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州,夏江市監獄外。
狂風呼嘯,烏云布,伴隨著監獄一側的小鐵門緩緩開啟,轟隆轟隆的炸雷聲突然響起。
嘩啦啦地下起了傾盆大雨,一道道閃電劃破天空。
剃了一個圓寸頭,穿著黑T恤的程旭,徑直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沒有打傘,面帶微笑十分貪婪的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任由雨水打。
沒有坐過牢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那種失去自由,天天待在牢房里的痛苦!
五年前,程旭曾是夏江市最年輕的明星企業家,在事業顛峰期,家幾個億,卻在一次酒宴上慘遭陷害,不被誣陷金融犯罪,還背負起了强迫的罵名。
好在這些年,程旭在監獄里表現良好,經過減刑才提前出來了。
監獄外,早已等候多時的老母親,看到淋雨的程旭連忙撐著傘跑了過來。
“小旭!”
母親張淑芬拉住程旭的胳膊,淚水不控制的往下流,口中喃喃念道:“你總算是出來了!”
“走,咱們回家,回家!”
程旭左右張了兩圈,有些奇怪的詢問道:“媽,我爸呢?”
張淑芬借著手抹眼淚的作,掩蓋了臉上異樣的神:“你爸在家呢!”
坐上出租車上,著窗外的街景,程旭有些恍惚。
五年的時間外面世界變化很大,路邊的各式建筑看起來非常的陌生。
待出租車停靠在老城區的一棟舊樓前,程旭疑的問道:“媽,你們這五年一直住在老屋?”
張淑芬似乎不想多說什麼,給司機付完錢,點點頭笑著回答:“恩,我和你爸在這里畢竟住了二十多年,周圍鄰居都,買菜也比較方便!”
老城區里有不巷子四通八達,附近的菜市場里時不時還能遇上從郊區來賣菜的農民。
程旭沒創業前,一家三口就住在這老房子里。
大概在七年前,程旭花巨資購買了一座豪華別墅,這才帶著父母搬離了老屋。
沒想到五年后程旭出獄,竟又回到了這里,真是造化弄人!
程旭跟隨著張淑芬進老樓的一零一室。
推開破舊的防盜門,一難聞的霉味撲鼻而來。
老房子一樓比較,地板上漉漉的全是鞋印,墻面發霉落,破舊的家,桌上的剩飯剩菜,都在告訴程旭,父母這五年生活的很艱苦!
看著屋悉的布置,程旭只覺得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大聲喊道:“爸,我回來了!”
過了幾秒鐘,蒼老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小,小旭回來了?”
程旭正準備進屋,卻被張淑芬攔住了。
從桌子下面拖出火盆、樹枝以及裝有柚子皮的水。
張淑芬手里握著樹枝,尷尬的解釋道:“孩子,按照規矩,剛從那里出來的人需要拿檀木敲手心,媽買不起檀木,只能找鄰居撿了一截柚子樹枝!”
“你可千萬不要怪媽沒用呀!”
程旭搖著搖頭回答:“媽,我怎麼會怪你呢?”
隨即主將雙手都遞了過去。
張淑芬握樹枝,輕輕敲在程旭的掌心,口中喃喃念道:“一去災難,二去苦難,三忘痛苦與煩惱,孩子以后的日子你要放寬心。”
敲完三次手掌心,張淑芬打開裝有柚子葉和皮的大瓶子,將水灑向程旭的上,一邊灑水一邊說:“孩子,這是柚子皮和葉子泡的水,老人家都說這樣能夠去掉你上的晦氣與災難。”
“再過這個火盆,可以去掉上的邪氣和霉運。”
說話間,張淑芬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火盆。
直到程旭按照的要求,順利過火盆后,張淑芬臉上才出滿意的笑容,然后簡單收拾了一下那些件,雙手合十,里喃喃念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我家孩子平平安安……”
母親的舉令程旭非常,可是這都忙活半天了,為什麼還不見父親出來?
帶著心底的疑,程旭快步沖進臥室,竟發現父親程義勇臉蒼白的坐起,正準備穿鞋子下床。
盡量父親臉上依然流著悉的笑容,可是五年未見,父親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以前強壯,滿頭烏發的父親,如今變了滿頭白發骨瘦如柴的病秧子。
程旭悲傷的大聲喊道:“爸!您這是怎麼了?”
老父親用抖的雙手握住程旭的手腕,欣的笑道:“孩,孩子,這些年你在里面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程旭出手指輕輕搭在父親的寸口,施展出中醫里的寸口診法。
一分鐘后,程旭猛得抬起頭來,目兇的厲聲問道:“爸,您究竟是被誰打傷的?”
收拾完東西的張淑芬剛一走進臥室,就聽到兒子的問話,想到這些年的苦楚,再也忍不住,站在床邊抱頭痛哭了起來:“嗚嗚嗚!”
程義勇則苦笑著擺擺手解釋道:“小旭,不是被打傷的,是我在工地里不小心摔傷的,你不要胡思想……”
可惜話語還未說完,就被程旭揭穿了:“爸,您的腦部有淤,淤塊會迫腦部神經,導致您渾無力,且每周有三天您會陷昏睡。”
“您的雙曾被敲擊造骨折,還斷了兩肋骨!”
“到底是什麼人對您下如此毒手?”
程義勇狠狠地瞪了張淑芬一眼,頗為無奈的罵道:“傻娘們,勞資早就叮囑過你不要跟孩子說!”
站在邊上原本哭泣的母親張淑芬,抹了把淚水,小聲解釋道:“我,我,我沒跟孩子說什麼!”
程旭一邊以獨門手法為父親的傷推拿按,一邊面帶微笑的表示:“爸,不是我媽說的,都是我剛才為您把脈瞧出來的。”
這一下可把程義勇給嚇壞了,他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小旭,你,你,你還會把脈?”
程旭點點頭回答:“恩,在號子里認識了很多朋友,學了不知識,其中就包括醫!”
程義勇哪里信什麼醫,不過既然兒子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不可能拒絕,只得笑著點頭回答:“好,好,好孩子!”
父子兩正說話間,破舊的防盜門被人狠狠地踹了幾腳,接著就傳出年輕男子囂張的嚷聲:“程老頭快開門,我們知道你在屋里!”
“老東西,別裝死啊!”
“趕開門,要不然勞資一把火燒了你這狗窩!”
聽到外面的罵聲,張淑芬臉大變,很是張的打了個哆嗦,里喃喃念道:“不好,他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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