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已經上了！

唐易揚苦不迭：“小梨，不是讓你先不要馬上上崗的麼？我……我還沒……”

“還沒跟我打過招呼？”

程嶼冷繃著一張臉，“不用打了。試用期不通過。”

說完，他整了整被江清梨弄皺的袖，提步而去。

“小梨。”

唐易揚看著淚眼汪汪的江清梨，心疼不已，“我不是說先帶你見見舅舅再上崗的麼？王姐是怎麼安排的啊？”

他就知道程嶼這關十分難過，才提前賣了個心眼子。

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給撞到槍口上了。

辦公室里，程嶼的聲音冷冷擲地：“陳凜，禮賓部的負責人是誰？”

“是王主管。”

隔壁書間里傳來聲音。

程嶼：“來幾年了？”

陳凜：“七年半。”

“付十五個月的工資，讓也滾。”

“舅舅！”

聽聞這話，唐易揚臉一變，提步就要往里沖。

“易揚。”

江清梨一把拽住唐易揚的擺，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

“別怕，小梨。主意是我出的，總不能平白無故連累人家王姐吧？”

“可程總有程總的規矩。”

江清梨聲細語，“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達不到程總的要求……”

唐易揚盯著江清梨的臉。

紅撲撲的，眼睛水汪汪的。

只是那艷玫瑰的膏，怎麼好像涂花了一些？

“小梨？你這口紅……”

江清梨得低下眼睛，眼點頭：“嗯，就是……就是因為我今天儀表不好，膏沒涂好……”

唐易揚咳了一聲：“就這？”

他也太苛刻了吧！

唐易揚想，看來自己判斷的沒錯，程嶼對江清梨的討厭，可不止一點點啊。

“沒事小梨，咱不在這兒氣了。你要想跟我在一起，我安排你去我家的公司也行。我家公司雖然沒有誠正的規模——”

“要聊天滾到外面去。”

兩人在電梯口嘰嘰喳喳的，程嶼坐辦公室里聽得一清二楚。

手指扣在文件上，煩躁地敲了節奏。

“程總……”

陳凜提醒他，“手。”

程嶼低頭看了一眼，拇指上還沾著江清梨的膏。

有意無意的/挲與敲擊，痕跡蹭在了雪白的文件上。

淡淡的香氛飄在辦公桌周圍，是玫瑰花味的。

“我幫您重新打印一份。”

陳凜很識趣，轉出去。

走到程嶼看不見的地方，他打了個電話到保安室。要求他們格式掉總經辦專用電梯間，今早的所有監控畫面。

在程嶼邊的時間長了，陳凜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

江清梨乘電梯回到一樓，看到禮賓部的幾個同事正在安王主管。

“王姐，不能再跟程總求求麼？”

“哎，沒用的。禮賓部招聘一向都要總辦這里過終面，否則不能隨便付職的。程總對帶關系管理這一塊要求從來都很嚴格。王姐這次，唉……”

“那也不能讓咱們王姐背鍋啊！唐爺親自發的話，王姐能有什麼辦法？想讓他朋友混進來，為啥非得塞咱們禮賓部？直接讓當保潔工唄。反正上哪還不都是為了跟唐爺如膠似漆的，難不還真來干活的？保潔工還不用面試呢！”

“噓——”

幾人正聊得熱火，看到江清梨進來了，趕閉上。

江清梨并不在意，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只見輕手輕腳走上前，沖著幾個人瞇瞇一笑：“請問幾位姐姐，保潔部門辦公室在哪？負責人是哪位老師，能不能麻煩告訴我一下？”

幾人頓時面面相覷。

……

程嶼連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起時，夜幕已降臨。

走道洗手間門口，看到一塊【正在打掃】的三角牌子。

莫名想起那天在會所的洗手間，跟江清梨之間發生的那些畫面。

程嶼松了松領帶，只覺得上下都很脹。

嘩啦嘩啦。

里面響起沖水聲。

程嶼站在門口，輕輕咳嗽一聲。

“不好意思，馬上就好啦！”

清脆的聲從洗手間里傳來，程嶼竟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從沒見公司的保潔工有這麼年輕的小姑娘？

而且，還是打掃男洗手間？

半分鐘后，穿著灰保潔服的江清梨走出來，一手持著拖把，一手拎著桶。

的額頭上沁著汗，高馬尾挽起一個丸子頭。

看到程嶼，江清梨也是一訝。

旋即瞇瞇一笑，小梨渦一閃一閃。

“學長，你還沒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