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媛本來就忌憚尚貴嬪,一直想盡辦法討好,免對付自己,如今下令讓自己抄寫佛經,在蘇良媛看來,是給了自己立功的機會,所以,忙不迭便趕去了。
清河對這種卑微的心態看得很徹,心中暗自擔憂,這一次只怕不是抄寫佛經這麼簡單,賦神宮傳出要晉升為婕妤,尚貴嬪不可能不下手的。
而且,抄寫佛經為何要讓去偏殿?直接讓在自己的殿中抄寫就行了。
回頭,見小綹也是一臉的擔憂,連小綹都知道事有詭異之,蘇良媛竟然就這樣傻傻地趕了過去。
“只怕要出事的,公主!”小綹忍不住說了一句。
清河眉頭一,道:“走,我們去看看。”
清河剛領著小綹出門,便見安人領著宮走過來,見了清河之后含笑道:“公主,要去哪里?”
清河止住腳步,“我想出去走走,小主有事嗎?”
安人上前,熱地挽著清河的手臂,“聽聞花園湖中的荷花開了,特意邀請你去賞荷,孫嬪已經在花園等著了,聽聞皇后娘娘今日病后出來活,你也許久沒見皇后娘娘了,也好一同前去請安。”
清河見這陣仗,便知道安人是了尚貴嬪的吩咐來支開,心中咯噔一聲,果然是要對蘇良媛下手了。
只是,明刀明槍的來,應該不敢,必定是用計的。
單靠與小綹闖過去,是不可能的,還不如靜待事的發展,只希戚貴妃那邊能領悟到發放出消息的苦心。
而且,蘇良媛為人單純,也該讓知道后宮的詭詐與謀了。
想到這里,微微一笑,“好,我們去給母后請安。”
蘇良媛原先是皇后宮中伺候的人,被皇上寵幸之后懷孕被封為娘子,繼而生下懿禮公主之后被封為貴人。
因著清河的生母寧郡王妃是皇太后的侄,所以清河前生也多次宮拜見皇太后與皇后娘娘,皇后從三年前開始病倒,一直都沒有好轉,說句大不敬的話,不過是在熬日子罷了。
皇后極荷花,所以今日神略有好轉,便命人抬出來賞荷,皇后所出的長春公主自然陪駕在側。
眾嬪妃往日難得見一面皇后,聽聞皇后去了花園,都急忙趕去拜見,本是盡盡心意,卻不料,卻讓一心想要靜靜賞花的皇后到十分煩擾。
清河遠遠地打量著皇后,見面容蒼白中著幾分蠟黃,確實是病久之人的容,眼皮耷拉下來,顯得疲憊倦怠,后已經站著一群嬪妃,宮中除戚貴妃和如妃之外,幾乎都到齊了。
安人急忙上前拜見,清河見皇后容本不想打擾,但是既然來了,這禮數便得盡一盡,遂跪在地上,以兒之禮拜見,“兒臣懿禮拜見母后,愿母后安康,福壽康寧。”
皇后對皇帝的兒們都十分疼,又得知懿禮即將要遠嫁北漠,不更是憐惜了幾分,不管安人,急忙便命邊的掌事宮桃紅扶起清河。
“過來本宮邊!”皇后強打神,招呼著清河過來。
清河知道一向心善慈,想起往日宮見,還神奕奕,如今時隔三年,竟變得這般頹敗蒼白,不由得心中一酸,眼圈便紅了。
“母后保重!”清河輕聲道。
皇后微微一笑,拉著的手示意桃紅搬來小椅子,讓坐在自己的前,緩聲道:“你的事,本宮也知道了,孩子,難為你了。”
自被李湘語與元肅害死到重生在這后宮,清河所見,都是謀詭計,忽然聽得皇后這般語溫,心中一痛,聲音便哽咽了起來,“兒臣公主之尊,盡榮華富貴,有責任為國分憂,不難為。”
皇后輕輕嘆息,“難得你這樣懂事。”
清河不忍看眉目的病,只是被握住了手也不能回,覺手中冰冷,這樣炎熱的天氣,卻是這樣的冰冷,不由得蹙眉,對桃紅說:“姑姑,取件裳來吧,母后手冰。”
桃紅早已經有準備,從宮手中取過外裳披在了皇后的背上。
皇后笑笑,“蘇良媛可好?”
清河不知道皇后是否怨恨過蘇良媛,畢竟,蘇良媛之前是宮中的人,卻最后了皇帝的枕邊人,一般子都會介意吧?
所以,如今聽得皇后問起蘇良媛,清河斟酌了一下,道:“好的。”
“趁著還在宮中,多陪陪,往后你出嫁了,母要見一面怕就難了。”皇后嘆息道。
“是,兒臣知道!”清河應道。
這懿禮公主在宮中一直是沒有存在的,后宮嬪妃也沒幾個人把放在眼里,加上戚貴妃這些年對蘇良媛母多有冷落,而尚貴嬪也對們十分刻薄,以致宮中的人都不與們來往,更不愿意搭理們。
如今眾人見皇后誰也不搭理,只拉著的手說話,不由得大為驚異,不過,隨即想想也并沒什麼,畢竟,一個即將嫁到北漠去的人,皇后娘娘安幾句也是有可原的。
所以,此刻大家看清河的眼沒有嫉妒,相反,充滿了可憐,像是在看一條被人摁在案板上隨時被人砍殺的魚。
“貴妃娘娘到!”
忽地一聲高喊,眾人抬頭,見戚貴妃領著一眾宮人前來。
清河也抬頭看,只見戚貴妃穿著一襲桃紅彩金線繡芍藥宮款款而至,三千順烏黑的青挽凌云髻,左右各步搖,山行底座,圍以白珠,飾翠鳥羽,金珠流蘇垂落鬢邊,前額以五彩玉簾覆蓋直落眉頂,一路走來,金玉之聲響而不絕,香氣縈繞,竟有種天母下凡的架勢。
反觀皇后著一素錦,發只簡單地挽起,用翠玉簪子固定,脖子上掛著碩大的紅珊瑚項鏈是唯一的首飾。
這兩人反差這麼大,讓人有種錯覺,戚貴妃才是一國之母。
而眾人對戚貴妃的態度也截然不同,對皇后是尊敬,但是多有些不上心。
可對戚貴妃便不一樣了,遠遠見來了,便跪在地上迎接,恭謹中竟著一份輕易便察覺出來的恐懼。
確實,權力如日中天的戚貴妃,雖不是皇后卻有皇后的威嚴,讓人震懾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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