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虞非城楞了一下。
片刻後,他認真點頭,“當然。”
“那好。”喬連連繼續道,“現在我問你,為什麼你會希娘好好地活著?“
這問題,讓虞非城愣了片刻。
為什麼,因為從這個人養他吃養他喝,還要拚命供他上學的時候,他就認定了這個人。
還有拚死救他,笑著他的頭,為了他不惜以社險進城南包圍區。
一張張一幕幕,全都在他的眼閃現。
好大會子,十五歲的男孩子才拚勁全力,剋製著,勉強道,“因為,娘啊。”
他的聲音有些抖,出了彆樣的意味。
虞非鵲猛地抬眼看了虞非城一眼,但很快又垂下了頭。
“這就對了。”喬連連滿意地點了點頭,“我來跟你捋一捋。”
“因為你娘,所以希娘好好地活著,這冇錯吧。”
虞非城點了點頭。
喬連連出神地一笑,“那你說,娘不你?”
當然。
這是毋庸置疑的。
也許最初喬連連隻是因為責任,因為不想被五個大反派拿來練手,所以纔對這幾個孩子好。
但當施放出去的得到迴應,當一個個孩子用行暖化了的心之後,喬連連就已經為了他們真正的孃親。
去把他們當自己生的孩子一樣疼,去在乎,去給予。
從虞非城到虞非歌,冇有一個孩子懷疑過娘對自己的。
所以在喬連連問出後不過一個呼吸,虞非城就認真地點了點頭。
“所以,娘你們,也希你們好好活著,對不對?”喬連連接著道,“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可以以涉險,可以不把自己當回事,但你有冇有考慮過孃的,當你被彆人傷害,甚至有了生命危險的時候,娘有多傷心?”
“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就是看你們作踐自己的?看輕自己的?”
喬連連越說越氣,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你們以為你們還是屬於自己的嗎?不,你們有一部分是我辛苦養大的,你們憑什麼拿我辛苦養大的去作踐?你們憑什麼不好好地活著!”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的幾個孩子全都低下了頭。
除了虞非歌。
是最認真執行喬連連話語的人,好吃好喝對待自己,而且有事絕對不瞞著娘。
剛纔就是見勢不對,跑去通風報信的。
此刻兄弟姐妹全都低下了頭,隻有昂著驕傲地小腦袋,在喬連連的大氅上蹭了好幾下。
是娘驕傲的小棉襖!
“娘,我……是城兒錯了。”第一次,虞非城心甘願地垂下了頭。
原來,他傷害自己,也會引來孃的傷心。
既然這樣,他一定會好好活著。
娘用前半生供養了他們兄弟姐妹,為了保護他們不惜命。
為了娘,他們也要好好惜自己,要好好生活。
“鵲兒也知道錯了。”虞非鵲這會總算不打嗝了,含著淚誠懇道,“以後鵲兒一定會好好自己,再不讓自己有一一毫的危險,也不會讓娘擔心。”
喬連連滿意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便好。
很快,全家人的目按著順序落到了顧樓上。
傻大個撓了撓頭,瞠目道,“你們彆看我,娘,我可是要上陣殺敵的,點小傷在所難免,大傷要真了,估計也冇機會再跟娘致歉了。”
這話說的,喬連連差點想一掌這孩子頭上。
瞎說什麼,呸呸呸。
不過顧樓說的是實話,上陣殺敵意外最多,所以他也是喬連連最憂心的孩子,總怕他哪天缺個胳膊個兒。
但就子來說,這小孩實誠,冇太多彎彎繞心眼,也絕對不會像虞非城這樣把自己的都算計進去。
所以喬連連隻笑著嗔了這孩子兩句,便把視線落在了虞非鐘的上。
作為家裡最沉默寡言的孩子,虞非鐘的子比虞非城要更沉,手段也更狠戾。
所謂不出手則以,一出手驚人,說的便是這孩子。
喬連連有時候忍不住擔心,這樣沉默的孩子,得是什麼樣的姑娘,才能走進他的心。
“鐘兒,你……”喬連連剛開口。
虞非鐘就打斷了,“娘,鐘兒一定是最讓你省心的孩子。”
一切儘在這句話裡。
喬連連鼻尖微酸,忍不住上前抱了抱虞非鐘。
這孩子,雖沉了些,但的確是天資聰穎,也更擅長窺探人心。
隻希有朝一日,他能放開過去,放開心,重新擁抱這個世界。
剩下的,就一個虞非歌了。
小姑娘鼓著臉頰,脆生生的道,“我還用說嗎,歌兒最乖最聽話了,娘知道的。”
“是,歌兒是家裡最聽話的孩子,也是跟娘最親的。”喬連連故意親了虞非歌的額頭一下,又瞟了虞非城一眼,“歌兒可從來不瞞著娘做什麼事。”
虞非城臉頰緋紅,一言不發的抿著。
喬連連這是點他吶。
“哎呀,娘,我們都這樣保證了,你還跟我們計較吶。”到頭來,還是虞非鵲最會攪合,撒著湊到喬連連跟前,抱著蹭,“娘是天下最大方最溫的人,一定不會再計較的,對不對娘。”
仰起頭,對喬連連瘋狂眨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
喬連連忍著笑,輕拍了腦袋一下,“你這潑猴,趕起來吧。”
虞非鵲這才笑嘻嘻著爬了起來。
房間的氛圍重新歸到溫好。
季雲舒在喬連連背後給大閨悄悄豎起大拇指。
剛纔連連冷厲的模樣把他都給嚇到了,這會子大氣也不敢出。
畢竟,他纔是那個主瞞著連連,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人。
現在,連連冇跟他算賬,可能是想在孩子麵前給他留幾分。
也不知道私下裡會怎樣。
季雲舒抿著,雙目無意識的從虞非城的傷口上略過,這才記起最主要的事,連忙湊到喬連連耳畔,輕聲道,“連連,城兒中了化丹,你可知道怎麼救治?剛纔……”
“剛纔什麼剛纔。”喬連連的笑容一瞬間消失,“剛纔你怎麼不來問我?現在來問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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