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臉上的笑一滯,突然瞄到一旁的藍萱草,和對方手中的大雪蘭,又想到剛剛經過的地方似乎有赤芯花,心中某個想法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是啊,臣以前就聽聞殿下俊逸非凡,文韜武略,無一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邊說著,邊裝作既崇敬又害的模樣,扭地摘下一片藍萱草,而後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轉過又拽了一朵赤芯花。
韓凌賦似笑非笑,心裡總覺得這小姑娘言不由衷,“哦?原來本宮的名氣已經這麼大了……”
南宮玥暗中用力將手中的藍萱草和赤芯花合在一起,奇異的是,當藍的草和紅的花融合在一起,竟變一種明的。接著,猛地轉,“砰”地一聲撞在韓凌賦右臂上,右手也“不小心”地在對方的袖口上扶了一把,跟著,左手輕過他手裡的大雪蘭,將花也沾上他的右袖口。
韓凌賦也下意識地去扶,可是已經如驚慌的小兔般跳開,低下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急急地道歉:“對不起,殿下,對不起,臣不是故意的,臣不是有意冒犯殿下的。”
見驚慌失措的模樣,韓凌賦頓覺無趣,覺得好像和其他閨中小姐沒什麼差別。也許只是試圖引起自己的注意力……還這麼小的年紀,心機就如此重。想到這裡,他更覺得興致缺缺,淡淡道:“沒事。”
聞言,南宮玥出鬆了口氣的樣子,接著又道:“多謝殿下寬恕。臣再不回去,祖母和大伯母怕是要擔心,請容臣告退。”說完,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朝幾步之外的聞嬤嬤看去,“聞嬤嬤,還麻煩您送我回鸞宮和祖母相聚。”
的話於於理,再者,韓凌賦也對失去興趣,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去吧。”
“謝殿下。”
南宮玥行了個禮後,趕忙與聞嬤嬤一起離開……一直到走出十幾米後,才轉頭朝某個方向看了看,只見一羣黑的“烏雲”正從遠飛來,雖然以此刻的距離,本聽不到聲音,可是卻覺得那瘮人的“嗡嗡”聲彷彿在耳邊迴盪。
真是期待啊。南宮玥不聲地繼續跟聞嬤嬤一起往前走,心裡可惜不能在原地看韓凌賦狼狽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有點耳的男音突然傳來,同時一道瘦削的藍影從一叢蝴蝶蘭中躥了出來,“聞嬤嬤,你怎麼在這裡啊?”只見年一藍面錦緞,腰間一條嵌寶石鑲金邊藍腰帶束著窄腰,俊得不似凡人的臉龐上滿是興。
聞嬤嬤先是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才鬆了一口氣,“世子殿下,原來是您啊。”
南宮玥的臉比聞嬤嬤可要難看多了,真是見鬼了,居然在這裡遇上這個煞星。
沒錯,這個突如其來的程咬金正是鎮南王世子——蕭奕。
蕭奕笑瞇瞇地看了聞嬤嬤後努力想把藏起來的南宮玥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就是本世子。五皇子殿下不太舒服,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聞嬤嬤面大變,有些爲難地看了南宮玥一眼。見狀,蕭奕心地說道:“聞嬤嬤,你是要帶這位小姐去鸞宮嗎?我給帶路好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聞嬤嬤掙扎了一下,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憂心,急急地對著南宮玥福了個,“南宮姑娘,那老奴就先告退了。”雖然年紀不輕,但手顯然很是利落,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南宮玥半低下頭,不敢讓蕭奕看到的自己的容貌,正想找個藉口離開,卻見那蕭奕把臉湊到自己跟前,一臉“抓到你了”的表。
“臭丫頭,又見面了!”蕭奕得意洋洋地說個不停,“上次我看你就覺得不像個普通的丫頭,原來你是南宮家的丫頭啊……不對,不是說,南宮家的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居然溜出門!”
南宮玥角一僵,乾脆把臉擡了起來,鎮定地笑道:“世子殿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您怕是認錯人了。”
“臭丫頭,還想騙我……”蕭奕本想與南宮玥爭論,但很快改了主意,“算了,這不重要。重點是,”他低聲音,神兮兮地道,“剛剛那個把戲實在太厲害了,你怎麼做到的?快告訴我!”
南宮玥臉上的笑瞬間僵在臉上,正想含糊帶過,就聽後方傳來韓凌賦略顯驚慌的聲音:“來人!快來人!……有蜂!”夾雜著對方凌的腳步聲。
很快,一羣侍衛聞聲而來,花園在彈指間陷了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混戰。
南宮玥差點笑了出來,藍萱草、赤芯花和大雪蘭混合在一起,會產生一種無與倫比的香味,對人而言,這不過是種聞著還算清淡的香味,但是對蜂而言,卻像是狗聞到味一般,有一種非常神奇、強烈的吸引力。韓凌賦這回可有苦頭吃了。
雖然心裡幸災樂禍,但南宮玥可不敢真笑出來,故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去,“我不知道世子殿下在說什麼?我分明什麼也沒做。”
蕭奕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指著自己的眼睛道:“嘿嘿,你別想瞞過本世子的眼睛,本世子可是惡作劇的高手,只要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他越說越興,“你放心,既然我們是同道中人,本世子是不會出賣你的。再說,我也看那個韓凌賦不爽很久了,裝模作樣,僞君子一個。快,你快告訴我你剛剛是怎麼把蜂招過來的?”
原本他覺得跟著父王進京面聖是一件甚是無聊的事,卻沒想到難得進宮,便到這麼有趣的事。嘿嘿,那個能招來蜂的東西,真是好玩極了,要是他能學會的話,以後就可以看誰不爽,就招蜂蟄誰!
這個想法令他異常興,卻見南宮玥突然指著後方道:“啊!蜂飛過來了!”
他直覺地轉頭去看,卻發現後方空空如也,哪有什麼蜂……糟糕,他趕忙轉回頭,卻見那臭丫頭已經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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