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狡黠一笑，走到櫃子麵前，打開蘇清歡的藥櫃，裝作天真無邪的模樣衝兩人笑笑道：“噓——別告訴我娘，趁我娘不在，我要點藥到山上毒野。”

“毒野？中毒了的野還能吃嗎？”畫屏不由問道。

“不吃，我要野羽做毽子。”世子假裝在藥櫃裏翻，裏念念有詞，“這個是退燒藥，這個是治跌打損傷的藥水，娘做的七步倒哪裏去了！啊——”

世子手忙腳地抓住一個掉落出來的紅小瓷瓶。

見小瓷瓶完好地在手中，他長長地鬆了口氣，拍拍脯道：“還好這個沒弄壞，要不我娘肯定要打我的。”

嶽嬤嬤見那瓷瓶和別的不一樣，便試探著問道：“你識字嗎？這麽多藥都認識。你手裏拿的又是什麽？”

忍不住想，是不是魅男人的東西！

蘇清歡這個小賤蹄子，慣會討男人歡心，跟著薛太醫學醫，說不定調配的就是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若是果真是，的畫屏能得到些……

嶽嬤嬤激起來。

世子道：“我當然識字，我還跟我娘學醫呢！這個瓶子裏是麝香，十分名貴，我娘不許我。”

“原來是麝香啊！”嶽嬤嬤失去了興趣，這東西別缺，在程家卻不算稀奇。

“這位夫人懷孕了嗎？”世子一本正經地看著畫屏道。

畫屏被一個孩子問及懷孕，臉不由發紅，道：“我不是夫人，我，我也沒有懷孕。”

說著，失落地抬手上自己的肚子。

王夫人沒懷孕之前，必須用避子湯；王夫人懷孕了，也不敢立刻停用，而且程宣也去了京城。

什麽時候生下了兒子，在程家的地位才算穩定。這是最也最迫切的希。

“那就好。”世子如釋重負，“麝香是人用的香料，但是都不知道，麝香其實對子的傷害極大。長期過量使用，會導致不孕；而孕婦過量使用，會導致胎或者胎死腹中。”

“真的那麽厲害？”嶽嬤嬤很懷疑，“夫人們用的香料裏，也不乏麝香啊！”

“凡事適度才好，如果過量，才會導致嚴重後果。”世子嚴肅地道。

嶽嬤嬤還是不信：“若果真能致使人不孕或者胎，那大夫們能不知道？”

世子小大人模樣，口齒清楚：“大夫們不知道的事多了！如果普通大夫也知道這許多，那豈不人人都是神醫了？別說他們，就是我娘的師傅薛太醫都不知道麝香的這種壞，這還是我娘從苗醫的書中看來的。”

畫屏若有所思，放在膝上的手握住帕子，莫名有幾分興和張。

世子把餌投下，把藥櫃關了起來，假裝沮喪道：“竟然沒找到，定然是我娘察覺到我的藥，才藏起來了。”

他走到書桌前又翻一氣，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道：“《蘇氏食譜》？我娘什麽時候寫完了？”他嘩嘩地翻了翻，道，“我娘閑的無聊，就把會做的飯菜點心做法都寫下來了，因為我爹最喜歡吃娘做的菜，如果將來去了京城，有別人伺候，也能按照菜譜來做菜。我和我爹現在都不吃別人做的飯菜。你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後麵菜譜這事，是世子剛才靈機一想到的。

陸棄讓他把麝香的事說了，畫屏這樣的，未必有勇氣給王夫人多用麝香；那他就來添一把火。

蘇清歡是閑得無聊才寫菜譜的，做得一手好菜，那程宣定然也吃過。

得不到的，自然懷念。

若是畫屏得了菜譜，自然會想著程宣對另眼相看；從安分守己到膨脹，王夫人不可能不打；矛盾激化後，自然……

世子找了個借口出去，嶽嬤嬤看四下無人，便把菜譜藏到懷裏。

畫屏興又有些難為，道：“娘，你這是幹什麽？”

“你該不是個傻子吧！”嶽嬤嬤罵道，“蘇清歡憑什麽籠絡住大人，不就是好，又會做菜嗎？你打扮起來，比差幾分？若是再學會一手好廚藝，大人能不對你另眼相看？還坐著幹什麽！咱們也來過了，夫人吩咐的事算是有代了，趕回去！”

分明是了東西心裏不安。

畫屏心中明白，然而這、太大，也就默認了，跟著嶽嬤嬤一起離開。

陸棄看著兩人上馬車離開，從藏之出來，出冷冷的笑容。

欺負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程宣算什麽東西，雖然他讓他撿了便宜，但是陸棄絕不會激他分毫，還會讓他為曾經對蘇清歡造的傷害付出代價。

隻是男人間的較量，應該在朝堂之上，那一天，不會太遠。

至於王夫人，敢當街辱蘇清歡，他就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後院人，無論婚與否，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依仗。

有所依仗，進可以呼風喚雨，退可以歲月靜好；而沒有依仗的人，進退維穀，苦苦掙紮。

對王夫人這樣的人來說，依仗隻有兩樣，家世，兒子。瑯琊王家？孩子？嗬嗬，他會一樣一樣地摧毀。

“爹，如果這個蠢貨不敢用麝香呢？我看很難事。”世子和陸棄並排站立，臉上著和年紀不相符的算計。

“那我就助一臂之力。”陸棄冷聲道。

正說話間，蘇清歡提著魚回來，看著院前空空如也，道：“走了？”

“走了。”陸棄道。

“說吧，你們倆到底算計什麽？”蘇清歡斜眼看著陸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娘，們兩個進了屋子翻，了您的食譜就跑了。”世子告狀，衝陸棄眉弄眼。

陸棄出讚許的笑意。

蘇清歡無從知曉麝香的事，聞言看著陸棄道：“你是故意的！”

“是，”陸棄承認，順著世子的話道，“一份菜譜而已，你可以重寫。但是有人得到了，怕是就生出非分之想。到時候，狗咬狗，一。”

蘇清歡搖搖頭：“何必呢！”

在別鬧也就算了，隻是給老祖宗添堵，有些於心不忍。

但是也不是聖母，兩個討厭的人到教訓，也覺得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