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黛琳跟胡宇的關系結束在那年秋天。
那年北京尤其冷, 校園里鋪滿了淺淺一層落葉, 風一吹, 滿目金黃。
那時, 趙黛琳托腮一個人坐在場上給胡宇發短信,風吹著的頭發,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摁下一串字:“這周不過去了。”想想,又再加了一句:“以后都不會去了。”
手機剛放下, 滴滴聲響起, 那邊回得快。
“好, 保重。”
趙黛琳掃一眼, 便將手機丟向一邊, 沒過多久,手機又震起來, 那邊又發來一條,“我明天回南京, 今晚吃個飯?”
吃飯的地點顯然是在胡宇的公寓。
胡宇親自下廚, 一碗蛋西紅柿面,這個面趙黛琳初中的時候給他做過。
那次胡宇跟班里幾個男生去上網, 被姥姥罰, 一晚上沒吃飯, 趙黛琳不忍心,就自己做了碗蛋面給送過去, 可趙黛琳不會做飯, 一邊看著計算機, 一邊學,最后炒出一坨黑乎乎地東西囫圇裝在碗里就給胡宇送過去。
當時胡宇很嫌棄,“這什麼東西?”
趙黛琳捧著碗,“西紅柿蛋面呀。”
胡宇用筷子撈了撈,嫌棄地不行,“這能吃麼?”
“應該吃不死吧?”趙黛琳有些不確定,“總不能讓你肚子吧?我小時候爸媽不在家,都是我哥給我做的,差不多也這樣,現在不也好好的。”
胡宇兩眼昏花,顧不上其他,著鼻子刷刷塞進里,嚼都不嚼直接往下咽,權當是為了填飽肚子。
同樣是一碗蛋面,盡管比做得那碗要好看,好吃上許多。
可卻都不如當年那碗純粹。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趙黛琳低頭看著面前這碗澤鮮艷、香味撲鼻的面條。
胡宇低頭絞了一筷子面條,“在南京,都是一個人做飯。”
“呢,沒給你找個保姆?”
胡宇撈面的手一頓,慢慢咬了一口,沒說話。
趙黛琳也不再問,隨手撈起筷子,夾了一小筷子面條,吃了口,就把碗推回去:“吃飽了,我走了。以后看見我,就當作不認識吧。”
胡宇慢悠悠撈著面,金邊眼鏡繞起了騰騰的霧氣,遮住他那雙勾人的眼。
盡管趙黛琳那樣說,他仍是一言不發地低頭吃著面條。
等趙黛琳走到門口,才知道,自己出不去,他這間公寓簡直是變態裝修,進出都必須有他的指紋,趙黛琳讓他開門,他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面條。
趙黛琳抓狂,瘋狂地拍打著公寓門。
他仍是神態自若地將碗里的面條吃了一半。
直到趙黛琳拿出手機要報警,電話甚至都已經撥出去了,胡宇才站起來劈手奪過的電話,他低頭去吻,將抵在后的魚缸上,抓著的手,著魚缸壁,他纖細的手指跟十指扣,他咬,是真的咬,一口咬在的頸子上,趙黛琳疼得只氣,踹他,踢他,卻被他趁虛而,兩人半推半就又回到了床上,這個最原始的地方。
翻云覆雨,折騰到天亮。
最后醒時,胡宇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窗邊,趙黛琳手腳利落進浴室洗了個澡,胡宇給找了干凈服換上,“送你回去,我就去機場。”
趙黛琳嗯了聲,不想與他做過多的糾纏。
然而,讓沒想到的是,臨出門前,胡宇給了一筆錢,七位數。
“什麼意思?”
“算是這段時間給你的辛苦費。”胡宇說。
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徹底把趙黛琳那顆原本就沒多溫度的心臟給徹底澆滅了,連對胡宇那僅存的幻想,徹底撲滅了。
趙黛琳接過支票,直接丟進一旁的魚缸里,沒有生氣,沒有大怒而是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當晚,趙黛琳服下二十顆安眠藥,躺在床上口吐白沫之際被起夜的蔣依依發現,立馬送往了醫院洗胃,僥幸撿回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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