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監控。”

“不喜歡麼。”

“……”時歲去掰他的手指，“誰會喜歡這樣？！”

“是嗎。”

“我以為，”晏聽禮在耳邊笑了一聲：“你就喜歡這種的覺。”

“……”

這時，不遠旋轉樓梯傳來腳步聲，只要再拐個彎，就能看見他們。

沒有勇氣去賭他們不認識晏聽禮。

“真的有人來了！”時歲急得推他，“快放開我。”

晏聽禮神不耐煩地蹙眉。手剛松，時歲便趁機跑到一邊，了下耳邊碎發，神自然像是隨機路過的路人。

來人果真和晏聽禮相，還專門打了招呼。

時歲邁飛快，越走越遠。

晏聽禮瞇了下眼睛。

背后視線針一樣扎人，便有些怕。停頓下來，在原地碾著腳尖，要不地模樣。

“師兄？”對面學弟覺到晏聽禮的心不在焉，有些踟躕。他原本就是想多套套近乎，以后好抱大。

“還有事？”

“沒，沒什麼事。”

晏聽禮不再說話，神里的懶怠意味已經很明顯。

沒人再自討沒趣：“…那我先走了，再見師兄。”

晏聽禮的腳步再次靠近。

時歲的心都懸到了一起，生怕他又做出什麼出格行為。

“我還沒和你在公共場合接吻的興趣。”

晏聽禮著的肩膀走過時，留下句不不的話。

他進了電梯。

時歲被一頓，氣不過，落后一米跟上：“那你有本事以后都別親我。”

“叮”一聲，到了負一層車庫。

剛站穩時歲就被拉著手腕，拽進了車后座。停車場幾乎沒人，學生有車的本就，能把車開進學院樓的就更了。

“我沒本事。”

“？”時歲還沒反應過來。

晏聽禮就住后腦，齒碾磨在側頸一塊。

時歲吃疼地“嘶”了一聲。

如果沒記錯，他前天晚上也在這咬了一口，印子還沒消。

“晏聽禮你別咬了你是狗嗎！”

“好。”

“好什麼？”時歲去掐他手臂。怎麼不松口啊！

“做狗。”晏聽禮又吮又，麻麻的，時歲全過電一樣，聽見他說的，又懵一瞬。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能沒下限到這種地步。

“你有病，你變態。”罵。

脖頸那一塊被他挲，被罵著，他還愉悅地笑了起來。

他油鹽不進，時歲干脆閉上眼裝死。

頃刻，他手抄著腰坐直，很突然地，耳問了一句：“我那個戴眼鏡的室友，到你了嗎？”

“沒有。”時歲以為他又在吃沒有邊際的醋，“不是被你拉住了嗎？”

“我知道啊。”

他在臉頰親吻一下，像是嘉獎。

時歲滿頭霧水，直到聽見晏聽禮云淡風輕說出下一句：“記錯了，其實他今天沒戴眼鏡。”

好幾秒。

終于緩緩明白了晏聽禮的意思，背后陡然升起一層細的皮疙瘩。

——他在試探

，有沒有看清楚別的異的臉。

至于為什麼要問這個室友，不清楚。

“今天我很高興。”

時歲：“…啊？”

時常不能理解晏聽禮的腦回路。

“過來這邊，是找我？”他玩起耳邊的一縷頭發。

“我是來上課的。”時歲本想解釋不是專門過來找他，但想起宋婕代的事，轉了話風，“但我確實也想找你。”

晏聽禮給的反應是從后，側臉和相，蹭了下。

在學校和他的每一刻親昵，都讓時歲有種無所適從，哪怕是在車里。

微微挪開臉，終于說出打了很久的腹稿：“你昨天到底去哪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時歲從不主問他的向。

晏聽禮默了片刻。

突然道：“是誰讓你問的？”

時歲心猛跳一下，幾乎以為他有讀心。

“周栩妍？”晏聽禮語調冷淡，“想打聽什麼。”

“沒啊，沒問！”

晏聽禮著眼皮，看。

見他只是例行詢問，時歲底氣重歸，提高聲音：“我難道不能問你去做什麼了嗎？”

晏聽禮這次沉默的時間比之前更久了一些。

時歲心中正七上八下，突然，的臉頰又落下一個輕的吻。

像是一片繾綣的羽。

時歲眼睫一下：“…為什麼又親我。”

“紀念。”

“紀念什麼？”

“第一次被你管。”

時歲低下頭嘟囔：“你很喜歡被管嗎？”

他慢悠悠地笑：“這得看誰管。”

時歲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好半晌，才抑住這種奇怪的覺。轉移話題：“所以你去做什麼了。”

他今天顯得格外有耐心，樂意參與這種無聊的對話。

“我回了晏家。”他說，“和他們吃了飯。”

“哦，”時歲道，“這個我知道。”

“同席的還有蘇教授一家，包括蘇涵，”晏聽禮停了下，“這個也知道？”

時歲很想裝傻說不知道，可惜不擅長撒謊的人連裝也裝不會，只能訥訥道：“聽你打電話說過。”

“你聽我打電話？”晏聽禮聲音微微上揚，含著不可言喻的意味。

“才沒有聽。”時歲為自己正名，“是不小心聽到。”

“嗯，不小心。”

“就是不小心，”時歲臉越來越燙，“你別親我了。”他邊說邊親。像是吸貓一樣，著臉頰親。

“我不會和蘇涵有什麼關系。”晏聽禮突然在的耳邊說。

字字清晰，這曖昧更甚床第之間。

車廂溫度越來越高。

明明問的并不是蘇涵，但事態的發展還是這麼不可控制。

時歲掐了下手心，勉強冷靜下來：“其實我不是問這個。”

說完，覺到晏聽禮的視線凝在面上，溫度冷卻了一些。

那種似有若無的曖昧氣泡，好像被一看不見的針給破。

“吃完飯呢，你到底去哪了？還淋了雨。”時歲跳出剛剛的話題，往下引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時歲心跳加快。

而晏聽禮的停頓時間，也比哪一次都要長。

“離家出走。”

時歲：“是…和晏伯伯他們吵架了？”

晏聽禮垂著眉眼：“嗯，要把我趕出家門。”

時歲睜大眼睛：“不可能吧。”

“真的。”他一本正經，“只能和你私奔了。”

時歲久久不能回神，表糾結起來。

宋婕也沒和說這些啊！

“那，”結，順勢道，“那你給宋阿姨回個電話，道個歉吧。”

晏聽禮掀起眼皮，看一眼。

這一眼讓時歲回避式挪開視線，手指不自覺繞著。

當然不敢說是宋婕代的任務，直覺晏聽禮不會照辦。

“為什麼是我道歉。”

時歲一愣。

晏聽禮嗓音顯得冷淡：“你不知道，就讓我道歉嗎？”

意識到失言，時歲訥訥：“…對不起。”

晏聽禮：“沒讓你道歉。”

時歲突然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后悔于沒有盡全力找借口推拒宋婕。

沉默幾秒說：“那就不說這些了。”

突然，晏聽禮的手機響起。

時歲看見——是宋婕。

他沒反應，像沒看到，也不接。

有了前車之鑒，時歲便沒開口問。

卻沒想到晏聽禮的鈴聲剛停，包里的手機便連續響起。

時歲表一變。

的眼睛藏不住事，幾乎是鈴聲剛起，便不可自抑地開始張。

“可能是擾電話。”匆匆要去包里掛斷。

還沒到，手機便被晏聽禮先一步出來。他舉高，掃了一眼。

從間發出短促的一聲哂。

晏聽禮手指一，按了接聽。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

時歲心都要跳出來，慌忙就要去搶。

晏聽禮一只手固定手臂，邊開口對那頭說：“我不接電話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不想，找誰也沒用。”

“至于您擔心的事，我也可以給您一句準確的答復。我聽到了，聽得非常清楚。”

“如果您實在想念晏從謹，北郊墓地089號，您可以隨時去看他。”

說完，電話被他摁斷，手機隨手丟在了坐墊。

車廂只剩安靜。

知道晏聽禮什麼話都敢說，沒想到這麼膽大包天。

…逆，逆子啊。

他的視線投過來，下一個就得到自己，時歲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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