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安平縣,經濟落後,連的士也很見,來往之間人力車居多。顧秋招了招手,攔下一輛人力車跳上去。
“東外灘!”
東外灘是一片不錯的天式飯莊,在漣水河畔。每到這個季節,去這裏吃飯消暑的人特別多,顧秋也是聽人介紹,在那裏吃過一次飯。
今天晚上閑得無事,決定到東外灘吃了飯,再慢慢散步回來。
車夫是個四十多歲的農家漢子,穿著一件褪了的淺藍背心,一條半舊的巾搭在肩上。顧秋坐上去的時候,腦海裏無由地想起了老舍筆下的駱駝祥子。
每次坐這樣的車,上坡的時候,顧秋總是有些於心不忍。
尤其是夏天的白天,烈日炎炎,車夫汗流浹背,車上的男在後麵親親我我,令顧秋總有些慨。
今天晚上的車夫腳力不錯,十來分鍾就趕到了東外灘。
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態,顧秋多給了車夫二塊錢。對方出一口不太整齊的牙齒,憨厚地笑笑,然後拉著車子飛奔而去。
一陣晚風吹過,給這個火熱的夏天帶來了陣陣涼意。
顧秋叨著一支煙,掃了一眼河灘邊上那些空著的位置。
東外灘並不是一家餐館的名字,而是這個地方的名字。這裏大大小小,片的天餐館,給河邊的夜晚,憑添了不人氣。
顧秋走過來,餐館的老板熱的招呼著,顧秋正準備座,餘所到之,驚現一條悉的影。
在靠河邊的位置,陳燕背對著馬路,一個人坐在那張桌子旁邊。
顧秋的目,一下子定格在陳燕手上的那隻杯子上。在陳燕的腳邊,放著一件啤酒。桌上擺著二隻空瓶。
“這位老板,要點什麽?”
餐館的老板遞了支煙過來問顧秋,顧秋揮了下手,朝陳燕走過去。
陳燕渾然不覺,似乎心事重重,紋過的眉皺一團。
顧秋喊了一句,“陳主任!這麽巧?”
陳燕這才抬頭一看,見是顧秋,臉上閃過一笑容。
顧秋看得出來,的笑,很勉強。
可能是今天下午那些不順心的事,讓有些不痛快。
“你怎麽也來了?”
陳燕問。
顧秋打量著眼前這個正值花樣年花的風韻婦,頂頭上司,很有禮貌地道:“我可以坐下來嗎?”
陳燕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書呆子。”
顧秋知道在笑自己,隻得訕訕地陪著笑。
陳燕道:“坐吧,還愣著幹嘛?你來得正好,今天晚上我請客。”
顧秋說,“哪能讓領導請客,還是我請吧。再說您又是士,讓您請客很沒禮貌。”
陳燕兩眼一翻,居然風韻十足,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言語中居然帶著一嗔,“哪來這麽多規矩。既然你承認我是領導,我說了算。今天晚上不許跟我搶著買單。”
顧秋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聽陳主任的安排。”
陳燕秀眉一皺,“小顧,現在這裏沒別人,你不需要陳主任陳主任的,我陳姐,或陳燕姐就行了。”
人的心思,就如六月的天氣,變化無常。
陳燕也暗自奇怪,自己的心突然好了許多。
這一點,顧秋也能覺得出來,隻是他不敢太肯定。
顧秋給陳燕倒酒,“那好吧,以後沒人的時候,我就你陳燕姐。”
陳燕端起杯子,“這才象話。來!顧秋,這杯酒我敬你,謝你今天替我解圍。”
顧秋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聽人家說,陳燕是個放的人,喜歡在領導麵前賣弄風。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並不是這麽回事。
那些說陳燕風的人,隻不過是出於妒忌。
再說招商辦其他的人,的確長得不咋的,們妒忌陳燕,自然說的壞話。
經過今天晚上這事,顧秋基本上可以肯定,陳燕並不如們所說的那樣。有時可能在某種特殊的場合下,假以,給領導一點麵子罷子。
顧秋客氣道:“陳燕姐,別這麽說。今天的事,隻不過是個意外。”
陳燕本來都要喝酒了,聽顧秋這麽回答,又放下杯子,“你錯了,這並不是什麽意外。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謝畢升這人貪酒好怕老婆,多次對我手腳,今天他從外麵喝得醉暈暈回來,我去他辦公室,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
顧秋沒有說話,因為很多幕,他並不知。
陳燕道:“其實我也對不起你,我不該用你來做擋箭牌,在謝你的同時,也為我的自私道歉,所以這杯酒,你一定要喝!”
顧秋心道,陳燕果然很坦誠,承認了利用自己一事。但轉而一想,也是百般無奈,隻能出此下策。雖然自己可能因此得罪謝畢升,做為一個男人,顧秋覺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並沒什麽不對。所以他端起杯子,“別這樣說了,陳燕姐,來,我們喝酒。”
兩人了一下,陳燕也很幹脆,一飲而盡。
角邊上溢出幾滴啤酒,沿著下滴落在的前。
雪白的上,緩緩流淌,最後順著那,服中。
在顧秋來之前,陳燕已經喝過兩瓶了,又一杯下肚,臉上越發有些紅暈。放下杯子,顧秋見這模樣,不問了句,“陳燕姐,你都喝兩瓶了,算了吧?”
陳燕抬起眉頭,兩臉緋紅的著顧秋,又一次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顧秋雖然二十又二,但畢竟還是子之,對於男之間這種事,隻能說竇初開,陳燕那種笑容下的深意,他猜不出來。
或許正是這種看似憨厚的模樣,才讓陳燕格外放心。著顧秋道:“你真是傻得可!”
顧秋有些靦腆地道:“怎麽啦?我是怕你喝高了。”
陳燕突然歎了口氣,唉——!
一聲幽長的歎息,引起了無限的心思。
陳燕手理了一下頭發,很大氣道:“來,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顧秋心裏有些慌了,萬一醉了,自己該怎麽辦?可陳燕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是安平本地人。”
顧秋哦了一聲,“那我敬你,謝陳燕姐對我的關照,我幹了,您隨意。”
陳燕著仰起脖子豪氣萬丈的顧秋,麵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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