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共完最后一口空氣之后, 裴瑧抱著蘇妧從水中探出了。
蘇妧弱無骨的掛在裴瑧上, 腦袋歪在裴瑧肩膀上, 還沾著水漬的長睫下, 氤氳著一層水汽的桃花眸半睜半闔,目有些空的著前方。
此時的蘇妧,腦海里滿是方才在水下時的畫面。
自從上一世溺亡在蓮花池里后, 蘇妧對落水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可剛剛在水下, 當裴瑧極近溫的吻住蘇妧時,蘇妧涌上心頭的那抹恐懼不知不覺便消失不見,即便此時一遍遍再回想方才在水下的形,蘇妧能回味到的, 也只有無限的甜。
蘇妧將額頭抵到裴瑧頸窩, 舒適的緩緩垂眸閉上了眼睛。
連日的雨天氣讓山間的夜晚有了些許清冷。
裴瑧怕上了的蘇妧離開水久了會覺得冷,將蘇妧從水里抱出來了, 不過片刻, 便抱著人一同出了湯池。
湯池邊上放著裴瑧來時帶著的羽紗披風, 裴瑧把披風披在自己上, 再將抱在懷里的蘇妧整個裹斗篷里, 就這樣把人帶出了湯池館。
裴瑧將蘇妧帶到了住,本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青竹見太子這樣抱著自家姑娘進來,知趣的匆匆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裴瑧抱著蘇妧進了里間,將蘇妧放到床榻上前。
“你先把服換了, 我們再說話。”裴瑧說著,放開了抱著蘇妧的手。
蘇妧抬頭瞧了瞧裴瑧了的頭發,“那你怎麼辦?”
裴瑧搖搖頭,“我無妨,你先換吧。”說罷,自顧自的轉離開。
蘇妧不想讓裴瑧在外面等太久,飛快的拿過一旁放著的一套寢迅速換上,匆匆將自己頭發了,另取了一塊干凈的棉巾拿在手上,這才喚裴瑧進來。
裴瑧上仍裹著那件羽紗披風,一進房門,蘇妧便迎上去將拉著裴瑧讓他坐到的一旁的鏡臺前。
“我這里沒有合適的服給你換,不過你這頭發,”蘇妧手了裴瑧用玉冠固定著的頭發,還是的,“我幫你干吧。”
裴瑧一抬眸,通過面前的銅鏡,對上蘇妧略有些擔憂的目,抿一笑,“好。”
蘇妧得了裴瑧的同意,這才上手把裴瑧頭上帶的玉冠摘了下來,將頭發放開,取了早準備好的棉巾,替裴瑧輕輕的拭起頭發。
趁著這會兒有空,蘇妧一邊替裴瑧頭發,一邊問道:“靈兒是怎麼跟你說的?我就是有點兒著涼了,你怎麼就過來了?”一頓,想到這幾日也沒有圍場那邊的消息,又問,“皇上的事都查清楚了?你這樣跑過來,沒關系嗎?”
這世上哪里有不風的墻,更何況裴瑧又是重生回來的,雖然昭平帝的傷和前世有所不同,但裴瑧知道之后會發生的事,也明白宮闈傾軋中各方的利益關系,完全可以推算出林子里突然出現的暗箭大概是什麼來頭,依照這些推算去查,不難發現一些蛛馬跡。
不過雖是查到了一些事,但裴瑧卻并不打算把這些事說出來,他有自己的考量。
而這些爭權奪利的事,他不知要如何跟蘇妧說清楚,也不太想蘇妧沾染這些腌臜的東西。
裴瑧微微垂了垂眼,避開蘇妧的目,“皇上傷的事,并沒有完全查清楚,現在還是要以皇上的龍為重,我來之前已經安排人去準備了,后日,我們便出發回京。”
“回京?”蘇妧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回去。
“嗯,”裴瑧點點頭,“皇上的傷不是很樂觀,雖然有太醫隨駕,但圍場和行宮的條件到底不如宮里,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蘇妧倒不在乎早些回去還是晚些回去,擔心的是皇上若真的傷勢重,那一旦回到京城,如貴妃得了機會,是不是會再像前世那樣陷害裴瑧。
蘇妧心里胡思想著,替裴瑧拭頭發的手漸漸慢了下來,裴瑧從銅鏡里見蘇妧停了手,只以為蘇妧已經替他好了,修長有力的手臂向后一,拉過蘇妧的手,將人扯進懷里。
裴瑧讓蘇妧坐到自己膝蓋上,凝目瞧了蘇妧片刻,雖不明白此時在想什麼,卻是看的出蘇妧有心事。
“不想回去嗎?”裴瑧想片刻,猜測著問道。
蘇妧搖搖頭,這一世發生的事,與前世并不完全相同,如貴妃即便要再次陷害裴瑧,也未必會選在前世那一日,蘇妧有心要提醒裴瑧,卻又有些不知要從何說起,默了片刻,囁喏道:“皇上這次意外收了傷,會不會有人……有人借著這樣的機會陷害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在裴瑧眼里,蘇妧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他完全沒想到蘇妧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微微一怔,對上蘇妧那雙明凈清澈,卻又似乎訴說著千言萬語的眼眸,心里驀然生了一種異樣的覺
蘇妧見裴瑧怔怔的著,卻許久不說話,手扯了扯裴瑧的袖,“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對如貴妃。”
裴瑧微微瞇了瞇眼,心里那種別樣的覺越發強烈了,但面上卻沒顯出什麼,手將蘇妧擁進懷中,聲道:“我記下了,”低頭俯到蘇妧耳邊,親吻那珍珠般瑩潤小巧的耳垂,喃喃又道,“你不用擔心,我早有安排,等過了這個夏天,到秋的時候,”一滯,目漸漸幽遠,“到那時,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你想要什麼,我便可以給你什麼。”
這世上唯一能自詡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人的,大約只有一人……
蘇妧不覺得裴瑧這話在暗示什麼,緩緩抬眸,對上裴瑧的目。
兩人一時各懷心思,都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更新確實不穩定,很是抱歉,不過這文也沒多長了,我會盡量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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