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宋慈最怵相府的哪位,非眼前這位莫屬,大兒砸。
都說母子連心,這大叔又是搞政治權謀的,一顆玲瓏心,腦筋轉得也快,會不會就看穿的底細了?
嘿,看穿就看穿,請大神作法把送回現代,也不虧。
不過想是這麼想,心到底有點虛。
“娘?”宋致遠皺眉看著宋慈,怎麼只顧看自己而不說話了。
宋慈回過神來,啊了一聲,道:“我這里沒事,你剛下朝,也不用著來看我,去忙你的吧。”
宋致遠笑言:“我就是來給娘問個安,看見您老神尚可,我就放心了。”
宋慈心想,你不來,我的神會更放松,而不是提著個心怕穿幫,對著你,兒砸,為娘實在心虛啊!
說多錯多,宋慈干脆不說話,閉著眼故作疲累。
“娘可是累了?”
宋慈立即睜開眼:“是有點,你要走了麼?那趕的吧。”
宋致遠:“……”
突然有種被老娘嫌棄了的覺怎麼辦?
“好好,兒子這就走。宮里賞賜了不補品下來,娘您別省著,讓小廚房變著花樣給您燉著吃。吃沒了,讓顧氏給您這里再添點。”
“曉得了。”
宋致遠看面疲,也就不再多留,起退下,臨走前,還看了宮嬤嬤一眼。
宮嬤嬤便道:“太夫人,奴婢送相爺出去。”
尊卑分明,宋慈還是知道的,聞言不在意的揮揮手。
宮嬤嬤落后宋致遠一步,把他送出屋里,在院子里,打發了后跟著的人,一前一后的說著話。
“太夫人今兒被不長眼的氣著了?”宋致遠的語氣很平靜。
宮嬤嬤卻是渾打了個寒,有些敬畏的看了一眼前面背著手,姿修長的男人。
哪怕只是一個后背,都帶著讓人不可抗衡的威嚴。
宮嬤嬤輕聲道:“相爺放心,誰都不敢給氣太夫人,太夫人也只當看了一場樂子,那些個跳梁小丑,老人家就不放在眼。”
宋致遠是這府邸里權利最大的人,這府里的一舉一,自有人報到他跟前,自然知道宋慈到底氣沒氣。
“太夫人可有什麼不好的?”
宮嬤嬤恭敬地回話:“除了記不起一些事,其余也還好。”
宋致遠腳步一頓,微微轉頭,神有些冷峻:“記不起事?”
“記憶是有點模糊。”
宋致遠薄一抿,道:“魯醫正說過,這一病,興許脾會有些變化,也會記不太清事,時間久了,可能會失智,還請宮嬤嬤格外多注意些。”
宮嬤嬤一驚,沉沉的點頭。
宋致遠走了,回到層層守衛的書房,招來府里幕僚,把自己所擔憂的都說了。
“這兩年皇上也生了些疑心病。本相想著,母親這一病,外頭傳話的人多,傳到皇上耳朵,也不知是什麼味兒了,會不會疑了我們?”
幕僚君先生捋著須,沉片刻道:“屬下覺得還沒至于,皇上想要推翻舊制和改革,勢必要依仗相爺。不過君臣有別,相爺對皇上保持一定距離,也是上上之行。只要您一心只忠于君,一切以君為先,現下自不必憂。”
宋致遠聽了,道:“興許是我想多了。越是高位,越不勝寒。”
哪怕他和皇帝時有義,但這麼多年,他們始終是君和臣,而這一定,他也始終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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