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就會犯困。從這一點上來看，璃璃就是個小孩。

許安平也很困，所以他就帶著璃璃小睡了一會兒。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璃璃還在睡。許安平估沒喊，他估著昨晚上沒睡好。反正給留飯就行。

他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廚房弄好了晚飯。晚飯弄的不太復雜，因為君如鏡是喝粥，而滿汐今天也不知道還來不來住。許安平覺得應該是不來了。

許安平用魚湯熬了一鍋粥，用大碗盛了一碗，配了一點魚松給君如鏡端進去。

君如鏡本來還在睡，許安平端著粥一進房間，小巧的鼻子就了一下。大眼睛立刻睜開。

“好香。這是什麼？”吞了一口口水，又坐起。這次沒有忘記抱住被子。

“魚湯粥。有點燙。”許安平把托盤放在上。“能自己吃嗎？”

君如鏡垂下眼睛想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的小臉泛起一點微紅。

許安平沒說什麼，坐到床邊一口一口給喂粥。

君如鏡默默地喝粥，直到把粥喝完都沒有說什麼話，只是不時地抬起臉來看向許安平。許安平表溫和，從他眼睛里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真是奇怪的家伙……君如鏡默默地想著。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確實有一點點喜歡被許安平喂飯的覺。許安平的每一個作都讓有一種很安心的覺。

明明只是個人類……撇了撇小。

粥喝完，許安平出帕子來給君如鏡了。

“行了。你是繼續睡，還是起來活活？”他問道。

君如鏡眼睛一轉，又看向許安平。

“我想洗澡。”

唔……

許安平想了一下。

“在房間里洗還是去浴池里洗？”

“在房間里怎麼洗？”君如鏡歪了歪腦袋。的設想是跑到許安平說過的那片湖里去洗。

許安平搬來一個大號的木桶，在下面墊上一層加熱用的符紙，然后分幾次從靈溪里裝來幾桶水倒在木桶里。木桶裝了個半滿。最后他催符紙上的符文。水很快暖和起來。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半刻鐘。

君如鏡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

“洗吧。”他往木桶里灑了一把花瓣，又把浴巾搭載了旁邊的椅背上。

“哦……”君如鏡呆呆地道。旋即小臉一紅。瞪了許安平一眼。

“不……不可以看。”

“誰要看你啊。”許安平毫無興趣地道，轉走出房間。

看著許安平毫不留的背影，君如鏡不知道怎麼的心里又多出一不忿。了小拳頭。

“等……等一下！”道。

“怎麼？”許安平頭都沒有回。

君如鏡垂下眼睛。囁嚅道：“你……你可不可以站在門口等我……”

又抬眼瞄了許安平一眼，有點發僵。有點擔心許安平問為什麼。因為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許安平卻只是愣了一下便道：“行啊。那我在門口等你。”說完他信步走出房間。

……欸？君如鏡眨眨眼睛。他……他就答應了？

愣愣地看了一會兒關上的門，又看看窗戶，然后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赤腳走到木桶旁邊。

用小手試了一下水溫，接著慢慢地把一條進木桶里。

好……好舒服……

君如鏡把另一條也抬進木桶里。的形實在太小了一點，以至于木桶的邊緣在的大.稍微卡了一下，才有些費勁地進木桶里。

“呼……”曲坐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小的在熱水里自然地放松下來。

紅暈爬上的小臉。臉上的表很快被水溫融化。

人類……好像比想象中聰明一點……呆呆地想道。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一張。扭過頭，朝著窗戶看了一眼。

窗外是皚皚白雪。

“許安平？”輕輕喚道。

“嗯。怎麼了？”許安平的聲音從門后傳來。聲音平靜，沒有半點波瀾。

“……沒什麼。就喊喊。”君如鏡轉回臉來。抱著膝蓋的小手微微。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會涌上一失。

……張一下也好嘛。嘟著想道。

許安平不知道君如鏡在想什麼。他站在房間門口，靜靜地看著靈溪旁邊的花草。不時有幾只鳥雀落在花叢間，在地上不知道啄食些什麼。

一部分回憶和眼前的畫面重合在一起。恍惚間許安平似乎看見，材纖細的金發坐在靈溪邊的花叢里，白的小在湖水中輕輕晃悠。鳥雀停在雪白的肩頭上。出的手指，溫地搔弄鳥雀的腦袋。

許安平閉上眼睛，微微搖頭，臉上出一苦笑。

他不是不會想念。他只是不怎麼把時間花在這種事上。

這時，房間里突然傳來聲音。

“許安平。”

“又怎麼？”許安平問道。

里面的聲音猶豫了一下，

“你……可不可以幫我洗頭？”君如鏡有點張地道。

“我……我會背對著你的。”又慌慌張張地補充道。

許安平嘆了口氣，把思緒收回眼下的現實中。

“行。那我進來了哦。”他輕聲道，

“……嗯。”君如鏡的聲音有點干。

許安平推開門。

君如鏡背對著他，坐在對來說相當寬敞的木桶里。銀白的發從纖薄的肩背上披落。白皙的肩膀和背脊因為水溫的原因而染上幾抹紅。白勻稱的雙蜷在前，玉臂地抱住雙，前在溫的大上。

聽見開門聲，君如鏡小的微微一，小巧雪白的足弓不繃。回過臉來瞥了許安平一眼，眼里滿是和警惕。

許安平卻只是淡淡地道：“頭發怎麼先弄了啊，你個笨蛋。”

“欸？”君如鏡眨了一下大眼睛。

許安平搬來一旁的椅子，在君如鏡后坐下，手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長發。長發一直披到水里，弄得漉漉的。

攏頭發的時候，許安平溫熱的指腹無意間掃過君如鏡的后頸。君如鏡的小小地痙攣了一下，肩膀和后頸變得更加紅了幾分。

“你……你在干嘛呀……”君如鏡半是驚疑半是幽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