個兄弟,可是現在看來,的表竟然是十分的溫和,仿佛毫不知的模樣,裴徽恨不得拿起長劍在對方的臉上劃兩刀才覺得解恨,可是他想到李未央的手段可怖,還真沒那個膽子。
“不過些許小事,無阻掛齒。”裴弼轉頭對裴徽道:“郭小姐深明大義,這一回原諒了你,下一次你可要親自向賠罪啊。”
裴徽低下了頭,卻連看也不看李未央,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前那些鎮定從容到了裴弼眼前,卻都不見了。李未央看著他的神,不微微含笑,心底卻起了警惕,這個裴徽已經算是十分狡詐的人,可是他到了裴弼面前,卻像是個孩子一般,連話都不敢說,而這裴弼明明瞧見這裡刀劍影,卻依舊談笑風生,可見這他才真正是個非凡的人。
裴弼向李未央輕輕一拱手,瀟灑地帶著裴徽回到馬車之上,馬車噠噠地走遠了。
旁邊的郭導開口道:“為什麼要放了他?”
李未央輕輕一笑道:“你以為他真是單槍匹馬來的嗎?”
郭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你也太過謹慎小心了,若是真的拼起來咱們未必會輸。”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答應過父親,不能再做任妄為的事。我將你們帶出來,就要讓你們平安的回去。”說完這句話,倒顯得的年紀比他們大很多。
郭導腹誹了一句,卻不說話了,這時候,郭澄走了過來看著李未央道:“你瞧那納蘭姑娘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知道姓納蘭,卻不知道什麼。納蘭雪神沒有毫的變化,彎下腰,出包裡的止散,自己給自己上了藥,隨即背起了包袱,轉便要離去,顯然是不預備和李未央他們說任何一句話。
李未央輕輕地一笑,開口道:“納蘭姑娘,請你等一等。”
納蘭雪止住了步子,回過頭來,那一雙清澈深邃眼眸看著,李未央微笑著看向對方道:“納蘭姑娘,你就真沒有看出,今天那個農婦和小孩在你眼前表演,為的是引出你嗎?”
納蘭雪愣了愣,搖了搖頭,若真如此他們也太會演戲了。更何況,對方又是如何知道會治病的呢?
“通關文書上應該有你的份,裴徽早已知道你是個大夫。”李未央嘲諷地一笑,開口道:“不是那對母,還有茶樓裡的葉芙蓉。”
納蘭雪一怔,隨即驚訝道:“你是說的故事也是假的嗎?”
李未央笑著搖了搖頭道:“故事是真的,卻是有人故意讓你瞧見。”
納蘭雪面容漸漸的沉寂下去,李未央微笑道:“所以,下次還有這種事,納蘭姑娘最好不要多管,好人不是好做的。”
納蘭雪看了李未央道:“下次還有這種事,我還是會管。”
“哦?”李未央看著,似乎有幾分興致。
納蘭雪面目表地道:“不是世上的每個人都是有目的的,若不是和郭家牽扯到了一起,只怕那個裴公子本不會對我這個尋常人興趣,下一次若是到有人傷,我還是會管,郭小姐或者看慣了殺戮,所以看誰都是有謀的,我和你不同,我只是想要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用去想那麼多。”說著已經轉要走。
李未央卻輕聲地歎息道:“納蘭姑娘這是要往何去?”
納蘭雪頭也不回地道:“我要離開大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李未央卻是笑了:“裴家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納蘭雪回過頭來看著李未央道:“剛才你不是已經向他說過,我是你安排來故意他上當的嗎?”
李未央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含著一冷冽:“這種話只能騙得過裴徽,騙不過他大哥裴弼,若非如此他怎麼會及時趕到這裡?等他們想明白了一切,肯定會繼續找你,你一個弱子,又能躲到哪裡去呢?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只黃雀,現在看來不過是螳螂而已啊。”
看著李未央自嘲的一笑,看得納蘭雪一怔一怔,納蘭雪略猶豫道:“我會盡快離開此地,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李未央搖了搖頭道:“給你添麻煩的或許是我們,希納蘭姑娘能夠跟我回郭府去,把事說清楚了。”
納蘭雪面一白,在月之下,的眼睛裡似乎約有淚,可是猛地眨了眨,那淚消失了,面容重新變得冷淡:“不,我本就是鄉野之人,本不配和郭家人扯上關系。從哪裡來,就該回哪裡去,郭小姐不必為我費心了。”
李未央看著,一字一字地說道:“你明知道自己會有生命危險,也明知道裴家人不會放過你,你還是要離開,是怕面對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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