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寶兒出生后,天便是一日暖過一日,待趙如意出了月子,能出屋走的時候,便到了春三月。
太暖暖的,照在上很是舒服,可宋無忌的心里卻怎麼也舒服不起來。
他和興安郡主親的日子,一日近似一日了。
雖然他們的婚事是由禮部辦的,可寧國府里也有不要準備的事,必須要有一個人坐鎮。
可是薛氏已死,宋長盛又中了風不能理事,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給春燕這個姨娘來辦吧?
宮里的徐皇后便想了個主意,讓徐大夫人來代為持。
徐大夫人一開始并不想接這個差事,可徐老夫人卻同道:“宋無忌是你妹子留下的唯一骨了,你這個時候都不幫,難道還要我這把老骨頭上麼?”
聽得這話的徐大夫人哪里還敢推辭,只要著頭皮上,是為勸宋無忌搬回寧國府的事,就跑得快把鞋底磨破了。
因此,宋無忌一見就煩,就恨不得趕找個地藏起來。
徐大夫人找不著宋無忌,便只好去煩趙如意。
“這樁婚事是兩年前就定下來的,他現在總是避而不見是個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想抗旨不?”徐大夫人的心里本就不喜趙如意,更是覺得如今宋無忌避著不見自己,這里面肯定也有趙如意在推波助瀾。
對于這件事,趙如意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先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
自從小寶兒的洗三禮后,趙如意還是讓宋無忌去子府找了位姓李的娘回來,夜之后便由李娘帶著小寶兒睡在外間的暖炕上,而也能在夜里睡得踏實點。
因此不過一個月的功夫,生產后的趙如意便被養得白白胖胖的,整個人都是容煥發。
“今日徐大夫人又來了。”趙如意也就趁著兩人都還沒有睡的時候,拉著宋無忌道,“你這樣總躲著也不是辦法,要解決的事還是得解決。”
“唉,也是事多!”宋無忌現如今一聽到他大舅母的名號就覺得頭疼,“不都和說了,一切都按照想的辦麼?府里管事的對牌都給了,想怎麼樣?”
“你別同我明知故問!”趙如意就瞧著宋無忌正道,“你明明知道徐大夫人找你說的是搬回寧國府的事。”
“有什麼好搬的,不過是走個過場的事,拜了堂我還是要回來的。”宋無忌就悻悻地道。
趙如意卻是驚道:“那怎麼行,都說親后新房一個月不能離人……”
只是趙如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無忌用給堵住了。
在被親吻得有些神魂顛倒后,趙如意卻聽得宋無忌道:“你是不是昏了頭了,你才是我明正娶的妻!”
趙如意知道宋無忌指的是他們在田莊里拜堂親的事。
雖有婚書在手,卻并不敢將此事當真。
畢竟對方是興安郡主,那個集帝后寵于一的子,真是隨便個手指便能將自己碾得碎骨的人。
“我們一開始不就說好了麼,即便是做戲,也要把這件事辦妥帖麼?”趙如意就看著宋無忌的眼睛正道,“不然以后我和小寶兒還怎麼有安生的日子過?”
“如意,你是不相信我能護住你們母子周全麼?”宋無忌就有些疑地看向了趙如意。
趙如意則是搖了搖頭,眉頭卻皺得更了。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們和那興安郡主比起來,本就是蛋石頭,不能選擇呀!”有很多話,趙如意從不曾說過,但并不代表沒有細想過。
愿意為妾,愿意做小,甚至都想過就這樣給宋無忌做一輩子的外室。
可上一次在街市上被人投擲過飛刀后,便知道這些事不是一廂愿就能決定的。
至,有人不愿意讓和興安郡主一起,二共侍一夫。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為母則剛的趙如意下定決心離開。
只是在那之前,必須安好宋無忌,讓他乖乖地回去同興安郡主婚,這樣才能走得不聲不響,不留痕跡。
“你看這樣好不好?到時候你回寧國府去親,而我則帶著小寶兒搬到田莊上去!”趙如意就同宋無忌道,“以免你和郡主大婚后還整日地惦記著我,而惹得郡主不快。”
“田莊離寧國府遠,就算你想去找我,也會三思而后行!”趙如意就做出一臉乞求狀,“就算是為了我和小寶兒,求你委屈這麼一個好麼?”
宋無忌瞧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嘆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因此而變心麼?”
趙如意的心里聽著就一咯噔,隨后卻揚起笑臉同宋無忌嬉笑道:“你才不會變心呢!如果你變了心,你就永遠都會見不到我和小寶兒了!”
宋無忌瞧著趙如意的那張臉,卻是五味陳雜,他也就抱過趙如意道:“你這個傻丫頭,不要這麼相信我好不好!”
趙如意也回抱住了宋無忌,并將頭枕在他的口道:“為什麼不能信你?不是你說的,你這輩子都不會騙我麼?所以這一次你就聽我的,不要和所有人都為敵了。”
在趙如意如此溫的攻勢下,宋無忌還能說什麼,也就應了的話。
只不過,他不肯馬上搬回寧國府去,而是非要等到他同郡主婚的那一天才行。
宋無忌等得,趙如意卻是等不得。
便讓邊的人事無巨細地收拾起箱籠來。
就連宋無忌瞧見了,都不免奇怪地問:“不就是去田莊小住麼,為何要收拾這麼多東西?”
趙如意卻是同他打著哈哈:“以前只有我一個人,隨便應付一下也能過去,可這一次我帶著小寶兒,總是擔心帶的東西不夠多,不夠全,恨不得將整個宅子都給搬過去呢!”
是這樣嗎?
宋無忌雖覺得狐疑,卻也提不出反駁的理由,只是見著趙如意將這屋里屬于的東西一件件的都搬空了,他的心里也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好像就這樣被人挖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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