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因為心里那點芥,自己躲得遠遠的,以至于京中的諸多事,他都一無所知,到頭來,誰置自己于死地他都不知道。
置他于死地?
想到這里,石景揚的眉頭皺了起來,當時,他好像聽到一聲世子夫人投湖了,急之下,他立即跳進湖里去救。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剛湖,他就被人拽住雙腳,拽他的人不只一人,
他用力抗掙,雙彈不得,對方直將他拖深。
誰知道他會跳湖救人?
偏偏寧蔚在那個節點上投湖自盡,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不對,他回府的時間不確定,寧蔚并不知他幾時回府……這是個謀。
難道寧蔚并非投湖,而是被人陷害,一定是這樣的。
石景揚想明白這一點,站起來在屋里轉起圈來,他得將事弄清楚。
拿定主意后,石景揚對著門口揚聲道:“更,我要外出。”
青山應聲推門進來,問道:“爺這是要去何?”
石景揚說道:“去東宮。”
青云麻溜的去帽間選了幾裳抱著出來,“爺,穿哪件?”
石景揚看了眼青云手里的裳,指了指中間那套月白廣袖長袍。
“就這套!”
青云將裳遞給青山,青山接過給石景揚換上。
看著仙氣十足,飄然出塵的石景揚,青云忍不住贊嘆道:“嘖嘖嘖,爺這麼出去,不知要俘獲多人的芳心?”
青山附和道:“那是,這裝扮,配上世子爺的絕世容,簡直如謫仙人一般!”
石景揚睨一眼聒噪的二人,淡淡的說道:“備車!”
說完,石景揚率先出了屋子。
青山愣一下追上來,“爺,備車嗎?不騎馬?”
石景揚回頭看他一眼,對上石景揚冷冷的眼神,青山打了個激靈,垂下頭說道:“是,小的這就去備車。”接著小聲嘀咕道:“可惜了!”
石景揚去影壁等車,遠遠的,青云看到影壁的仆從與車馬,說道:“爺,承國公府的表小姐過府來了。”
石景揚也看見了,微微點頭道:“知道了!”
承國公府是石景揚的外家,國公爺膝下一兒兩,長子吳爾林至大理寺卿,長吳爾沁是當今皇后,次吳爾容是威遠侯府的侯夫人。
來者正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吳明藝,舅舅吳爾林的嫡。
“樂哥哥,你要外出?”吳明藝見到石景揚,笑著朝他快步走來。
石景揚微微點頭,“小藝來了?我有事要外出。景星,景辰在府里,你去尋們玩吧。”
威遠侯膝下兩兒兩,長子石景揚,長石景星,次子石景帆,次石景辰。
說完,石景揚準備抬步離開。
吳明藝見狀,忙開口問道:“樂哥哥,你幾時回來?”
石景揚搖搖頭,“與朋友約了,還不知何時能回,怎麼?小藝有事?”
吳明藝言又止,搖搖頭道:“無事,樂哥哥慢走。”
石景揚朝吳明藝欠了欠,大步往馬車那邊走去。
青云跟上去,待石景揚上車了,青云回頭見吳明藝站在原地看向這邊,“爺,表小姐還在原站著。”
石景揚低聲說道:“話多!出發!”
青云趕忙跳上車,與青山并排坐在前面,趕車出了侯府。
石景揚輕輕的開窗簾往外看,見吳明藝雙眼看向這邊,石景揚微微嘆口氣,將簾子放了下來。
上一世,吳明藝對他的心意,他一直未察覺,直到他親那日,吳明藝喝多了酒,將他堵在后園,問他為何不娶?
直到那時,他才知道吳明藝對他有別樣的心思。
在他眼里,吳明藝與景星景辰一樣,只是妹妹,他如何能娶?
“小姐,世子爺走遠了。”丫鬟綠蘿小聲提醒道。
吳明藝收回目,神恍惚的看向綠蘿,“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樂哥哥未對我笑。”
以往,的樂哥哥見了,總是笑意盈盈的看著。
綠蘿上前一步,低聲寬道:“小姐可能想多了,世子爺興許是有事急著出門。咱們先去拜見姑,表小姐們吧。”
聽了綠蘿的解釋,吳明藝釋然,自我安道:“對,樂哥哥一定是有急事,是我多想了。走吧,我們去見小姑。”
青云青山將石景揚送到東華門,石景揚下車徑直往東宮去。
石景揚到東宮門口,遞上腰牌求見太子,被告知太子被皇上召到勤政殿議事去了。
石景揚只得返回,上車后,青云問道:“爺,去何?”
石景揚想了想,說道:“去楊府!”
石景揚去到楊家學堂,正值學堂放學,學子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見到石景揚,紛紛朝他拱手見禮:“師兄。”
石景揚拱手還禮,等了一會,見楊浩卓與寧宇出來。
楊浩卓見到石景揚,笑著走過來,打趣道:“傾安這會來上學?不怕先生看到罰你?”
寧宇跟過來,見禮后說道:“世子不用參加秋闈,先生說他這些日子不用來學堂。”
臨近秋闈,學堂進備考狀態,先生的教學也圍著秋闈轉。
石景揚不用參加秋闈,先生對他自然不作要求。
石景揚拱手還禮,說道:“弘呢?我在邊上的樂樓訂了位,咱們一起用中飯。”
楊浩卓用折扇指了指石景揚,笑道:“這個安排好,甚得我意,走,走,走吃飯去了。”
“弘呢?”石景揚問道。
寧宇說道:“弘今日告假了,沒來學堂。”
三人出了學堂,常樂迎了過來,欠道:“爺,現在回嗎?小的去趕車過來。”
寧宇搖搖頭:“先不用,我與世子爺他們到樂樓吃飯,晚些再回。”
楊浩卓說道:“常樂,你不用跟著。到飯點了,隨錢進他們去吃飯,吃了飯過來接你們爺就行。”
錢進是楊浩卓的小廝。
常樂看向寧宇,寧宇點頭道:“去吧!”
常樂欠道謝,隨錢進去了。
石景揚一行去到樓樂,青山候在門口,見三人過來,迎過來見禮后,朝石景揚欠道:“爺,西樓沒有位了,小的定了東樓的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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