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剛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得人喊爺,又聽這婦人一口一個我的兒,還以爲自己穿越變了。
稍微穩穩神就察覺的不對。
雖然穿的是男孩子的衫,但確實是孩子…而且前還裹了布,很明顯是要遮掩什麼。
確定自己還是個孩子,薛青稍微鬆口氣….雖然做了二十多年的子,但還沒想過要換個別。
只是這孩子爲什麼要裝扮男孩子?還要娶人家的小姐?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薛青再次手按了按頭,手作痛。
這孩子傷的不輕,不知道是不是傷到頭,記憶有些不全。
大約是聽到嘶嘶的吸氣聲,細碎的腳步聲響起,牀帳刷拉被掀起。
“青兒,你怎麼樣?”一個紅著眼的婦人急急問道,話一出口眼淚就再次流下來,“我去大夫…”
這便是薛母崔氏,一個似乎是眼淚泡大的婦人,不過這眼淚也全是爲了孩子,母無可挑剔質疑。
“娘不用去。”薛青忙喚住。
已經查探過自己的,除了虛弱一些並無大礙。
崔氏雖然擔心但還是依言停下腳,坐在牀邊拭淚,一面絮絮叨叨郭懷春罰了郭子安郭子謙兩兄弟,外邊又有其父母送來的賠禮補品,雖是傷心也含著勸說化解怨憤的意思。
這怨憤化解不化解,薛青不置可否,畢竟真正的薛青已經死了,縱然是孩玩鬧,但一條人命是沒了….沒有資格替死去的人原諒。
“娘,我傷了頭有些事忘了。”薛青打斷了崔氏的話,直接說道。
崔氏嚇了一跳。
“我的兒你覺得怎麼樣?”站起來,就要再去大夫。
大夫是城裡最有名的,被郭懷春請了留在家裡,就專爲薛青一個人看病….這樣的待遇不知道要花費多錢和多面,從這一點上來說,郭懷春對薛青是真心實意的要挽救。
薛青手拉住崔氏。
“這個找大夫也沒用。”說道,“日後慢慢想便是。”
崔氏將信將疑的看著,再次拭淚。
“娘,爲什麼我要假扮男孩?”薛青怕再絮叨忙直接開口問道。
崔氏的眼頓時瞪大,手就按住了的,帶著驚恐的向外看去。
……..
崔氏讓一個小丫頭去坐在院門前,攔住來探的人,就說爺剛醒歇不能打擾,自己則又關了屋門,才帶著幾分驚慌重新坐回牀邊。
薛青靠坐在牀上,神平靜等候。
“你真忘了?”崔氏低聲問道。
薛青點點頭。
“是啊,所以娘最好告訴我怎麼回事,免得我說錯了話。”說道,“想來這是很重要的事。”
這的確是很重要的事,崔氏便用手帕拭淚,低著頭講起來。
郭懷春與薛青的父親是軍中相識的,當初二人都爲小兵時,薛青的父親替郭懷春擋過一箭,二人義結金蘭關係深厚,後薛青的父親因爲侍奉家中老母去兵籍歸田,郭懷春則靠著戰功高升,再加上貴人提攜,最終爲一方將帥,功名就。
而薛青的父親則越過越不好,前幾年染病,花了家底也沒能治好一命嗚呼。
臨死前想起唯有這個曾經的朋友郭懷春,希能託付妻兒….
“畢竟很多年沒有聯繫過,我也沒見過這位郭大人,人心都是易變的,況且他又高門大戶….誰知道還記得不記得你爹….我是想著說你是兒子,是薛家唯一的骨,延續香火,郭老爺會更看重。”崔氏拭淚說道,或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些荒唐,一直低著頭沒看薛青,“….我也沒想到,他竟然看重到這種地步,要把郭小姐許配與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說…會被認爲是不可信的惡婦…那樣我們會被趕出去,說不定還要送…可怎麼辦。”
薛青猜想了很多可能,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這讓哭笑不得。
這什麼事!這婦人真是…到底是膽大呢還是膽子小。
“那你..娘你覺得這能瞞一輩子嗎?”說道,“我現在年紀越來越大了,這形舉止越來越會被人懷疑的。”
崔氏低著頭拭淚。
“或許到時候深了,你郭伯父能網開一面。”諾諾說道,“也總好過現在咱們被趕出去…趕出去咱們娘倆真是沒法活了。”
說著又哭起來。
到時候深了才更麻煩…之深恨之切,這樣騙人家,還搭上兒的終,到時候揭穿了,人家一家怎麼辦?那位郭小姐豈不是了笑話?
“還是跟郭伯父說了吧。”薛青說道,“趁著還沒鬧大。”
說著就要下牀。
崔氏手按住。
“那我寧願一頭撞死。”哭道,“這種丟人的事,我沒臉見郭老爺,我死了算了。”
“可是將來被揭穿更丟人啊。”薛青無奈的說道。
“將來你出息了,咱們可以回報他。”崔氏含淚說道,“以功抵過便是了。”
薛青苦笑。
“郭家這般高門大戶,跟他們比咱們怎麼纔算有出息?”攤手說道,“更不要提回報人家。”
但崔氏雖然眼淚不斷卻是無比的倔強。
“這世上的事又怎麼說的準。”哭道,“反正現在絕對不能說,郭大老爺將郭小姐打的不輕,還有二老爺三老爺的兒子們,也都打的不能下牀,郭大老爺還要休妻,如果這時候說了你是個孩子,這郭家的人斷然容不下我們,你如今又病著,出去我們可就沒活路。”
這種想法豈不是就是那些小說裡說的極品?
一心只爲了自己不顧他人?而且還是騙婚這種手段。
沒想到自己竟然變了一向鄙視的人中的一員,這不太像主角待遇啊,分明就是惡毒男配…不,配。
真是頭疼啊,薛青手按了按額頭,這穿越的境遇有點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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