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萬萬沒有想過,這輩子竟然還能再見著孟和平,只不過不是真人,而是雜志封面,拿著雜志橫看豎看,心里直犯嘀咕,是PS過的吧,這眼神,這鼻梁,這皮……咋就和印象中的孟和平相去甚遠呢?
在公司餐廳吃午飯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周靜安:“你說,在雜志封面上看到分離多年的初男友,像不像八點檔電視劇?”
周靜安里塞滿了魚香,又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白飯塞進里,吃得倍香甜。連連點頭:“像,而且像青春偶像劇——你初誰啊?不會是加油好男兒吧?甲還是宋曉波,可別告訴我說是吳建飛。”
佳期“切”了一聲,說好男兒哪有這麼快上封面。
周靜安這才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被噎住了,將手里筷子勺子全丟下了,直嚷嚷:“尤佳期你初誰啊?竟然上雜志封面,快八一八,黃曉明還是陳坤?”
最后一句話聲音稍大,惹得隔壁餐桌的同事都往這里,佳期不由沒好氣地答:“梁朝偉。”
周靜安呀了一聲,滿臉失,說:“這麼老啊。”
下午上班的時候,佳期明顯心不在焉,先是將外景地慕尼黑看了布拉格,接著又弄錯平面模特,最后嘆了口氣,干脆放下手頭的事,去泡了杯茶。
茶是錫蘭紅茶,說出來就覺得小資。其實當年在學校里的時候,只會拿不銹鋼保溫杯子泡大葉子綠茶,奢侈點的時候喝雀巢咖啡。第一次上咖啡館也是跟孟和平分手之后,一個人從西環路走到解放路,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看到街旁咖啡館的燈,就走了進去。
那天點了杯藍山,一口一口咽下去,店里客人很,隔著桌上黯淡的燭,很遠的角落里有一對在喁喁私語。自己都忘了有沒有哭,只記得價格是六十元。后來一直心疼,那麼貴,還不如買兩瓶北京二鍋頭,一仰脖子喝完了,還可以借酒裝瘋。
紅茶散發著裊裊的熱氣,將雜志從屜里又拿出來,左右端詳,狐疑到底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再不然就是同名同姓,可是明明是他,稍見穩重,大模樣并沒有走樣,連眼角那顆小小的痣都還在。封面是黑底子,襯得人眉目分明,真真的朗眉星目。以前真沒覺得孟和平長得好看,雖然高,但是瘦,他父母長期不在家,阿姨又管不到他,總是一頓飽一頓。佳期第一次做蛋炒飯給他吃,他一口氣吃了三大碗,心疼,覺得他就像是從來沒吃飽過。
突然一只手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雜志,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聽到周靜安連連吸氣的聲音,指著,張得幾乎要吞下一個蛋去。最后總算顧忌格子間里還有十來個同事,生生低了嗓門,活像是做賊一樣問:“這就是你初?我的天!比梁朝偉還驚人啊!”
佳期傻笑,說:“你瞎猜什麼啊,當然不是。”
周靜安點點頭,說:“就是,你要真是他初友,還坐這兒干啥呀,早就去找他重燃舊了。”拿手指點著數雜志上家后頭的零,一邊數一邊慨:“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多錢,還是不是人啊。”
佳期還是傻笑,以前的口頭禪就是“等咱有了錢”,后來孟和平聽膩了,就專跟唱反調,說:“等咱有了錢,咱就買大房子。”孟和平跟著說:“等咱有了錢,咱就專蓋大房子。”說:“等咱有了錢,就買德國櫥柜。”孟和平跟著說:“等咱有了錢,咱就在廚房砌中國大灶……”鼓起腮幫子瞪他,他也瞪著,最后哧地笑出聲來,他攬住,溫地說:“等咱們有了錢,我就蓋一幢大大的房子,砌中國大灶,每天讓你做飯給我吃。”
拿腳踹他:“你豬啊,想得倒。”
周靜安的八卦積極完全被調起來了,興致道:“哎,這孟和平從網絡新貴轉型地產新貴了啊,他們公司海淀那個樓盤,貴得要死,還搶手大賣。”
佳期突然覺得頭痛,眼睛也發脹,端起紅茶喝了一口,太燙,將舌尖燙了,總之是手足無措,仿佛是撞了邪。
想起第一次見到孟和平的時候,學校的外語學院與電子學院搞聯誼舞會,被室友拖去,又不會跳舞,只好坐角落里喝汽水。孟和平就坐旁邊,喝汽水他煙,他煙的姿勢很好看,并不像有些男生起煙來也裝模作樣。后來舞池中間有人沖他大喊:“和平和平!”
他并沒有答腔,低頭又點燃一支煙。
他用火柴,佳期許多年沒看到過有人用火柴了,細長潔白的梗子,輕輕地在盒外劃過,騰起幽藍的小火苗。他用手攏著那火苗,指間出朦朧的紅,仿佛捧著日出的薄薄微曦。佳期覺得好奇,不免多看了一眼,他抬起頭來,就沖著一笑,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
見盯著自己的手,他出煙盒給:“煙麼?”
頭搖得像撥浪鼓,最后,鼓起勇氣,問:“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火柴?”
他怔了一下,將整盒火柴遞給。
許多年后,佳期莫名其妙就有了搜集火柴的習慣,不管是住酒店還是赴宴,最后總是帶走火柴。這麼多年下來,形形的火柴,收集了有近千盒,拿紙盒裝了,整整齊齊碼在床下。沒人知道每天睡在大堆的火藥上頭。
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找到一盒火柴,與當年孟和平用的一模一樣,也明明知道找不到。因為那種火柴是特制的,外頭本不可能有。
臨下班前得知要陪一位重要的客戶吃飯,廣告業競爭越來越激烈,他們公司算是業翹楚,也不得不挖空心思拼業績。上司還其名曰“加強通”,周靜安對此最反,說:“真當我們是三陪啊!”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是吃泰國菜,佳期最不能忍魚的味道,著頭皮喝中藥一樣吞下冬功湯,然后還要言不由衷夸獎客戶提出的要求“有創意”,酒過三巡,菜足飯飽,瞅準了上司與客戶言談甚歡,這才借口去洗手間補妝,趁機溜出去氣。
餐廳裝潢很有東南亞風,走廊又長又空,一面臨水,另一面是各間包廂的門。在過道拐角有人在嚶嚶地哭,佳期一直好奇心重,周靜安曾經笑遲早有天會死在好奇心下。結果好奇心驅使看到出苦戲,主角哭得梨花帶雨,銀牙咬碎:“阮正東你不得好死!”掩面步履踉蹌而去。
按理說這種瓊瑤場面男主角應該立刻追上去,那阮正東只是笑,深邃狹長的丹眼,笑容里仿佛出一種邪氣,就在那里微微低著頭,劃燃火柴點起煙來。細長潔白的梗子,輕輕地在盒外劃過,騰起幽藍的小火苗。他用手攏著那火苗,指間出朦朧的紅,仿佛捧著日出的薄薄微曦。
那火柴盒是暗藍的,只有窄窄的一面涂了磷,暗藍近乎黑的磷,在燈下驟然一閃,仿佛灑著銀。佳期不自盯住那火柴盒,直到阮正東將它遞到手中,才有些懵然地重新打量這個男人。
“煙麼?”他問。
聲音很好聽,走廊底下掛著一盞盞的紙燈,燈是溫暖的橘黃,他的臉在影里,仿佛曖昧不明,佳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來,不覺一呆。
后來阮正東有句話,說:“就你最擅長發呆。”
佳期聽著耳,后來想起依稀是范柳原。白流蘇擅長是低頭,頸低垂,聽著就風萬種,默默如訴,而卻只是呆若木,聽著就大煞風景。
以前孟和平也說呆,傻丫頭。
佳期一直不知道阮正東是做什麼的,甚至詫異,阮正東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姓名職業,竟然隔了數日就差花店送大捧的白玫瑰上公司來。
周靜安看著那些荷蘭空運來的白玫瑰,尖聲嚷,按捺不住飛就撲過格子翻花間的簽名:“阮正東?這人是誰?”
佳期一下子想到那盒火柴,只詫異此人神通廣大,看看花倒是可有可無的樣子。周靜安已經呱呱:“小姐,這種玫瑰要多錢一枝,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如今哪個男人肯隨便買這種花大把送人?”
佳期說:“錢多的就會唄。”
周靜安只差念阿彌陀佛:“你總算明白了,這麼個有錢的主兒,好好把握啊。”
佳期說:“把握個頭啊,這人不是好人。”
周靜安“切”了一聲,說再濫的人也比“進哥哥”要強啊。
佳期一聽到郭進的名字就頭疼,那郭進是全公司出了名的“進哥哥”。佳期剛進公司那會兒不知道好歹,本著團結友的同事之誼,在某個case上主幫了他一把,誰知就幫出無窮無盡的后患來。一想到這事,佳期就悔斷了腸子,本來不過點頭之,誰知這郭進竟然在年會聚餐上借酒裝瘋,聲淚俱下地向表示:“佳期,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還深深著我前妻……我更不能對不起我兒子。佳期,我對不起你啊……”
佳期當時就嚇傻了,連聲說你誤會了你誤會了,偏偏這還深深著前妻的郭進,有事沒事就到他們部門來晃一圈,來了就含脈脈地凝視,佳期都快被他那“秋天里的菠菜”嚇出病來了,隔了不幾天,又以這樣那樣的理由約出去。佳期斷然拒絕,他倒是傷心絕:“佳期,我知道我不該當著那麼多人指出你暗我,但我現在接了你的呀。”佳期啼笑皆非,實在對他的胡攪蠻纏死纏爛打忍無可忍,一度甚至念想辭職以避之,最后還是舍不得薪水,忍氣吞聲一天天捱下來。
也許正是周靜安那張烏說中了,晚上下班的時候鬼使神差,竟然在電梯里遇見郭進,嚇得佳期背上的汗都要豎起來。果然,郭進又約出去吃飯,說:“我約了朋友。”
郭進追問:“你約了什麼朋友?”
佳期冷著臉答:“男朋友。”
郭進倒笑了:“別騙人了,你哪兒來的男朋友?”油發亮的一張臉湊上來,“我請你吃飯,嗯?”
最后那句長長的尾音真把佳期給惡心著了,只恨電梯下得慢,自己不能立刻跳出這牢籠去。幸好手機響起來,像撈到救命稻草,立刻接聽。
“佳期?我是阮正東。”富有磁的男低沉嗓音,郭進的眼嗖嗖地剜在上,只差沒激涕零這通電話的及時,本顧不上追究對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機號:“哦,你好。”
“我在附近,你晚上有沒有時間?”
馬上答應:“好,我剛剛下班,你來接我?”
他笑聲爽朗:“給我十分鐘。”
郭進真的好耐,一直在寫字樓前走來走去,直到看到阮正東的那部車,上了阮正東的車揚長而去,一剎那郭進的臉真令佳期覺得大快人心。本來不是虛榮的人,但有白馬王子似的人翩然而至,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不是不激的。所以上車之后,對阮正東也就特別假以辭,老老實實陪他去吃了一頓飯。幸好這頓飯也不是他們單獨兩個人,而是一大桌朋友,有男有。酒足飯飽就湊臺子打麻將,不知道有多熱鬧。他們牌打得極大,誰贏了誰就滿場派錢,凡在場不管是誰的伴人人有份,起初獨獨不肯要,于是便有人:“正東,你這朋友前所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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