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之小包子(2)
林天不太敢在傅醫生面前提孩子的事,但是接連幾天,傅星河都不怎麼高興,林天很清楚原因,但卻一點沒轍。
大剛談朋友了,要請他吃飯,林天出去的時候,就給他說了這件事,他沒說他私人的,只說他們家傅醫生不理他了。因為傅星河只是口頭上不理他,床上還是會理他的,只不過異常兇橫,不像人,像是野。
連大剛都說:“你這事兒做得不地道,換我我也不高興啊。”
大剛的朋友在旁邊聽見了,就道:“他生氣的原因應該是因為你瞞了他十個月吧?要我說,人之間什麼最重要,信任最重要,你不告訴他這種事,就是不信任他。”大剛朋友說話有臺灣腔,很很嗲,大剛似乎就喜歡這個調調,一開始給林天說的時候,也是說:“沒多漂亮,聲音好聽。”
林天愁眉苦臉地灌了口啤酒,這麼一大口,咕咚下嚥,結一,是超過傅星河規定的毫升。林天覺得自己今天多半要喝醉了,他哥又得不高興了,“都有吧。”傅醫生雖然說了他不生氣,因為答應了他所以不會生氣,但是林天還是很懊悔,非常懊悔。傅醫生太難哄了,比自己難哄多了。
“不然你喝醉了回去,告訴他就是一個玩笑怎麼樣?”已經喝大了的大剛不靠譜地提議著。
“那孩子怎麼辦,我不能這樣。”林天說著又灌了一口,大剛想不通的,說:“好吧好吧,這個方案Pass掉,你當時為什麼想不開,去做什麼試管嬰兒?你們家那個的格,會有這種反應不奇怪。”大剛和林天那麼多年朋友了,他瞭解林天,因為年的遭遇,林天是不需要孩子的。“你們倆就能過得好的了,為什麼非要小孩兒。”他費解道。
“我就是…想要一個他的,懂吧,我自己不想要,也不需要,就想要他的孩子。”這個決定,是太喜歡傅星河了才做出來的,但他沒法給大剛說明白,大剛也無法理解他們這種。傅星河能理解林天的想法,卻不贊同。
但木已舟,他不能為此生林天的氣,至不能傷林天的心。
大剛喝得多了,但他朋友卻沒喝酒,過了會兒,兩個在一旁抱抱親親,沒人理林天了,他借酒消愁般,喝得醉醺醺後,才給傅星河打電話。傅星河上樓來接他,一個素昧平生的孩兒,看起來是大剛的朋友,卻喊住他說:“他喝多了,一直在說對不起。”傅星河看了一眼,那孩兒表帶著尷尬,也本不敢看他的臉,覺得攝人,“因為……嗯、孩子的問題。”
傅星河沒多說,點點頭道了聲謝,抱著他下樓,上了車,擰開瓶蓋餵他喝蘋果。
林天果然撲過來抱著他,裡嘟噥著對不起的話。“哥,你還在生我氣是不是?”林天仰頭看他,是傅星河悉的,他帶著醉意的目。他知道林天有個酒後吐真言的病,傅星河搖頭說不生氣,林天就勢要吻他,裡說著“我你”。
真是醉得不分東西南北了。
可傅星河仍舊非常有耐心,安著他,“別,我給你系安全帶。”
“你是不是……怪我,我知道錯了。”林天聲音顯得幾乎是可憐的,在祈求他一般。
傅星河想說不怪他,可是最後卻說:“你做了,那就要負起責任來。”
“我當然要負責任,那是你的孩子。”林天安靜下來了,胃裡泛酸,想吐。傅星河發汽車,開了一小會兒,林天他停,下車就跪在路邊吐個稀裡嘩啦。傅星河開了瓶礦泉水給他漱口,林天還在斷斷續續地說話,“你讓我喝點,我沒聽,你生氣嗎。”
雖然醉鬼說完就忘,但傅星河還是說了實話,“你不聽我話,我生氣。”
林天眼前出現好多虛影,迷迷糊糊地著傅星河,聽見傅醫生的聲音還在繼續:“你瞞著我那麼久,我生氣。”
他慢慢說著:“但是我不會怪你,也不會跟你冷戰,這不是年人的做法。”
林天覺得心底有點涼,冰啤酒的威力現在才顯現出來,傅醫生就是這麼個人,他太冷靜了,冷靜得可怕。
傅星河扶著他起來,問道:“舒服點沒有?”
林天點頭,用了一整瓶礦泉水漱口,胃裡也舒服了。傅星河重新發汽車,林天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什麼。
車子微微顛簸,林天有種傅醫生背著他回家的錯覺。
回到家,林天快速洗了個澡,洗掉上那些酒的氣味,出來後就趴床上了,一不地。迷迷糊糊裡,他覺到傅醫生把他放平,往他裡餵了什麼,兩顆,酸甜酸甜的,林天含著一會兒就化了,他也睡著了。
半夜裡他蘇醒了一次,看見傅醫生安安穩穩地睡在他旁的,和以前一樣,哪怕是夏天裡,傅星河也會抱著他進夢鄉。他靜靜地著傅星河,在黑夜裡只能看見一個廓,是他深的廓,眼睛深深地閉著,睡得很沉,幾乎沒有發出聲響。林天凝視了一會兒,綢緞般的被套到腰際,他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又把被子拉上來些,才重新睡著。
這一覺睡到天亮,旁邊的床榻已經涼了,傅醫生很早就去上班了,沒有醒林天。屋子裡的窗簾嚴合地拉著,沒有一點,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宿醉的疲倦與睏乏人不想彈,林天也不想,盯著窗簾隙那一圈茸茸的思考著,昨晚上發生了什麼。
他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不舍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後餵了狗,簡單地吃了早餐,就開車去了醫院。平常的時候,林天一般是線到,傅醫生什麼時候下班,他就提前十分鐘到,今天卻是早了一個多小時,傅星河的門診室外面堵塞著掛號的病人。林天去掛號的時候已經遲了,得排到下午去了,於是他乾地在外面徘徊著。
林天跟著傅醫生去參加過他們科室同事的婚禮,所以一大半的人都認識他,有個護士也沒問林天,就進去給傅星河說了,“傅主任,您家屬,那個……在外面等著的呢,瞧著像是有事。”
傅星河嗯了聲,小護士看見主任桌上的相框,是兩個人的合照,轉頭出去,卻是在捂著笑。
看完這個病人,傅星河就打開門,一眼捕捉到林天,“你等我會兒。”
林天點頭,“我等你下班,我沒事。”他沒有什麼事,來這麼早,就是想看見傅星河。這麼看一眼,他就心安了,林天坐在原地,低頭玩消消樂,力用了就去理郵件。一個小時裡,傅星河出來過多次,看見林天還是好端端坐在那裡,便安心地繼續給人看病。
他下午排滿了手,晚上也是一樣,今天至得工作到兩三點才能回家了。
林天也在醫院等了他一天,傅醫生做手,他就在外面安靜等著,路過的醫生護士看看他,又扭過頭去笑。
一直到上飛機前一天,林天都是這樣。
傅星河的不高興似乎化解了些許,七八個小時的飛行過去,落地後,林天安排的車把他們送到生實驗室。一路上,他非常不安地攥傅醫生的手心,不時地扭頭看他,傅星河說道:“我昨天跟我家裡人說了孩子的事,他們對孩子並不看重,覺得生或者不生都沒關係。”傅星河家庭開明,他從小到大,都沒在家庭問題上遇到過什麼波折,全家人的想法都是,認為他只要活得開心,做什麼工作沒關係,要不要孩子沒關係,全都沒關係。
“我家裡人雖然不在乎這方面,聽了卻也很開心,我爸說下個月會回來看看孫子。”傅醫生的父親是核子理學家,一年到頭都在衛星發站,和傅醫生在一起這麼久了,林天還一次都沒見過這位父親。
他的家庭雖然開明,卻也冷淡,互相之間幾乎沒有流,加上家裡人工作也忙,他的工作也忙,忙碌之餘,他全部的時間都拿來陪林天了。
傅星河沒告訴林天的是,他家人非常瞭解他,聽後覺得非常詫異,“孩子?是你的決定還是林天的決定?”
他回答說:“是我們共同決定的。”
預產期還有幾天,所以到達生實驗室後,也只是聽幾個專家說明一下況罷了,“是雙胞胎?”聽見雙胞胎的時候,傅星河的第一反應就是異卵雙胞胎,一個林天的,一個自己的,林天卻是搖頭,“都……都是你的。”他的不安傳遞到了傅星河這裡,傅星河沒再說話了。
林天不要他自己的孩子,卻固執地要他的,還一來就是兩個,雙胞胎很健康,生下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傅星河看見b超的圖片時,心裡湧起一在此之前沒有的、異樣而複雜的緒。
他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做父親。
從生實驗室出去,外面卻是下雨了,兩人冒著潤的水汽躲進汽車裡,關上車門,傅星河才說:“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林天點頭,說:“哥,我一定會是個好家長,你也一定是個好爸爸。”他不敢告訴傅醫生的是,他這麼做最大的原因其實是,要是未來某一天,傅醫生不喜歡他了,他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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