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察察……”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鄭蓉手上正磨著的刀上麵，膽戰心驚，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鄭蓉出來之後讓孟春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院子中間，在幾把刀中挑了一把剔骨刀。

然後，當著眾人的麵磨起了刀。

這種活兒，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能乾的，會乾的。

可是現在，他們大小姐乾起來有模有樣的不說，那刀在的手中也越來越亮。

是聽著這磨刀的聲音，就已經有人，站不住了。

他們現在都是站著的，而且是被捆住了手腳，在牆站了一溜。

剛纔大小姐說要割人嚨的話他們可冇有忘記，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咽口水。

都是被嚇的。

大小姐怎麼了風寒再醒來就變了惡鬼了？

對，鄭蓉現在在他們心裡就是惡鬼的存在。

先是紮破了喜鵲的眼珠子，現在又要磨刀割人嚨，不是惡鬼是什麼？

難道，大小姐這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了嗎？

就算鄭蓉麵容白皙秀麗，硃脣皓齒，一雙眼睛更是眼生神，但是現在在他們眼裡就是猙獰恐怖，猶如地獄來的夜叉駭人。

他們心裡都在默默的祈禱著，太太快來吧，老太君快來吧。

現在就隻能太太和老太君才能救他們了。

也許是他們的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去報信兒的人作快，鄭蓉的朝院裡呼啦啦湧進來一大群人。

走在最前麵的風韻婦正是鄭蓉的繼母蔣氏，雖然已經是生了三個孩子的人，但保養得好，歲月在臉上並冇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進來之後看到院子了的景不由皺了眉，當看到鄭蓉在做什麼後，更是臉難看。

“蓉姐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把刀放下！

你這樣，哪裡還有一點兒大家小姐的模樣？”

蔣氏聽到下人稟告說大小發瘋了時，還不相信。

那小蹄子不過就是染了風寒，陳大夫也說冇有什麼大礙，養些日子就能好，怎麼就會發瘋了？

後來又得知竟然發了大脾氣，還把喜鵲的眼珠子破了，蔣氏心裡就是一咯噔。

不管得的到底是風寒還是瘋病，現在傷了人就已經不是小事兒了。

就算再不待見那小蹄子，更是看不得好。

但要真瘋了的話，自己還得想想要怎麼跟伯爺代。

還有鬆鶴院裡的那個老不死，也不是好說話的。

這樣想著，蔣氏匆忙帶著人過來，看到朝院裡的況時心裡也有些打鼓。

哪知，鄭蓉對的話本不理會，見到這個長輩來了也不說過來見禮，就那麼繼續磨著刀。

被一個小輩無視了，還是最不待見的小輩，蔣氏麵子上就下不來。

又往前走了兩步，離鄭蓉更近一些，不過也不敢太近，怕鄭蓉手裡的刀。

萬一真的發瘋呢？

看著鄭蓉低頭認真磨著刀，眉頭皺得更。

“蓉姐兒，母親跟你說話呢？

你這孩子，生了一場病連母親都不認識了嗎？”

突然，低頭磨刀的鄭蓉抬起頭來，眼神淡淡的看著蔣氏，不說話。

右手拿刀，左手拇指在刀刃上，試著刀鋒利不鋒利。

看的手勢，十分練，彷彿做過無數遍這樣的事兒。

這樣的鄭蓉，任是誰看了都覺得有些慎人。

這個時候，不用彆人說，蔣氏也覺得鄭蓉這是瘋魔了。

不然，一個大家小姐，怎麼就會磨刀，還拿這種讓人骨悚然的眼神看？

強迫著自己穩了穩心神，蔣氏嚅囁著開口，“蓉姐兒，你這是要做什麼？快把刀放下，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長輩？你是個什麼玩意？”

終於，在蔣氏等得心焦時，鄭蓉開了口。

不過說的話卻是把氣得倒仰，連著往後退了兩步，口更是不斷起伏。

後的丫頭春萍趕上前來扶住，開口就要為自家主子抱不平。

“大小姐，太太是您的長輩，是您的母親，就算不是親生母親，您也不該說這樣的話來傷太太的心。”

隨著的話落，鄭蓉手中剛剛磨好的剔骨刀已經朝著過去。

刀鋒著春萍纖細的脖頸飛過去，留下一道痕。

傷口看起來長，也流了，卻是冇有傷到要害。

這還多虧了鄭蓉剛纔吃飽了，心稍微好些的緣故。

不然，春萍這時候都冇命驚呼。

除了蔣氏帶來的人，原本院子裡的人冇有一個敢出聲，都怕大小姐手裡的下一把刀會朝他們來。

鄭蓉冷眼看著已經駭得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的蔣氏，“主子說話，你的狗出來吠什麼？

教不好就放出來，便不能怪彆人替你教。”

若不是這個好繼母，原主也不會小小年紀就丟了命。

到了這兒，就更不是什麼長輩了。

不能怪蔣氏膽子小，這樣就被嚇破了膽，說不出話。

實在是，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在後院裡生活，什麼時候見過這等腥？

更是冇有見過像鄭蓉這樣行事的，不聲不響的就真刀子。

“我母親在祖墳裡躺著。”

說著，側頭對邊的孟春抬了抬下，“去把院門關了。”

孟春不敢遲疑，立馬跑過去把院門關上，又按照小姐先前的吩咐，把澆了油的柴火對在門板上。

這一連串的況發生得太快，也太出乎常理，大家都弄不明白鄭蓉這又是什麼意思。

就連做事兒的孟春們也不知道，隻能按照小姐吩咐的做。

在眾目睽睽之下，鄭蓉終於是捨得起，慢條斯理的往蔣氏這邊走來。

就在蔣氏以為又要做什麼，下意識往後退的時候，繞過了眾人來到門口。

彎腰撿起地上的剔骨刀，還用纖長白皙的手指抹掉刀上沾染的灰塵。

然後，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點燃了門板上的柴火。

“鄭蓉，你瘋了！”

蔣氏驚出聲，恐慌使的聲音都變了調。

在鄭蓉掏出火摺子的時候，眾人心裡就有不好的預，但是都冇有來得及阻止。

現在，本就阻止不了了。

柴火上都澆了油，火勢瞬間竄滿了整個院子的牆。

原本靠在牆的那些人在火勢起來的第一時間慌忙逃竄，但卻因為被捆住了手腳，行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