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妻二人人微言輕,便是一條狗也敢在我們面前狂吠……”冷凝月面無表地看著地上的冥帝寶印,拉起冥絕的手,轉就走:“我們怕是,沒有本事救令公子。”
“你敢罵我?”彩燕怒極。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們說要冥帝寶印,我把寶印送來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然而,兩夫妻都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站住!”彩燕氣瘋了:“你們想出爾反爾嗎?兩個小騙子!”
回答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悅欣從門后走了出來,一臉焦急地勸說道:“嬸嬸,當初不是說好了,您親自把寶印送到絕哥哥的手中嗎?怎麼還將寶印扔到地上了?”
“悅欣丫頭,你也看到了,這兩個家伙出爾反爾,欺人太甚!”
悅欣長嘆一聲,好言相勸:“嬸嬸,你好好想想,如果月姐姐將您的金羚羽扇扔到您的腳下,您會是什麼反應?”
“敢!”
金羚羽扇是彩燕的兵,也是的寶貝,尋常之人哪怕是想一下都會忍不住想要砍掉對方的爪子,就更別提是當著的面摔。
誰敢摔的金羚羽扇,就把那人摔泥!
“您看……這道理都是一樣的啊。”悅欣苦口婆心:“冥帝寶印對絕哥哥來說,也是相同的意義。”
“何況,您不打算救文才大哥回來了嗎?”
最后這一句話,正中了彩燕的死。
磨了磨牙,雖然不甘心,卻只能撿起地上的寶印,收斂了張牙舞爪的怒氣,朝著門口走去。
手一推門,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手和門的直接接。
“這小子,還設置了制!他分明就是故意要讓我出丑!”彩燕又炸了。
“彩燕嬸嬸,稍安勿躁!您想想文才大哥現在的境……”
悅欣輕聲細語地安著,彩燕這才想起來,自家兒子現在的況十分不妙。
雖然冥府的兩個已經被暫時補上了,但,只是暫時而已。
琛昭和會寧那兩個老東西,怎麼可能毫無保留地幫冥絕做事?
所以,那兩個并不牢靠。
而文才如今所的位置,正是域外與冥府的界之。
只要那些域外怪努力一把,未必就不能把文才給吸到域外去。
如此一來,的兒子可就真沒了。
想到兒子的小命,彩燕才心不甘不愿地收斂了怒容,放了聲線:“阿絕,是嬸嬸不對,你原諒嬸嬸好不好?”
回應的,是一片沉默。
房間里的人像是死了一樣,一點兒靜都沒有發出來。
彩燕知道,那兩個人是在擺譜呢。
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為了兒子的小命,只能強忍怒氣,兩手捧著冥帝寶印站在院子里,哪里都不敢去。
院子的門大敞著,制又早已經解開,所有人都能看到彩燕此時卑微的模樣。
彩燕不用釋放神識出去,就能“聽”到眾人的議論聲。
“阿絕那個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真的讓彩燕嬸嬸將冥帝寶印還回來了。”
“嘿!我聽說彩燕嬸嬸之前死活不肯將冥帝之位還給阿絕,要不是文才快死了,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們還記得嗎?比試的那一天,冷姑娘在提出賭注被拒絕之后,曾經說過一句話——沒有價碼的賭注,往往是最貴的。當時我還以為是在搞笑,現在看來,本不是無的放矢啊。”
“的確,彩燕嬸嬸在幽冥族作威作福了上萬年,心高氣傲不說,還自認為高人一等。如今,被阿絕這個旁支的子弟和來自外界的子擺了一道,一定快要氣炸了肺。”
一句句議論之聲傳耳中,彩燕的確是快要氣炸了肺。
但是為了兒子的安危,只能忍!
三日后。
彩燕快要變了子石,冷凝月二人閉的房門才從里面打開。
看著手捧冥帝寶印的彩燕,冷凝月驚訝地一挑眉:“彩燕嬸嬸,您怎麼還在?”
那迷的表十分真實,要不是清楚的看到了眼底氤氳的笑意,彩燕都要信了是真的迷。
“我已經舉著冥帝寶印恭恭敬敬地等了你們三天了,足夠了吧?”彩燕強忍怒氣,一心一意只想冥絕松口:“阿絕,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你做了這麼久的冥帝,應該不會不懂。真得罪狠了我,你們在幽冥界未必有好果子吃。”
“我這個人,什麼都可以接,就是不接威脅。”冥絕淡漠看了彩燕一眼,就又要轉回屋。
悅欣一直都躲在不遠觀察況,就只等著彩燕還冥帝寶印功,就跳出來邀功。
誰想,彩燕居然這麼蠢,兒子的命還在人家的手上,還敢出言威脅。
也是真的服了。
下了將彩燕罵個狗淋頭的沖,趕忙走了出來:“絕哥哥,你不要生氣,彩燕嬸嬸不是那個意思!”
又扯了扯彩燕的服,小聲提醒道:“彩燕嬸嬸,為了文才大哥,忍一忍啊!”
彩燕這才想起自家兒子的小命還懸著,便只能心不甘不愿地道歉:“阿絕,對不起,嬸嬸脾氣太差,又心直口快,你不要跟嬸嬸一般見識。”
冥絕雖然停了腳步,卻并未轉看,好像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原諒。
悅欣給彩燕使了個眼,彩燕起先很不愿,不過為了救兒子,也只能憋屈地轉移了視線,對著冷凝月道:“冷姑娘,之前的事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大人沒有大量,你心寬廣,不要跟我這個當長輩的一般見識。”
噗……
這話聽著,真逗趣。
“既然彩燕嬸嬸這麼有誠意,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又扯了扯冥絕的袖:“相公,這麼僵持著也不好,我還想快點回去呢。”
“都依你。”
冥絕周的冷意一掃而空,他終于轉過了來,卻是并不看彩燕和悅欣二人,專注的目投注在冷凝月的臉上,他大手一,彩燕手中的寶印就飛到了他手中。
寶印到手,他才細細打量了寶印片刻,就把寶印收了起來:“他很快就能離開了。”
彩燕一臉痛地看著寶印鉆進冥絕的幽冥戒,卻只能咽下這一口惡氣,沉聲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明日,我會讓人將他送到洪荒海域。”
得了肯定的答復,彩燕再也不想面對那兩張好看卻令厭惡到了極點的臉,轉離開了小院。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院子,彩燕涂著大紅丹蔻的手倏然握,不遠的凳子便化作了齏:“兩個小賤人,你們不要得意的太早!待到文才平安回來,我定要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倏然扭頭,朝著窗外的某個方向看去,冷笑:“你們以為,你們還能蹦跶幾天麼?”
是夜,彩燕就收到了文才的消息,說他已經從中出來了,其余的五個人也已經解除了危機。
那些江湖高手一聽說冥帝之位再次落到了冥絕的手上,便自撤走,并在臨走前威脅他們六個人,說幽冥族若是再敢打冥府的主意,他們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這個回報,幽冥族眾人的臉都不好看。
彩燕的丈夫昭華冷聲道:“沒想到,阿絕年紀不大,籠絡人心的本事倒是比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要高明。”
悅欣的父親九天輕笑一聲,表反而很溫和:“依我看,這沒什麼值得稀奇的。他們父子到達冥府之時,正是冥府萬凋零、毫無章法、沒有生機的時候。”
“他們父子用了萬年的時間,才將冥府治理的井井有條,不論是高手也好,還是普通的冥靈也罷,都安居樂業,這……很考驗手段和氣度。”
“那些冥靈接了近萬年的神洗禮,只知道有冥帝父子,而不知道有幽冥族,并不值得奇怪。”
琛昭皺了皺眉:“九天,你這是何意?他可不是咱們這一脈的子弟,這次回來又踩著咱們這一脈的子弟的尊榮上位,你不罵他也就罷了,怎麼還夸起來了?”
面對質疑,九天也不生氣:“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與他是哪一脈的子弟,并無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昭華冷哼一聲:“他是二爺爺那一脈的人,與我們正統脈早已經差了十萬八千里。一個小小的旁系子弟,竟敢辱嫡系子弟,本就是大逆不道!”
“我提議,等文才回來,咱們就讓那小子再次出冥帝寶印,而且,廢了他的一實力!這樣一來,他就作不了妖了。”
悅欣面一變:“我反對!”
九天也沉聲道:“我也反對。”
昭華的臉都黑了:“九天,你可是大伯的親兒子,是脈最正統的人,為何要偏幫那個脈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倍的旁系小子?”
“脈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倍?”九天輕聲笑了:“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脈變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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