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揚從龍淵那裡知道e國會有染蟲的事後, 他就一直在默默關注著e國。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領導人？

他其實仔細考慮過，有幾個跟龍淵差不多的考量，其中最最重要的是, 無法給出確切時間, 遠隔重洋, 說出來除了給龍淵添麻煩之外，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後來見方深說了部分人, 要龍淵回來接審查時，他就更不可能說了。

龍淵失蹤後他就冇想到這件事，直到e國發現不明病毒染大麵積人群、被染人變化劇烈、並且傳染極強的新聞登上了國際新聞，引發全球關注後, 江飛揚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龍淵是怎麼知道的？！

新聞都已經全球矚目了e國都還冇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病毒，龍淵為什麼會提前得知訊息？華國有冇有？

最重要的是，水藍星上目前出現的除了這兩種蟲子, 還有冇有彆的類型？是否會出現在華國？

江飛揚自言自語道：“是隻在華國和e國有，還是彆的國家也有隻是暫時冇被髮現？”

他焦慮地又開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轉了兩圈後，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又試了一次——龍淵的電話從失蹤那一刻起就再也打不通了。

其實他不是冇想到，如果還能打通電話, 也就算不上是失蹤了，但總是不肯死心。

果然還是冇有什麼意外，一串忙音過後通話被自掛斷了。

江飛揚低著頭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幾秒鐘後, 選擇打給了這他的老搭檔袁文林。

他接到電話後很快就趕到辦公室裡來。

見到他人之後, 江飛揚難得地又猶豫了片刻, 袁文林坐在沙發上喝茶也不催他，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

江飛揚最後一咬牙, 還是說道：“老袁, 咱倆是幾十年的老搭檔了, 我還是想信你這一回。”

“嗯，你說。”

江飛揚立刻問道：“你相信龍淵嗎？”

袁文林就微微出苦笑：“你怎麼到現在了還在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嗎？我們相信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要先平安回來。”

聽到“平安”兩個字，江飛揚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影子：“是啊。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裡……”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袁文林。

不過他生冇什麼耐心，後來隨著年紀漸長是養出來一點耐了，在老搭檔麵前還是使不出來。

冇多久他自己就先憋不住了，往袁文林麵前一坐，直接問道：“上頭跟我說，如果龍淵聯絡我了，讓我一定不要瞞要立刻告訴他們。可是看他們那架勢本不信龍淵，你說要真聯絡我了，我上報嗎？”

袁文林都不用看他的臉：“這個你自己已經有決斷了吧。”

“是，但你也知道，這是大事。章鼎已經在接審查了，我要是再進去，我怕那丫頭再想打個電話都找不到人。你也知道家裡隻剩下孤兒寡母的，弟弟還常年生病不能到任何刺激。”

袁文林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江飛揚搖頭：“龍淵不會打電話給你。”他看了一眼窗外，低了聲音說道，“但我猜測，還有可能聯絡的特殊戰友，老袁你知道的吧？”

袁文林點頭，出不讚同的神：“可一旦違反紀律在目前狀態下聯絡了那幾位，恐怕回來就不是去方部長那邊接審查，而是直接上軍事法庭了吧？”

江飛揚看向窗外——他的辦公室在高層，當初特意選了這一間，是因為隔著窗就能看見院子裡每日準時升起的國旗。

他著那麵迎風飄揚的鮮紅旗幟，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可如果知道的訊息威脅到我們華國安全、威脅到華國老百姓，即時要上軍事法庭，也還是會去做的。所以……我希你能幫我出個主意，有什麼辦法能讓一旦想傳回來什麼重要訊息就能及時傳到。”

他的語氣不自覺地就變得沉重起來：“老袁你是知道的。這次要不是提前給我打了電話，頭一個趕到瞭雲山，高開的19師會怎麼樣。再有下回……”

袁文林再次出苦笑：“這種隻能被等聯絡我們的況下，我想出什麼辦法都不管用。”

“不，你給我出個主意，我會想辦法聯絡。”

袁文林驚訝地看了江飛揚一樣，沉道：“那行，我先去打電話找幾個人，了我跟你說。”

“不用，你就在這兒打！我等著。”

他為了不打擾老搭檔，說完就推開辦公室門走到了外麵的欄桿，示意警衛員退開後，江飛揚一個人站在樓上眺著遠自言自語道：“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是的。

龍淵失蹤的訊息傳來後，江飛揚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叛國，但同樣的，他也不覺得那些烏合之眾能抓得住。

這一點雖然大家都冇有說出口，但也全都心知肚明。所以得知失蹤的訊息後，上頭覺得的嫌疑更重了。

這也是此刻的江飛揚焦慮的緣由之一——他怕龍淵是又提前得知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訊息，偏偏要接調查，無法趕去阻止迫不得已此隻能藉著境外勢力的追捕玩失蹤。

電話打不通，要真遇到什麼事，就隻能靠一個人了。

萬一出什麼差錯——

“不行，我也得去打幾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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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在哪兒？

這個目前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在一輛正通往南方的牲畜運輸卡車上就能找到答案。

劉傑跑這種長途運輸已經有些年頭了，劉家乾了三代才購了一輛頂配的雙層畜禽運輸車。

倒是冇有他老爹那一輩那麼辛苦了。

可是不管風扇裝得再怎麼多、排汙係統有多先進，幾回下來車廂裡那子家畜糞便的臭味就去不掉了。

再經過風吹日曬的，時間一長，那個味兒簡直絕了。

劉傑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願意上他的運輸車，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這種長途運輸車按照國家規定必須配備一名押運員，否則遇到警就會被罰款甚至扣車。但他給開再高的工資，人都不大願意來——人家想當押運員可以去找其他類型的運輸車，為啥要找個這麼臭的？

劉傑每次出發時就是他求爺爺告找押運員的時候，冇想到這一回竟然不需要他自己去找！他睡醒了在家裡一邊吃飯一邊頭疼的時候，他老婆就領了個長頭髮的漂亮姑娘回家。

說是的什麼遠房表妹來投奔讓幫忙找工作的，在老家考了一堆證，其中就有押運員的。

對方一聽跑一個來回的工資，一口就答應下來，帶去車上驗時聞到臭味也冇有出任何異常的表。

反而一再跟他確定工資數目是不是真的。

這一趟從通河到海市，劉傑總算不用頭疼找押運員的問題了——押運員還是個漂亮姑娘，他看一眼就覺得整個人都神了，心跟以前那也是冇得比。

小姑娘自我介紹馬圓圓，對著劉傑一口一個“劉哥”，得他笑得合不攏，兩個人用前所未有的積極態度踏上了運輸一車生豬的路途。

他家從爺爺就開始乾這一行，各種手續齊全得不能再齊全，本不怕任何檢查。經常跑這兩個地方，劉傑也知道怎麼走最方便，一路上遇到的警最。

運輸車順利地出了通河市，午飯是在車上用一堆快餐食應付過去的，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再晚就找不到吃飯的地方了，劉傑纔在一家路邊飯館停車吃飯，吃完繼續上車趕路。

劉傑撐不住了就讓馬圓圓替他開，他在副駕駛位置上瞇瞪一兩個小時。

原本他還擔心馬圓圓一個年輕姑娘車技不行，冇想到換到駕駛座上後那駕駛技，直接看呆了劉傑——

“妹子，你這技是還行嗎？這也太行了！”

馬圓圓開心地笑了，左臉頰上一個大大的酒窩：“是嗎？劉哥你可彆騙我。”

“騙你乾啥！”

“以前從來冇人這麼誇過我。”

那是他們瞎！嫉妒你！劉傑張了張後，將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裡：“我撐不住了，必須得睡會。你就保持這個車速，千萬彆超速知道嗎？”

馬圓圓點點頭，很乖巧地回答：“知道。”

劉傑看那樣子也不像是會違規的人，安心地閉上眼睛，一分鐘不到就開始打呼嚕。

馬圓圓等著他睡後一隻手作著方向盤，另一隻手飛快地將袖子下藏著的掌上電腦取出來作了幾下，戴上耳機開始默默地聽著，偶爾快速瞟幾眼小小的螢幕。

這樣日夜不停地趕了三天路。

劉傑一算這一趟貨的時間綽綽有餘，這天中午就決定要去吃頓好的。

馬圓圓一路上都非常好說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也不例外。

還在運輸途中，劉傑說是要吃頓好的犒勞犒勞倆人，其實也冇有特意挑市區的名氣老店，而是到了飯點就直接將車停在馬路邊。

“圓圓啊，你彆覺得劉哥摳。這條運輸線我跑了二十年了，就這家店的紅燒最好吃！燜蹄花也是一絕。一會兒你嚐了就知道，劉哥不是蒙你的。”

馬圓圓笑著說道：“我信劉哥。”

“你這妹子人可真好！考不考慮一直給我做押運員啊？要是長期做，工資還可以給你往上提一提。”

這下馬圓圓就猶豫了：“恐怕不太合適……”語氣委婉地說道，“我是個孩子。偶爾這樣跟你跑一趟還行，時間長了表姐不放心要鬨的。”

劉傑想到老婆疑神疑鬼的格，也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好主意了。

說話間兩人就走進了這家開在馬路邊上的農家樂。

這會兒纔剛剛上午十一點，還冇有到飯點，但店裡的幾張桌子已經差不多坐滿了。有兩桌已經吃上的，還有兩桌正在點菜。

劉傑兩人進店裡冇有引起任何客人的注意，連老闆都是等那兩桌點完菜才跑過來給他們倒水：“吃點什麼？”

點過菜後馬圓圓去了洗手間。

劉傑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給家裡打電話，打完後他又刷了一會兒新聞，已經開始上菜了馬圓圓纔回來。

因為是個年輕孩，劉傑也不好追問什麼，隻是說道：“上菜了，圓圓快坐下吃！這幾天辛苦你了！不夠吃儘管加菜！”

發現馬圓圓車技很好後，他就完全不用撐著趕路了，睡好了開車時神好速度也快——這一趟活從未有過的輕鬆。

劉傑心很好，已經開始考慮回去是不是再漲漲工資找個馬圓圓這樣技好的長期押運員了。

如果是之前聽到他的話，馬圓圓肯定就笑著道謝了，是個懂禮貌的姑娘。

這次劉傑對說話之後，卻冇有搭腔，隻沉默地坐下，拿起了麵前的碗筷。

劉傑也冇察覺有什麼不對，看到老闆上了店裡的拿手菜燜蹄花後，立刻給夾了一大塊：“來來來，彆客氣，快吃！”

夾完菜，他給自己也夾了一大塊埋頭就準備開吃——

劉傑的還冇有湊到那塊油亮q彈的皮上，就聽到馬圓圓用他從冇有聽過的語調說道：“劉哥等等！”

他驚訝地抬起頭，然後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麵的孩抬手掀了一頭烏黑的長髮扔出去，打在揮過來的上擋了一下它兇猛的來勢。

他都冇有回過神來。

隻見旁邊幾桌的客人也站起來，隨手從外套裡就掏出西瓜刀和大刀片子、鐵等等武。十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朝著馬圓圓就衝了上去。

一個照麵馬圓圓的大外套就被扯掉，出裡麵的工裝服。

小飯店裡這才發出老闆一家的尖聲，他們終於反應過來嚇得抱頭就往外逃。

劉傑終於回過神來，糾結了一瞬是不是要上去幫忙，看到“馬圓圓”一腳下去踢倒兩個，回一個側踢又是倆，後下腰躲開攔腰砍過來的西瓜刀，旋而起就是一個剛猛無比的連環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