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爸爸了」
「舒博先生,你兒想你了,你能不能到夢里哄你兒睡覺?」
「葉葉又去找男人浪了,忘了最親的表妹」
「舒博和徐茜葉,你們都沒有心」
……
這本不像是日記,倒像是每天晚上睡不著,隨意寫的幾句話,所以才會放在床頭柜的屜里。
后來就沒有再看見抱怨睡不著,應該是習慣了一個人睡,反倒漸漸地,他的名字多了起來。
「我想跟宋俊珩說,其實我們晚上可以一起睡覺的,畫條三八線就行,但我不敢」
「我和宋俊珩畢竟是夫妻嘛,我跟他說自己害怕一個人睡,他應該會答應我的」
「算了,好丟臉」
「宋俊珩這時候應該已經睡了吧,嫉妒,想去吵醒他」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宋俊珩今天怎麼提前回家了,我沒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天過去了,他好像什麼反應都沒有,是我材太差了?」
「宋俊珩今天不在家,總覺得有些寂寞」
「宋俊珩又不找人,他平常都沒有需求的嗎?」
「那不是我沒魅力,是他自己有問題」
宋俊珩嘆了口氣,他自以為的,到這里被誤解了這樣。
「我今天跟宋俊珩約法三章了,讓他不許出軌,他答應了,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肯定不會出軌的,沒有男人能我的眼」
「我發現宋俊珩長得蠻好看的,戴眼鏡也很好看,但我不是眼鏡控啊」
「他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像爸爸,很溫」
「我錯了,他一點也不像爸爸,爸爸不會跟我吵架的」
「今天跟宋俊珩因為工作上的事吵架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吵不過我還是不想跟我吵,直接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我在客廳站了好久,他也沒回來跟我道個歉,或者回來聽我給他道個歉」
「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吵不過我,所以跟我玩冷戰,哼」
「這冷戰也太久了吧,大半個月了,他真是好能忍」
「他說他要去出差,這次是他先找我說的話,我贏了嘿嘿」
「突然覺得宋俊珩對我好的,有點怎麼四」
「葉葉說,我可能喜歡宋俊珩,那不行,他沒喜歡我之前我絕對不要喜歡他,不然我就太沒面子了」
「等宋俊珩回來后,要不試著暗示他一下好了?」
到這里,日記斷了很多天,直到最后兩篇。
「我花錢買下了宋俊珩和那個孩兒的照片,他明明跟我說過,他不會出軌的,男人的騙人的鬼」
「宋俊珩,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不要喜歡你了」
宋俊珩關上了本子,重新將它放進了屜里。
他忽然覺得全的力氣都好像被干,只能頹唐的坐在地上,試圖用手捂著眼睛,避免從鼻腔泛起的酸意一直蔓延至眼睛。
他們結婚一年,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害怕一個人睡覺。
也不知道原來他們吵過架后,在客廳里等他回家。
竟然也不知道,這一年的相中,心的并非他一個人,也并非一個人。
似乎能通過日記本,看到慢慢地習慣一個人睡,慢慢地對他產生了些別樣的,又慢慢地對他生出失,繼而又懷著期,最后絕。
但凡再早一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明白所謂的未婚妻早已為了過去,明白大提琴早就不再是他疲倦后的唯一藉,明白他對到底懷著何種。
他試圖欺騙自己,用不的借口為自己曾狠心舍棄的找到辯解的缺口。
到現在一敗涂地。
“清因……”宋俊珩坐在地上,靠著床,摘下眼鏡,用指腹不斷著眼瞼,著聲說,“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說給聽,也是說給這段婚姻聽。
褚穆覺得他對舒以安最大的負責就是給她一個婚姻,只是婚姻里并不包括愛情。 舒以安覺得,她做過最勇敢的事,就是接受這個婚姻并且賦予其最柔軟執著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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