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醫生的話,呆若木。
“也就是說,”我磕磕的問,“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病房裡……沒有出去過?”
“當然,難道你做夢夢見你出去了?”
醫生打趣般的調笑了我一句,幫我拔掉輸的針頭又簡單檢查了一下,收拾收拾就離開了病房,留下我一人躺在牀上愣愣的發呆。
這是怎麼回事?
警察離開並且沒有帶走我的原因我想我是明白了,雖然之前我曾經有過招供,但是當時我的神狀況並不穩定,所以大概是被認爲不足爲信。
再加上後來,在我昏迷期間他們還幫我找到了最完的不在場證明:就是醫院病房的監控錄像,所以此時我的嫌疑應該可以算是已經被消除了?
可是那個監控錄像又是怎麼回事?
“更何況,那兩個人又不是你殺的……”
之前那個鬼跟我說的話也突然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難道說,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只是我的一場夢?我並沒有夜晚從醫院中離開,而是一直躺在病牀上一覺睡到了大天亮?所謂的殺人也只不過是那個鬼放給我看的一場臨其境的幻覺?
我忍不住下地,踩著拖鞋打開病房門向外探頭看去,走廊上有著不人,護士醫生還有病人家屬……看到有人頓時讓我放心不,我離開病房,心裡給自己鼓勁往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我想去看個究竟。
到了洗手間門前,我又有點猶豫,最後還是緩緩出手,推開了它。
洗手間的門一打開,就能看到裡面的景象,讓我又失又鬆了口氣的是,裡面就是正常的公共衛生間的佈局,多人的洗臉檯,整面牆壁的鏡子,裡頭是五六個用隔間分開的廁所,甚至因爲多人往來,衛生間裡還顯得有些雜。
我慢慢渡步走了進去,此時洗手間裡空無一人,我站在洗臉檯前,看著鏡子思考。
昨天晚上的事,果然只是一場夢嗎?
我說服自己接了這個答案,這起碼能讓我好不。然後我將自己的雙手揣進病號服的兜裡鬆了一口氣。但是我的右手在兜到了一個長條形、冷冰冰的東西,頓時讓我放鬆到一半的又繃起來。
鏡子裡的我此時臉蒼白,滿頭冷汗,眼睛中充滿了慌。我嚥了一口吐沫,緩緩的把自己兜的那個東西掏了出來……
洗手間裡明晃晃的白熾燈下,靜靜躺在我手掌心中的,是一截人的手指頭。
已經流淌的乾涸凝固,斷口的傷口不正常的撕裂著,就像是被人活活撕扯下來的一樣。在斷指的尾部,還套著一個閃閃發的鑽石戒指。
衛修然送給丁若蘭的那枚戒指!
這是丁若蘭的手指頭!
我嚇得一聲尖,電一樣的將這截手指扔了出去,卻聽見旁邊有人在笑,我下意識的衝著笑聲方向轉過頭,看到的卻是洗手檯上的那面大鏡子。
笑聲從鏡子裡傳來,發笑的人卻是丁若蘭!
死去的丁若蘭!口被掏空了心臟,向我揮舞著缺了一截無名指手掌的丁若蘭!
我驚駭的瞪圓了眼睛,一屁跌倒在地,恐懼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此時的鏡子裡照映出來的已經不再是洗手間,而是丁若蘭家的那個客廳,地上濺滿了的痕跡,就連傢俱上也被噴的到都是。而丁若蘭就站在這個空間中,充滿惡意的看著我,笑得無比張狂。
的不斷的衝我張張合合,比劃著口型,我竟然讀懂了,是在說“來陪我啊”……我渾發抖,本能的往後退,卻像是激怒了一樣,猛地將臉拍在鏡面上,無聲的衝我嘶吼。
洗手檯的水龍頭沒被任何人轉就扭開了,從裡面“嘩嘩”流出的不是清水而是發著腥氣的,濃稠的漿很快就灌滿了洗手池,然後往外流淌出來,泊像是有意識一樣的往我的方向蔓延了過來。
我眼睜睜的看著從泊中一點一點的升起一個漆黑的人頭:那是衛修然的臉。然後他衝我咧一笑,猛地張向我撲了過來。
“別過來!”我突然不知道從哪升騰起的勇氣,一腳蹬在了撲過來的頭顱上,將他踢飛了出去,然後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逃向洗手間的大門。
在我擰開門把手的時候,看見有層的薄霧像是玻璃一樣從其上片片碎裂,然後從後傳來更加憤怒的吼聲。
“回你的病房裡。”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我的耳旁如此說,但我無暇細想,潛意識的聽從了這個聲音的指示,一個箭步衝進了走廊,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病房。
而當我回到病房並把門關上的時候,就像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被我阻擋在了外面一樣,渾猛地一輕,我終於堅持不住,靠著房門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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