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寶雖是這樣說著,但還是跪得很規矩。
燕泓角揚起了淡淡的笑意,認真說道:“黎國距離大啟有千里之遙,我們就先在觀音娘娘面前拜堂親,等回去之后再稟告父皇和母后知道。”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找觀音娘娘幫這個忙最好。
李純寶一下子驚呆了,側頭看著燕泓:“你……你說什麼?在這拜堂親?”
燕泓點點頭,臉上沒有半分玩笑意味。
“這開什麼玩笑?”李純寶撇撇,“你是……你是黎國未來的太子,婚嫁之事能這麼隨便嗎?”
燕泓有些急了,道:“我娶你,自然不會這麼隨便,我們就是走個儀式。”
說白了,他就是想先把人捆住,留在邊。
他知道李純寶的子,想走就走,隨而為。
李純寶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向來不在意什麼十里紅妝的儀式,我是怕你被陛下打死。”
也很清楚楚霽風是什麼子的。
自己兒子出去跑了一圈,就帶回了一個媳婦,還是有了夫妻之實的,他還不得氣死。
不,現在怕楚霽風先打死自己。
想到這里,李純寶說什麼都不愿意了,現在還非常后悔,怎麼就沖吃了這一口,問題吃了也不能吐出來。
燕泓聽了的話,不僅沒有著急,反而很樂呵:“你不用怕,父皇不會打死我的,母后定會護著我。”
李純寶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不,我是怕你父皇先把我打死。”
“若父皇要打死你,我定會擋在你的前頭,他若是真要置你于死地,那我也隨著你一起去好了。”燕泓說得很堅定,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李純寶角搐了一下,這父子兩在方面還真是一個樣子,一樣的死心眼。
嘆氣,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燕泓微微頷首。
“你喜歡我多久了呀?”李純寶問道。
燕泓一愣,沒想到會這樣問,臉蛋隨即微紅。
李純寶在等他的回答。
廟很安靜。
燕泓抿抿,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一直想跟你玩,一直想粘著你,還不愿阿禹與你太過親近。”
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吧,他記憶都有點模糊了。
只是后來他了徐玉卿的誤導,又有哥哥得讓著弟弟的思想,所以才慢慢與李純寶疏離。
這一疏離不要,他后來的日子都是挖肝撓心的過著,可別說有難了。
現在他想通了,不用克制著自己,連眸都是含的。
他聲音干啞,也問李純寶:“寶兒,那你呢?”
李純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眉眼清亮:“我也一樣啊。”
說起來也奇怪,以前是將燕泓當做弟弟看待,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有些變了。
之所以特別討厭徐玉卿,就是早就看穿了徐玉卿的想法。
現在想想就覺得有些刺激,好像是在玩什麼養系游戲。
以前曾怨過回不去先前的世界,現在則是恩,不然哪能拐到這麼好看的小夫君。
燕泓聽了的話,笑得如沐春風。
“那你可愿意,今日與我在觀音菩薩面前起誓親?”燕泓輕聲問道。
李純寶子一向果敢,他們都來了這里,就算楚霽風要將打死,今日也得拜這個堂!
一拜天地,二拜菩薩,再是夫妻拜。
廟祝和信徒在旁看著,他們不知,還以為這是什麼新型的求神跪拜方法,待他們離開后,還跟著學起來。
出了觀音廟,天已暗。
燕泓本想著在郊外找個地方落腳,翌日就啟程回去黎國。
“ 不行,那日你走得急,都沒要你二叔的禮呢,我們得回去要啊。”李純寶握了握拳頭。
燕泓哭笑不得,道:“那好,我們就回去吧。”
李純寶又說:“我還得替你二嬸治個病,也要耽擱一段時日,要不,你先回黎國?”
燕泓已經有了心理影,本不愿意自己先走,只說:“哪有新婚夫婦就分離的道理,既然嬸嬸有病,那我就等一等,無妨的。”
他都這樣說了,李純寶自然隨了他。
不過回程路上,燕泓就開始怪氣起來。
“難怪嬸嬸替你設局遮掩,原來是有求于你啊。”
李純寶覺得他是在罵自己,心里有點虛,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道:“你也別怪,是我的主意。”
燕泓沉著臉,忽然又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是阿禹?”
“什麼?”李純寶這一次就沒反應過來。
“我和阿禹長得那麼像,你喜歡的為什麼不是阿禹?”燕泓猶豫了會兒,才問出口。
李純寶擰了擰眉頭,道:“長得像而已,你們兩又不是一樣的格,說實話,你們兩人就算是同樣打扮,我都能一眼認出你們誰是誰。我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燕泓細品了話里的意思,倒是豁然開朗,又笑了起來。
夜時分,馬車就回到了大啟京城。
原本他們是能住在宮里的,但是燕泓一想,他們雖在菩薩面前起誓親了,但到底沒有明正娶,三書六聘把人娶進門,要是兩人在宮里住在一間屋子,總會惹人非議。
最后他決定去秦將軍府蹭個住,同個院子還不行,必須要住同一間屋子。
秦燁知道的時候,差點替楚霽風先打死這個逆子。
沒有妁之言,父母之命,這小子就說自己已經親了,還要跟李純寶住在一塊,這說出去,都要丟楚霽風的臉!
蘇落芙攔著秦燁,好聲好氣勸著:“你這是干什麼?你要是想打死泓兒,就先打死我吧。”
秦燁哪里舍得打他的小妻,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燕泓。
“你如此膽大妄為,我會立即寫信告知你父皇!”秦燁沒好氣說道,“你就好好想想該怎麼解釋吧,我是沒眼看了!”
蘇落芙翻了個白眼。
這人有說別人,倒是沒說自己。
他們還沒親的時候,他不也是不要臉的翻墻來找嗎?還賴在的被窩里不肯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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