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釀豆腐和小炒,晏七把每道菜全都吃了不,又吃了兩碗米飯一碗湯。
他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自從來到新京,這一次吃得最舒服。
為了安全起見,陸錦行沒有雇廚子,甚至連灑掃的下人也沒有。
要麼是在外面買著吃,要麼就是自己做,無論是陸錦行,還是珍珠和瑪瑙,全都是那種明明沒有做飯天賦,可是卻爭先恐后想要一手的人。
令人鄙視!
“這兩個菜做得不好吃?”
雪懷的聲音,晏七的耳朵兒有點發麻,倒還俐落:“不是。”
“那就是你不吃?”
李食記開業兩天,這是唯二要炒菜的客人,為“東家”,雪懷需要知道客人的反饋。
晏七不知從何說起,說他不吃吧,那他為何還要點?又沒有人拿刀著他。
“當時隨便點的,忘了自己不吃了。你放心,該怎麼結帳就怎麼結,我不會耍賴。”
雪懷滿意了,還真怕晏七不肯給那兩道菜結帳。
飛快地報上飯錢:“總共四冷四熱八個菜,應收您九十二文,打折后是七十三文,兩碗米飯一碗湯,全都算是送您的。”
說著,笑地遞上一張紙,紙上鬼畫符似的寫著菜名和錢數。
晏七眉頭舒展,眼里多了幾分玩味,香菜聰明伶俐,怎麼寫出來的字這麼難看?
即使這些菜都是他親自點的,他也要連蒙帶猜才能看懂紙上寫的是什麼。
他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放到桌子上。
“我沒零錢,不用找了,以后我每天都會來這里吃飯,飯錢先給你,用完了再給。”
雪懷萬萬沒有想到,撥浪鼓居然是位豪客!
對于通上下只有十四兩的雪懷而言,一次付給十兩銀子的晏七,就是豪客。
“您稍等,我給您寫個收據。”
晏七搖搖頭:“不用寫收據了,只有十兩而已,你不用擔心我會跑路。”
雪懷覺得撥浪鼓的腦袋肯定是被驢踢過。
不得撥浪鼓會跑路,這樣一來,十兩銀子便全都是和李綺娘的了。
你快跑吧,你怎麼還沒跑?
收據還是寫了。
晏七看著那張同樣如鬼畫符般的收據,角了。
送走晏七,李綺娘這才得空,把從五軍都督府收到的飯錢的給雪懷:“說來也巧,今天我送飯的時候,遇到送咱們去家的那位蔣大將軍了,還聽說國公爺也在呢。”
雪懷想到余敏說的事來:“原來定國公是在五軍都督府辦公,我還以為他要每天進宮呢。”
李綺娘笑著說道:“那位蔣大將軍真是個實在人,明明那個小伙子已經付過飯錢了,蔣大將軍非要再給一份,我沒要,他還吹胡子瞪眼的。”
今天生意不錯,母倆說說笑笑。
傍晚時分,李綺娘早早地把葉老夫人的飯菜裝好,雪懷搶著去送,李綺娘不想讓晚上出門,正要阻止,旁邊藥鋪的二掌柜走了進來,和他一起的,是藥鋪坐堂的大夫。
“老板娘,白天吃的紅燒不錯,單做一份,再來個宮丁,拼個涼菜。”
二掌柜和大夫在臨窗的桌子前坐下:“再燙一壺平城白。”
李綺娘忙著招呼客人,想起自家閨時,雪懷早就沒影了。
柿子胡同離得不遠,雪懷把裝著飯菜的食盒遞給莫語,順便問起搬遷的事來,莫語嘆了口氣:“唉,今天工部又來人了,這次來的不是當的,就是下面辦事的,還是催我們快點搬,就是沒提補償銀的事,想來是還沒有定下來吧。”
補償都沒有定下來,就要催著搬走了。
皇宮圈地,理直氣壯。
雪懷也幫不上忙,只能勸幾句,擔心李綺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向莫語告辭,拎著空食盒,走出了葉家。
從柿子胡同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雪懷忽然想起晏七,撥浪鼓會不會也要來鋪子里吃飯?
若是他也來了,李綺娘還真是忙不過來。
要是能有個伙計就好了。
可是現在的生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回本錢,雇人?倒是想,可惜雇不起。
雪懷想起那個小目標,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房子啊。
邊走邊想,想得出神,毫沒有察覺到后有人,待到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從后面攔腰抱住。
雪懷大吃一驚,本能地把手里的食盒向后砸去,那人來不及躲閃,食盒砸到他的腦袋上,那人吃痛,放在雪懷腰上的手下意識松開,UU看書 www.uukanshu.com只是一剎那間,雪懷已經轉過來,朝著那人就是一腳!
這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沒有想到還有后招,措不及防下,向后倒退了幾步,卻沒有倒下。
這副太弱了!
他們所在的這段路,就是雪懷第一次遇到葉老夫人的地方,白天時綠柳依依,茶攤上談笑聲聲,可謂人間煙火歲月靜好。
可是到了晚上,沒有了茶攤,沒有了喝茶煮茶的人,大柳樹合抱細的樹干、繁茂婆娑的枝葉,反而了干壞事的好地方。
看那人毫不懼怕的樣子,雪懷懷疑自己不是第一個倒霉蛋,這人肯定不止一次擾過孤子。
現在的新京城很,形形,什麼人都有。
有包藏禍心的壞人,也有孤苦伶仃的子。
雪懷呸了一聲,夜中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能看出格強健,壯得像頭牛。
雪懷想不起是不是見過這個人,也沒有時間去想,因為那人已經向撲了過來。
“小蹄子,沒想到還厲害,叔叔我還就是好這口兒。”
雪懷站著沒,把全的力氣集中在右上,那人的材比高出一截,想一擊即中,就要凌空躍起,沒有把握自己能否做到。
眼看那人就要撲到面前,正要發力,卻見黑暗中一道銀閃過,接著,那個水牛一般壯碩的軀便重重摔在地上。
那人悶哼一聲,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雪懷豈會給他這個機會,快步上前,一腳踹在那人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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