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道越往上走,季開開的心里越翻嘀咕。
顧宣烈四平八穩地坐在的邊,眼睛里有,還有窗戶外的景,“我明天還得飛東京。”
季開開隨口說:“嗯,新聞上看了,你去做電影節的評委,史上最年輕的評委。”
娛樂八卦就是這麼吹的。
倒也是沒吹。
顧宣烈沒接那個話,又說:“要不然就帶你去澳門蹦極了。”
澳門那個更高。
季開開回頭看了看他,“你那麼執著于蹦極,是要解嗎?”
顧宣烈笑了笑,“害怕了?”
季開開撇了撇,不搭理他了。
索道的出口,就是校山的懸空玻璃橋。
這個玻璃橋還蠻出名的,號稱全國最長,一直都是小視頻上有名的打卡地。
蹦極的地方,就在玻璃橋的另一邊。
季開開為了顯示自己一點都不恐高,率先走在了顧宣烈的前頭。
360度的明視角,季開開頭往下看了一眼,沒覺得景有多壯觀,倒是忽然就蓋特了顧宣烈約來這兒的目的了。
和約生去看恐怖電影,有異曲同工之妙吧!
季開開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也太小學了。
不,也不一定是小學,沒準兒顧宣烈才是小學。
這麼賊的主意,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那麼問題又來了,要不要真的害怕一下?
越走越慢,幸好一大早上山的人并不多。
顧宣烈在后,彎了彎腰,著的后腦,低聲詢問:“怎麼了?”
季開開震了一下,隨便指了指,“嗯,你看,那兒的風景不錯啊!”
顧宣烈朝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里連棵樹都沒有,就是禿禿的石頭,“你走神了……害怕?”
“怎麼可能?”
季開開皺了皺眉,死鴨子,寧死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恐高。
季開開恐高,知道的人并不多。
只因恐高的不算太明顯。
彼時春游,校山腳下,老師問了句:“誰恐高?”
四年級的小屁孩,對恐高并沒有多深刻的概念。
班里最滴滴的那個小生弱弱地舉了手,“老師,我恐高。”那泫然泣的小眼神,一下子獲得了許多關注。
于是乎一個班里二十個生,恐高的占了多半,仿佛恐高是流,能傳染一般。
季開開一向特立獨行,覺得自己沒病,沖在了爬山的第一線。
可越爬越高,還沒到山腰,回頭往下看了一眼。
媽呀,不得了了,那高低不平的石梯,像是通往地獄。再往上看,陡峭的石梯如直角一般,又如同大蛇張大了,仿佛即將吞噬自己。
的心臟狂跳,彼時也并不能確定這覺就是恐高,咬著牙一鼓作氣上了山頂。
可上山容易下山難,再也不想回憶自己是怎麼雙發抖、四肢并用下的山。
反正,自那起落下了恐高的病。
人嘛,往往是無知者無畏。
二十三歲……不,二十四了。
一歲大過一歲,歲月早就磨掉了時的雄心壯志,只留下了好勝心。
玻璃橋很長。
但很快就到了地方。
此時連九點都沒到。
時間尚早,再者,國人并不怎麼熱衷極限運,一天里,來這兒玩心跳的不會超過十個人。
蹦極點,除了工作人員,并沒有其他人。
顧宣烈取下了口罩,往蹦極臺上走。
他回頭看了看,又問:“確定跳嗎?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季開開的腦子里頓時出現了,泰坦尼克號里的經典臺詞“you jump i jump”。
要是浪漫一點,真能這麼說。
可季開開浪漫不起來,不管承認不承認,的心跳從坐上索道的那一刻,就沒有緩速過。
的眼神渙散,還在撐:“走啊走啊!來都來了。”
蹦極臺的工作人員是個老外,金發碧眼。
一看見顧宣烈,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嘿,烈,又見面了!”
看來是個常客。
季開開深呼吸后想。
跟著又想,自己沒有神渙散,算是個好現象。
“雙人跳。”顧宣烈指了指季開開,跟老外介紹。
“哦,是你朋友?”老外來跟季開開握手。
季開開搖頭:“我是他小姨。”
看來還是神渙散了,一不留神,說出了心里話。
顧宣烈并不反駁,只涼涼地盯著的眼睛,“我再問一遍……”
“我不害怕!說一百遍了。”季開開煩躁地說。
顧宣烈溫和地笑了笑。
“沒事,有我呢!而且約翰文是很好的教練。”
約翰文的中國話很溜,聽見自己的名字,朝這邊比了個大拇指。
他很快就準備好了裝備,走到季開開的面前,還故意扯了扯安全繩,“放心,很結實的!”
季開開干笑了一下,算是回應了。
沒法放心,因為的心早就不知道跳到了哪里。
死要面子活罪。
時間要是能倒流的話,死都不會說出滿足他一個心愿的話。
約翰文讓和顧宣烈面對面站立。
風有點大,吹得蹦極臺上的旗子嘩嘩作響。
季開開和顧宣烈離得很近。
近到……顧宣烈應該能聽到狂躁的心跳。
其實,更近的近也不是沒有。
季開開還記得那時候顧宣烈的心跳聲音。
可現在有點耳鳴,灌進腦子的只有咧咧的風聲。
約翰文問:“準備好了嗎?”
季開開茫然地抬頭去看顧宣烈。
他了。
季開開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倒是聽見自己說的很慫很慫的話,“安全繩確定結實嗎?”
約翰文哈哈大笑了起來,又朝比了個大拇指。
顧宣烈好像也在笑。
季開開心煩的很,一頭埋在了他的膛上。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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