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火

丹頓沒有說謊，起碼關于自己編造故事這件事沒有說謊，這年頭連海賊都懂得包裝自己，威廉沒費多手段，就讓骨頭并不和傳言一樣的丹頓吐出了實。

記著藏匿寶島嶼的海圖和筆記，都在戈爾的日記本封皮里面藏著，被威廉檢查過后，就干脆的了斷了丹頓。

夜晚，不知多年未見人煙的荒島上升起了一團篝火，阿金小試手，重舊業，在海里打了幾條魚，被四個對料理都不怎麼了解的莽漢隨意收拾了幾下，就放到火上烤。

味道當然不怎麼樣，但充是足夠了，船上的補給威廉決定能不用就暫時不用，按照戈爾筆記上的說法，這座小島并不坐落于主要航道上，只有些為偏僻村鎮輸送資的小商船會在一個月路過一兩次，威廉必須要為因為未知因素，幾人錯過商船，或者商船突發狀況不經過這里而做好準備。

威廉抓起一個樹枝，皺著眉頭在地上寫寫畫畫，考慮接下來的事，他是在社會上爬滾打過的人，萬事都追求有所準備，有所預案，破釜沉舟和孤注一擲說起來好聽、有氣勢，但當人只做一條準備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后，才能知道這種將蛋放到一個籃子里的行為有多不靠譜，前世雖然沒到現在這種失敗可能死的地步，但肚子的滋味也絕對不好，尤其是當了領導，遇到事沒有準備，不自己一個人肚子，一幫指著你吃飯開工的也可能肚子，對威廉這種多有些好面子的人來說，并不好。

“威廉，接下來怎麼辦？”阿金撥弄著篝火，開口問道。

阿拉斯和瓦隆聽到這話也看向威廉，都等著威廉拿主意，三人將自己的未來都綁在威廉上，這份信賴和習慣既帶來了威，也帶來了責任。

“現在是個好時機，既然還沒有被海軍通緝，就有時間和力學些東西來傍，”威廉看向阿拉斯：“我記得聽你之前說過一家道場有些名聲，什麼來著？”

“霜月村，一心道場，”阿拉斯是商人家庭出，算是四人里面對本地消息最為靈通的，不過他顯然并不太認同威廉的提議：“咱們連丹頓都除掉了，還得了藏寶圖，為什麼還要去個破道場罪？有什麼可學的。”

威廉隨手抹掉自己在地上，用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漢字寫下的“槍桿子里出政權”，“有兵就是草頭王”等幾行字，而后扔掉樹枝，視線一一掃過三人：“我問你們，你們幾個愿意回家過普通日子嗎？現在我們還沒引起海軍注意，退出也許還來得及。”

三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盡管不像老海賊一樣品嘗到劫掠的滋味從而喜歡上海賊這一行當，但在海賊船上目睹貧民百姓面對暴徒的無力后，無論是阿金、阿拉斯還是瓦隆都知道，在大海賊時代，看似平靜安穩的生活，就如同雪花玻璃球里的景，則矣，但輕易就會被人摔碎片。

而且三個人里面，阿金是被稅務與漁霸勾結上賊船，阿拉斯是破產后被討債人上賊船，瓦隆的父母也是因為家中田地歉收，又不出沉重的稅收而上吊自盡，從而選擇當了海賊。

可以說三個人心里其實都對所謂平穩生活帶著一敵意和不信任，海賊的生活雖然并不像冒險故事里那麼風和快樂，但手握刀槍，命由自己做主，相比于以前看似安穩，卻又都是桎梏的日子，又自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安全。

也許當海軍也是一條出路，但威廉原本來自于21世紀的地球，所的也是有秩序的平穩社會，負要案的罪犯能加軍隊已經夠離奇，想要為高更是無稽之談，最初的政審能不能過都是兩說，因此加海軍從一開始他就沒考慮過，而阿金等人則是因為當過海賊后，對一直追捕他們的海軍有著本能的厭惡。

“那就是要繼續當海賊了？”威廉重新看向阿拉斯，面嚴肅，并一點一點的加重語氣：“你問我為什麼還要學些東西傍？我也想要問你，這世界上有許多比海賊要更輕松更安全的工作，我們為什麼要選擇當海賊？為了過朝不保夕的生活？為了會和海軍玩捉迷藏游戲的樂趣？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

“也許運氣好，在劫掠過后，我們還能一起喝上一頓酒，拿上一份被去大頭的戰利品，運氣不好，你會發現在自己還來不及哀悼同伴的離世，ＵU看書 www．ｕｕｋanshu.com就發現剛剛搶下的船只上，只有一堆賣不出去的狗屎，然后你看著傷亡慘重的同伴，可能還要面對一個脾氣不好的海賊船長，隨時要擔心他會拿你撒氣。你想存些錢，但說不準明天就被人殺死，辛苦攢下的汗錢都便宜了別人，不攢錢，那更慘，如果你能僥幸活下去，當你不在年輕時，毫無積蓄又一是傷的況下，你會覺得生不如死！那麼你現在告訴我，阿拉斯，你想要過這種生活嗎？”

阿拉斯被威廉說的垂下頭去，威廉又看向眼阿金和瓦隆兩人。

“連做生意都講究回報，投多，就希回報多，我們當海賊，投的是每個人都只有一條的命，然后奢求的回報就是這個？”威廉啐了一口，“去他媽的，你們甘心嗎？反正我不甘心。”

阿金凝聲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威廉的眸子發亮，不知是因為火的倒襯，還是野心的滋生：“我們要組建自己的船隊，如果我們連命都豁出去了，那麼憑什麼，我們就注定要當個默默無聞的小嘍啰？為什麼我們不能當大海賊，東海被稱為四海之中海賊勢力最弱的海域，哥爾多.羅杰之后再沒有出現過了不起的大海賊，甚至連羅杰在東海行刑都被世人視作恥辱！在東海，不知道有多海賊在心底盼著自己，或者他人有一天重新為東海人正名，就像當初的海賊王一樣，你們也是東海人，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不想為這樣了不起的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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