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發呆似乎是一種自我保護,但不會是永久的保護。李薇然作為這群人的老大,更是必須得而出,率先改變這種僵持的狀態。
于是力出一個盡量自然的笑容:“那個,我是想說,寧寧記得四點前提離職申請。”
方珞寧恨不得把整只腦袋都裝進服里去:“……好的。”
同事們逃離案發現場后,方珞寧也從男人懷里掙出來,始終低著頭,下被自己咬得更加充通紅:“我還有工作,我也回去了。”
沈司瀾見這副狀態,有點擔心:“要不我陪你——”
“不用。”方珞寧連連搖頭,“上班時間呢,你要以作則。”
“好。”他輕輕了的腦袋,俯在頭頂上低聲說,“聽夫人的話,我這就回去,以作則。”
方珞寧正惱地舉起手,他先一步退離攻擊范圍,長闊步,一閃就進了電梯間。
著男人離開的方向,收回那只手,忍不住彎了彎。
**
公司的八卦系統從來不讓人失。事發當天,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下午方珞寧幫齊總去銷售部送資料,所有人看的眼都很奇怪,銷售部總監對更是前所未有的禮貌客氣,就差點頭哈腰一句總裁夫人了。
幸虧已經提離職,不然這樣的日子簡直分秒難熬。
公司的離職周期雖然有一個月,但目前手上沒多活,一天就能接清楚,然后放個小假,等過完春節再來辦手續。
還需要再忍一天。
第二天早上,方珞寧在辦公室吃著早餐,進來的同事個個跟打招呼。
“方助理早啊。”
“早~”
“方姐早~”
“早喔。”
“寧寧吃早飯沒?”
“吃著呢。”
“吃的啥?”
“我自己做的千層餅,要不要嘗嘗?”
“要要!”
“你確定要和沈總吃同款早餐?你還想見到明天的太嗎?”門口響起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剛說要嘗嘗方珞寧早餐的同事立馬渾一個激靈。
李薇然從門口走進來,朝方珞寧揮了揮手:“總裁夫人好。”
“……”方珞寧差點嗆了口豆漿,“薇姐別鬧了。”
李薇然笑了笑,從工位旁經過,順帶睨了那名同事一眼:“說真的噢,你敢和沈總搶食看看。”
“你別聽薇姐瞎說,沈總才不吃這個。”方珞寧把碗遞給,“我昨晚在醫院陪,沒去他家。”
話音剛落,工區里一陣起哄。
方珞寧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大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早上——”
“什麼早上晚上的呀,沈總家不就是你家?”李薇然笑嘻嘻地湊過來,出手,“給我也嘗嘗總裁夫人的手藝,以后你要當了闊太太,我就沒這口福了。”
方珞寧挑了挑眉:“誰說的?你想吃我就給你做。”
“那你不被你家沈總看得死死的?”李薇然扯道。
方珞寧滿不在乎地說:“才不會呢,他管不了我。”
“看來咱老板家庭地位堪憂啊。”李薇然一邊吃著餅,一邊對同事們笑笑,“各位,提前抱好夫人大,以后榮華富貴不了你們。”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對了寶。”李薇然拍拍肩,“晚上聚餐的事兒你告訴沈總了嗎?他來不來?”
昨晚下班后,同事們在群里商量要給踐行。
“我說了。”方珞寧點點頭,“他怕你們不自在,就不去啦,讓你們選好地方他買單。”
“方姐你要不別走了吧……”
“是啊是啊,你走了以后哪還有老板請吃飯的機會?”
方珞寧笑了笑:“那就好好珍惜今晚的機會噢。”
晚上聚餐的地方在一家燒烤店,方珞寧和另兩名同事坐李薇然的車去。
坐在后座的一名同事問:“方姐,沈總沒給你買車嗎?”
方珞寧疑地了眉:“他為什麼要給我買車?”
“電視劇里不都那麼演的?霸道總裁追孩兒,送包送車送房子不是常規作?”
“是嗎?”方珞寧角一,“沒有誒。”
同事詫異道:“那他送了你什麼?”
方珞寧今天有半天都在倉庫歸檔資料,所以出門沒戴那塊貴死人的手表,轉過去,指了指脖子上掛的紅繩和玉:“這個。”
同事看著這塊表面再平常不過的白玉老虎,問:“這難道是什麼寶石古董嗎?是不是特別貴?拍賣會上幾百幾千萬那種?”
“據說是古董,誰知道呢。”方珞寧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景區一個老頭兒賣的,人家說是古董,五千塊,他那個傻子就買了。我猜八是上當了吧。”
同事干笑了一聲:“方姐你開玩笑呢?”
方珞寧也笑了一聲,轉回去,手指輕輕著那塊玉,上面還有的溫,甚至能到他曾經也同樣過這塊玉的溫度。
“送什麼東西很重要嗎?”低聲問了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語。
所以也沒有回答。
如果他想,世界上最貴重的一切他都能給。
可他知道那些都不是想要的,也不足以證明他有多。
而這件事,本不需要任何證明。
只要他站在面前,只要他存在這個世間,一呼一吸,都能覺到這個男人毫無保留的熱誠。
**
聚會上,方珞寧多喝了點酒,沈司瀾去接的時候,便地偎在他懷里要抱抱。也不顧其他人的起哄,眾目睽睽之下吻了他臉頰。
這是沈司瀾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出現難為的覺,連忙把人摟進懷里,對同事們道:“今天謝謝了,我先帶回去。”
“好的,沈總再見。”
“開車小心噢。”
看著那一對璧人離開,大家均是滿臉羨慕。
“沒想到我們沈總也有跌下神壇的一天。”
“那個眼神,真的是真了吧……”
“沒聽方姐真心話說的?他們認識五年誒,五年!”
“而且還是彼此的初!”
“又是為別人的落淚的一天,嗚嗚嗚……”
**
第二天,方珞寧在自己的大床上醒過來。因為宿醉有點頭疼,估計也是睡太久,子有些麻了。
掀開被子坐起來,展了一下手臂,再了腦袋,忽然一低下頭,看著自己上的睡,陷短暫的沉思。
接著,臥室一聲凄慘的聲,把廚房里正在備菜的男人了進來。
方珞寧抓起被子擋在前,看著一臉氣定神閑的男人,快要被自己咬破:“你昨天晚上,你……”
沈司瀾一臉平靜地接過話:“在你家睡的。”
方珞寧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睡,臉都要被燒糊了:“那我服……”
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床頭柜上,笑得無比淡定:“服我給你換的。”
“……”腦袋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哐當碎了。
不僅換了睡,而且里面還是空的,也就是說,全都給他看了?
一憤水般的涌上來,拎著旁邊的枕頭摔過去:“流氓!”
沈司瀾失笑,抬手薅了一把睡的頭發:“講道理啊寶貝,是你自己非要換服才肯睡覺,還不肯穿睡覺,那麼晚了,我難不喊你閨來?”
等終于陪折騰完,大冬天的,還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方珞寧著手指,幾乎要把被套絞破:“那你,你看了嗎?”
沈司瀾著,眸底的忽然了。
隨即他微微垂眼,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先喝點蜂水,緩一緩頭疼。”
頭依舊有點疼。
方珞寧乖乖地接過來,喝了幾口,還是忍不住用腳踢了他一下,小聲問:“你到底看了沒?”
眼可見的,男人結滾了下,眸深深地著:“你說呢?你希我是看著換,還是著換?”
“……”方珞寧怔了一下,然后整只腦袋蒙進被子里,使勁用腳踢他,“沈司瀾!你個流氓!你臭流氓!”
“好了。”他一邊試圖按住,一邊聲安道,“你別鬧,當心著涼,我出去行不行?”
“你出去你出去!”兩條不停狂蹬。
不知道踢到了哪兒,只聽見男人一聲悶哼。
方珞寧頓時被嚇到,腦袋從被子里探出來,小心翼翼地著眉心鎖,俯在床邊的男人:“……你沒事吧?”
“你說呢?”他的手稍稍移,按在手上,然后另一只胳膊繞過去,隔著被子緩緩地將圈起來,“知道你踢哪兒了嗎?”
“……”就算不該知道,可從小到大也看了那麼多電視劇和小說,男人一個眼神,立刻就想到了什麼。
方珞寧咬了咬,眼眸垂下去,帶著點擔憂地問:“它還好嗎?”
沈司瀾微皺著眉,目灼灼地盯著,表十分認真:“那得試試才知道。”
腦袋里一陣嗡嗡作響,嚇得舌頭都打結了:“就不不不用了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麻煩。”他手掌上移,直接掀去上遮擋的那層被子。
方珞寧瞪大眼睛,猛吸了一口氣。
眼看那片膛就要住,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呵斥:“你們在做什麼?”
方珞寧整個人一激靈,轉頭看向臥室門口。足足愣了十幾秒后,才終于艱難地發出一點聲音:
“……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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