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譽川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拉著戚寧玉繼續栽仙人球。
戚寧玉沒有再手,看著他栽好之后,他忽然說:“等它開花的時候……又不能吃,用來干嘛呢?”
“等它開花,我們去國外結婚,好嗎?”
邢譽川驀地瞇了瞇眼,用滿是泥的手抱住戚寧玉,“寧玉,你在跟我求婚嗎?”
“不是。”戚寧玉嫌棄他的臟手,推開他。
他又湊過去,“那我跟你求。寶貝,不用等它開花,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不好。”
邢譽川倏然不滿,“小壞貓,你敢拒絕我?你喜歡的是我,還是這顆仙人球?那它要是開不了花怎麼辦?”
“開不了……”戚寧玉轉眼看向花盆里沒什麼生氣的仙人球。
——開不了,我們就分手吧。
“放心,不會不開的。”
邢譽川當戚寧玉不說話是怕開不了花,由著戚寧玉在這種無關小事上固執,反正花開不開,戚寧玉都是他的,跑不了。
不過,他還是煞有介事地對蘭姨說:“蘭姨,你可替我把它養好了,要是它開不了花,我們寧玉就不要我了。”
戚寧玉起,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嗯”了一聲。
周末轉眼結束,周一上班時,戚寧玉把車給了雷森,只能搭邢譽川的車,巧得正好在車庫遇到了冉爍。
戚寧玉見冉爍把車停在邢譽川車位的旁邊,才明白邢譽川不只給了車,連車位都備好了,那個位置本來是給邢譽川預留的車位,一般只是臨時停車用的。
“哥、不對,邢總早。”
冉爍下車就湊過來打招呼,見戚寧玉從副駕下來,他才轉過去,“戚副總,也早。”
他打完了招呼就回過頭,著胳膊對邢譽川說:“哥……不、邢總,我沒開過這麼高級的車,方向盤還好重,我開得小心翼翼,胳膊都酸了。”
“我人把方向盤調一下。”
邢譽川隨口回著,目瞥到戚寧玉的車開過來,停好后果然是雷森從車里下來,徑直往戚寧玉面前走去。
“寧玉,謝謝。”
雷森把車鑰匙還給了戚寧玉,戚寧玉接過去,無切換到工作模式,“上周討論的方案,我覺得大上可以了,等會兒開會再細化一下。”
“我也重新整理了下,有幾個地方可以再改改,上去我再跟你說。”
兩人說著往電梯走去,路上還繼續討論,戚寧玉顧著說話沒注意到路,不小心在停車定位上絆了一下,倏地往前摔出去。
雷森嚇得一跳,連忙手抱住了戚寧玉,“沒事吧?”
戚寧玉沒事,只是腳趾絆了一下,稍微有點疼,所以撐著雷森一時沒能站起來。
“寧玉。”
邢譽川喊了一聲,走到戚寧玉旁,目深沉地盯著雷森摟在戚寧玉腰上的手,他把手拍到戚寧玉背上,命令地說:“過來,我看看。”
戚寧玉沒過去,他放開了雷森勉強站直,不著痕跡避開邢譽川在他背上的手,說公事般地開口,“我沒事,邢總。”
這一聲“邢總”得邢譽川火直冒,他抑著手過去,握著戚寧玉的手把人拽進了他的四肢范圍,來回拍戚寧玉腰間剛被雷森過的地方,然后說:“上樓去換一件服。”
戚寧玉在側的手狠狠又松開,什麼也沒有回答,氣氛僵滯下來,還是邢譽川發了話空氣才重新流。
“走吧。”然后,四人進了一部電梯,戚寧玉切換眼中只有工作的戚副總,當多余的兩人不存在,和雷森接著之前的問題說下去,雷森也配合地無視了電梯里的另外兩人。
到了樓層,戚寧玉目往樓層數字一掃,抬腳就和雷森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電梯,邢譽川都沒等來戚寧玉看他一眼,他不由地喊了一聲。
“寧玉。”
戚寧玉轉過,如常地對他微笑,“邢總慢走。”
電梯門恰好關上,把邢譽川帶走了。
邢譽川周末兩天在家被戚寧玉順的四肢百骸,一下又被燒起的怒火,冉爍幾次想跟他搭話都沒敢,他攜著一怒氣進了辦公室,直到下午集團新能源車項目的方案匯報會。
這個會就是把方案給邢譽川拍板的,邢譽川去得比一半項目領導都要早,連要求準時的戚寧玉都還沒來。
他就像一尊佛一樣坐在會議桌的正上方,讓來早的人釘在座位上渾不自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戚寧玉很快就來了,和雷森一起。
邢譽川靜靜地抬眼,盯著走進來的戚寧玉,還穿著早上那件外套,本沒有聽他的話給換了。
他擱在桌上的手頓時用力一,把手中的筆攔腰掐斷了。
第18章
#018
會議開始,室的燈都關了,窗簾也拉上,只剩了投影儀的。
邢譽川坐在投影幕布的一側,盯著在他前面從容嚴肅講項目的戚寧玉。在集團時戚寧玉總是把自己繃得像個完的機,領帶打得一不茍,發嚴謹得一不。
這副模樣常常被集團的人說他不講面,可對他來說完完全全是另一種,與他平時在家完全不同,他仿佛癥一樣,瘋了般地想一戚寧玉。
等到戚寧玉講完要回座位時,邢譽川忽然了一聲,“寧玉,把項目書拿給我。”
項目書就在他面前的桌上,只要稍微坐近一點就能拿到。戚寧玉看了他一眼,還是過去拿起來遞過去。
他明明手就能接到,卻非要轉個,換了只不順手的手從側過去,覆在戚寧玉拿書的手上,把書接過來。他趁機用力了戚寧玉的手,心底那緩解了,戚寧玉手回到了位置坐下。
戚寧玉講完了整個項目的發展企劃,接下來是雷森講設計研發。
雷森講到一半時,邢譽川打斷道:“等一下,雷森先生,國的現狀你有做過調研嗎?”
這是一個項目最基礎的準備,雷森覺得邢譽川這麼問明顯是故意找茬。
他回答道:“邢總,全世界各大廠對新能源車都有投研發,上市的車型不在數。集團屬于起步階段,沒有功車型,我的方案不算新穎,但最大限度利用了集團本的優勢,一味創新并不——”
“集團最大的優勢不是本,是給得起你足夠充足的研發資金,雷森先生連創新都不敢,談什麼研發?”
邢譽川打斷雷森,說到這里他直接站起來,與雷森面對面,投影的映在他們的側影上,他就像一只企圖吞并對方的兇一般,滿挑釁又不屑地開口。
“還有,開始的問題我說的是,你提出的方案里其中一項技產生的廢料在我國是不允許排放的。請先悉一下我國的法規,Mr.Evans。”
這是一個基礎但影響卻不小的問題,他們這麼多人誰也沒有發現,讓作為老板的邢譽川一眼就看出來。
頃刻之間,會議室里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下來,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邢譽川向來脾氣很好,能解決的事他從來不發火,而集團里基本上沒他不能解決的事。但正因為這樣反而全集團更怕他,因為真的惹怒了他,可能你還沒發現他生氣了就已經沒了翻之地。
雷森也愣在當場,他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因為國外沒有這項限制。
“邢總。”
戚寧玉忽然站起來,整個會議室的人頓時呼吸一滯,又佩服又擔心地看過去,果然全集團只有“鐵玫瑰”敢迎“狼”而上。
邢譽川朝戚寧玉轉了轉眼,眉頭倏地蹙起來,他不想聽戚寧玉為雷森說話,但戚寧玉偏偏要說。
“這是我的失誤,我會重新整理一遍我國法規,和雷森調整整個方案。”
“你的失誤?”邢譽川輕聲重復了一遍,然后說,“那就好好跟我講講你哪兒錯了,散會。”
會議室里的人都盯著邢譽川離開,戚寧玉朝著他們說了聲“大家先回去工作”,接著就跟上邢譽川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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