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銀河之外,一人一獅早已靜候多時。
墨月前些日子掐指測算,距青離出來的日子也不遠了。
他這一去外界已過百年,在幻境中待的時間足夠漫長了,也不知效如何。
在近百年里,天界也發生了不大事,其中最首要的便是綠桑公主大婚。
綠桑公主與青丘二殿下喜結連理,婚禮辦得轟轟烈烈,盛大無比。
那青丘二殿下生得貌,待綠桑公主也算和善,稱得上是位良人,只不過聽說婚禮當天,神那天才徒弟冰臨,主去了笞神臺領十二鞭責,自此后修為大損,直至如今都在閉關之中。
綠桑公主對神倒是忠心耿耿,時不時便回天界找那棵桐樹,一同來到九天銀河的邊緣守著。
“父君,青離怎麼還不出來!”小獅子甩了甩茸茸的大腦袋,有些暴躁不安。
青離肯定知道神姐姐在里面過得好不好,他都擔心死了。
墨月銀發垂落,瞥了他一眼:“著什麼急,好好等著便是。”
說話間,銀河外氣流涌,一個人影從掙而出,渾浸滿斑斑跡。
墨月眸一,抬步上前:“出來了?”
青離“嗯”了一聲,使了個清潔,污頓時消失不見。
“青離,神姐姐怎麼樣了?”小獅子張大迫不及待問道。
青離只淡淡瞟了獅子一眼,并未回話。
墨月瞧著他模樣:“里頭進展如何?”
青離頓了頓,回頭向深不可測的九天銀河,緋了:“應當……快出來了。”
墨月眉梢一挑:“此話當真?”
青離點點頭,隨后只往外走去。
“你這是去往何?”墨月揚聲問到。
“凡界。”
“你不等了?”
“何必苦等,若有心,自會來尋我。”
墨月搖頭輕笑,他倒是看得通,又側首偏向小獅子:“愣著做什麼,咱們也該回去了。”
小獅子砸吧砸吧大:“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里等神姐姐。”
墨月瞇眼:“沒聽見青離說的麼,那言下之意便是,若無意,你守在此也是無用的。”
小獅子皺起獅臉:“才不是,我偏要等!”
墨月悠悠瞅了他一眼:“那你便等著吧。”
“我要你,半修為,救他。”
恍然間四目相對間,華怔怔愣住。
話語十分平和,可就是在這樣的平和之下,華看到了眼里深藏的空與無,仿佛這個人的離去于而言,便是墜無盡沉淵,寂靜之下,只剩一片黑暗。
他艱難地蠕雙,嗓音卻是干:“堯堯,你……”
“舍不得麼?”堯音眉頭微,頃刻間視線轉回到了青離上:“也罷,你定然是舍不得的,可我,必須救他。”
華目一滯,只見手覆心口,微微垂首,側恬靜優雅。
“既然你不愿……”
話至一半,手被他猛地擒住,從心口掰離:“你果真……希如此麼?”
“是。”
默然半晌,華終于找回一些知覺,音蒼啞:“好,我救他。”
他定定凝著,眸中似有無限繾綣:“堯堯,半修為救他,半修為給你,可好?”
堯音頓了頓,而后點點頭:“甚好。”
華握的手,白愈發強烈,不斷將三人包裹環繞。
不知過了多久,耀目白終于退去,他面容如舊,一頭青卻變華發,與那素相襯相依。
漫天余倒映出他如雪雙鬢,而他眼中僅剩了那抹紅影:“他不久便可醒來。”
“堯堯,我時日無多了……解契吧。”
堯音眉梢微,驟然起,劃破自己掌心,噴涌而出,流向三生石上。
華抿了抿蒼白瓣,緩緩抬手,指尖輕,順著那修長指骨,去往三生石。
兩道流于三生石相的剎那,四周景象開始一寸寸坍塌,如同被撕碎的畫布,漸漸顯現出原本的世界。
銀河外,小獅子突然察覺到涌的氣流,撒開蹄子跑過來,卻被那氣流猛地震開。
很快,一紅一白的影從銀河中飛躍而出,相對而立。
“神姐姐!”小獅子甩開腦中眩暈,高興地跑上前:“神姐姐,你終于出來了!”
堯音了墨石金黃獅,垂目淡淡開口:“早知如此,你何必將我拉進去走這一遭。”
華額間魔印已徹底湮滅,魔氣亦消逝不見。
他了手,眸中一片清明:“堯堯,對不起。”
堯音擺擺手,不再多言,只轉向外走。
“你是去……找他麼。”
“與你無關。”
“堯堯,我從未說慌,前世今生所唯你一人。”
一步步漸行漸遠,背影在氣流氤氳之下亦變得模糊,只傳來裊裊余音:
“別了華,因為你將……”
“永生”
“永世”
“而不得。”
一旁的小獅子四蹄甩得飛快,箭一般沖過去:“神姐姐等等我……”
白翻起一抹蕭瑟的弧度,華眸角有涼意,永生永世而不得麼?
果真是業報啊……
痛失所,永世孤獨。
直至那影徹底消失不見,他邊才流下一跡,險些站立不穩。
既如此,他會好好守著這六界,和。
作者有話要說: 暫無番外,以后如果寫了會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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