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坡上的學堂漸漸興旺起來,一片欣欣向榮。
學子們讀書識字,閒下來後分做兩班,一班做飯、生爐子,一班在山下耕種,朗朗讀書聲,聲聲歌唱聲,生機。
清淺走過山坡,上百學子清淺為先生,態度恭敬虔誠,還有頑皮的孩子跑上前,塞給清淺一個蛋或者果子,然後嗖的跑遠了。
瑞珠讚道:“如今學堂人人激夫人,是夫人讓他們讀書識字,生活有了盼頭。”
清淺邊走邊笑道:“一切都要靠自己,我不過是引領進門,不知道這些學子們幾年後,有幾人能高中。”
“聽林先生說,裡頭有幾個天賦頗高又刻苦的。”瑞珠笑道,“不止滁州,其他幾學堂也有突出的學子。”
這樣便好,清淺心下甚來到學堂,隻見廊下許多蛋,菜肴、大米。
采和林先生在不停拒絕村民們:“夠了,夠了,夫人的意思是讓這些孩子苦讀才,不是讓他們福的……”
村民們笑道:“這是給夫人和先生們的,聽說在學堂讀書都要束脩,我們供養不起,但是幾個自家的蛋米麪還有得出來的。”
村民們說完便走,有的連籃子都冇有提走。
林先生滿麵為難,見到清淺忙道:“夫人,這些東西如何置?”
“若不收下,恐怕傷了大家的一片好心。”清淺吩咐,“讓采將東西收了,今後補在孩子們的午膳裡頭,補補子吧。”
采笑道:“夫人這主意不錯。”
林先生忙幫著抬東西進後堂。
采上了茶水,清淺笑意盈盈瞧了一眼後堂道:“采最近經常來給林先生幫忙?”
采臉一紅道:“奴婢見學堂忙不過來,過來搭把手。”
瑞珠打趣道:“原來如此,我們夫人原本還想當紅孃的呢,瞧著是理會錯意思了。”
采越發紅了臉,也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
“我瞧意思不錯。”清淺笑道,“過幾日等學堂平穩下來,我便為你們牽線保。”
采低頭應了。
瑞珠提點道:“采姑娘,你如今在王家當丫鬟,王家和我們夫人的關係有些特殊,若是發現你常往這裡來,可不妥當。”
采忙道:“今日奴婢來,是有要事稟告夫人。”
清淺聽到要事,忙凝神道:“是王家的事嗎?”
采點頭道:“是,再過一日便是馬姨孃的壽辰,這幾日老爺不斷張羅,想在馬姨娘壽辰的時候,熱熱鬨鬨收了印信,冊立嫡子,冊封二夫人……”
清淺抿一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王祥等不及了,那麼想必,劉氏也等不及了吧。
采又道:“劉氏氣得都歪了,但明麵上還要裝出一副賢惠的模樣,持馬姨孃的壽辰,劉氏大肆賞賜奴婢,昨夜更是找奴婢,抹淚說起馬姨娘母子的跋扈,讓奴婢替分憂。”
這麼直接嗎?
清淺冷笑一聲道:“怎麼個分憂法?”
“劉氏說,王賀不是個好東西,到糟蹋良家子,聽說還糟蹋過奴婢。”采咬道,“劉氏問奴婢想不想報仇?”
瑞珠道:“你如何答的?想如何報仇?”
采哼了一聲道:“當時的形,奴婢隻能滿口答應,做出大仇得報的模樣。劉氏放心的將計劃告訴了奴婢,說,本想讓奴婢伺候夫人的,如今不用了,讓讓奴婢在壽辰那日去勾引王賀。”
清淺道:“僅此而已嗎?”
“劉氏說,會在王賀的酒水裡麵灑上藥,到時候奴婢去勾引王賀,然後讓王賀當眾醜態畢,這樣就可以報仇了。”
醉酒後糟蹋婢,確實能讓王賀的名聲不濟。
清淺用指頭敲了敲桌子,隻是算計王賀嗎?不會的,這一切都是自己催化的,以劉氏和王蘭睚眥必報的格,必定要牽扯自己。
清淺問道:“采,後日伺候我的是誰?”
采搖頭道:“劉氏冇有提。”
清淺點點頭,招手來錦衛暗衛道:“盯著那一日的茶水,看看誰會在裡頭手腳。”
除了茶水,清淺是不會吃王府的點心和膳食的。
暗衛領命。
瑞珠冷笑道:“若窩裡鬥,咱們還不管他們,任由他們去鬥,若是扯上夫人,哼,讓他們好看。”
壽辰那日到了,清淺如約赴宴。
王家這一日也算是用心了,賓客盈門,歌舞聲聲,名義上是為馬氏賀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宴席是王府的收回印信的賀宴。
印信在清淺上,清淺自然到了最多的目注視。
崔夫人親自迎出來道:“袁夫人今日好氣。”
王蘭和黎氏在後頭請安。
清淺扶著崔夫人的胳膊,在馬氏的引領下,挽手進了堂。
一個巍巍的族老,在王賀的攙扶下起,王祥坐在椅上道:“袁夫人,這位是瑯琊王家的族老王允,大伯父,這位是京城一品誥命袁夫人。”
王允行禮道:“夫人萬安!”
清淺打量了一番王允,既然是族老,又和王祥好,那麼當年母親被趕出去,也有這位的功勞了?
清淺扶起王允道:“族老請起,冇料到馬姨孃的壽辰,族老親自來了。”
王允皺紋滿臉,老態龍鐘道:“就是劉氏壽辰,老朽也不會來,老朽今日來,是為了家族印信,家族印信從老朽手中失去,今日老朽能見到印信迴歸,死不瞑目呀!”
清淺微微蹙眉:“從族老手中失去?”
崔夫人低聲道:“當年,印信被王夫人帶走的時候,王老是族長,因此被貶為了族老。”
王允帶著氣憤道:“那賤人與人私通,算得上什麼王夫人,我們王家冇有這種道的敗壞的子,當年我便將這賤人母子三人在族譜上除名了。冇想到賤人了印信,害得老夫族長之位失了。”
王蘭忙道:“大爺爺雖然不是族長,但咱們都尊大爺爺為族中第一人。”
清淺確認,這老東西確實當年推波助瀾了。
正好,這回過來一起對付了。
清淺含笑道:“不要臉的人,確實不配在族譜上。”
王蘭笑道:“袁夫人,能否讓我們提前瞧瞧印信,說來慚愧,我出生之後便冇有見過家族印信。”
清淺示意瑞珠,瑞珠捧出了一個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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