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五,正好,這一日,是葉流錦出宮的日子。
一應行李件都收拾好了,只等今日隨著葉流錦一起出宮。
天剛剛亮,煙水就掀開了帳子,好笑的看著睡眼朦朧的葉流錦,聲道,
“姑娘,我們今日要出宮了,早些起來還要去拜別太后和陛下。”
葉流錦無奈的離開溫暖的被子,任由宮人們給梳妝打扮。
暖香死后,把隴西帶來的那些人都趕到了外殿。
寢宮除了煙水和霄云,誰也不能不經召進來。
相信蕭昭衍,也相信蕭昭衍的人。
先去建章宮的大殿外磕頭。
沈太后并未見,只派了個嬤嬤訓誡了兩句,
“日后在宮外,不可輕狂,世家貴言語舉止應有度。”
隨后又派給了賞賜。
是一套素雅的珍珠頭面,難得的是珍珠個頭大小一致,圓潤有澤,只怕是貢品中的珍品。
“多謝太后。”
趕出宮,又給賞賜,就連鄭嬤嬤也猜不沈太后的心思。
葉流錦不管那麼多,收了賞賜高高興興的又去給梁帝磕頭。
梁帝自然也沒有見,不過也給了賞賜。
又讓宮人傳話。
“等太后氣消了,再接你回來。”
葉流錦沒有放在心上,才不想回來呢。
磕完頭,時辰已經不早了。
加快腳步往關雎宮去,卻在路上遇到了蕭瑰。
“你今日要出宮去了,我來送送你。”
蕭瑰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一對甚是可的酒窩。
可手里攥著的鞭子,讓葉流錦覺得可不是真的來送行的。
“你若是真心想送我,便去朱雀門外等著,在這里送行,我看就不必了。”
“趕讓開,別誤了我出宮的時辰。”
葉流錦笑盈盈的看著蕭瑰,說話卻毫不客氣。
蕭瑰本就是個脾氣火的,哪里得這個態度。
當即就兇狠的看著,
“葉流錦,本公主看你是沒得到教訓!皇祖母都趕你出宮了,你還不收斂,怎麼?還想皇祖母砍了你的人頭?”
“區區一個臣子的兒,也敢對本公主手,皇祖母就是太仁慈了,應該狠狠罰你。”
葉流錦神未變,接話道,
“公主是想讓太后也罰我日復一日的跪在建章宮大殿前贖罪?”
“我可沒有公主那樣草菅人命,太后自然也不會那樣罰我。”
“閉!”
蕭瑰大怒就想上前,被后的宮人擋住。
可依舊怒火直沖頭頂,先一鞭子在宮人的上,再轉頭揚起鞭子朝著葉流錦去。
宮人們嚇得紛紛跪下,抖著子希公主和葉姑娘之間的紛爭不要波及自己。
煙水眼疾手快的想擋在葉流錦前。
卻見葉流錦出一只手阻止了。
另一只手穩穩的抓住了蕭瑰甩過來的鞭子。
“蕭瑰,我是葉家的兒,你真以為我是個弱可欺的人?”
“當年我姐姐回京,你也是這樣去挑釁的,可我姐姐卻半點不猶豫的將你打得幾天都下不了床。
“可誰也不能說我姐姐的不是,畢竟是你主在陛下跟前提起要與比試的。”
葉流錦的話讓蕭瑰的眼中閃爍著怒火,刻薄的斥道。
“本公主讓你閉!”
被葉流鈺毒打的記憶,是刻在心底深的恥辱。
那場比試,所有人都覺得是小公主想和隴西的將軍比試一番,沒有人當真。
可葉流鈺沒有手下留,全程幾乎是著蕭瑰打。
直到蕭瑰大喊“我認輸。”
事后,沈太后在建章宮召見葉流鈺,問道,
“你不怕陛下怪責于你麼?”
葉流鈺臉上掛著驕傲的笑容,
“不怕,葉家嫡長若是連個深宮中的小公主都打不過,如何能領隴西二十萬大軍打突厥人。”
沈太后頗為高興,直言葉流鈺有其父之風。
這場比試,最后丟盡面的,只有蕭瑰一個人。
蕭瑰恨葉流鈺,恨葉家的每一個人。
葉流錦笑盈盈的看著被激怒的蕭瑰,挑眉道,
“怎麼?你還想像當年被我姐姐打那樣,再被我打一頓麼?”
蕭瑰忍不住突然抬起腳朝著葉流錦踹去。
葉流錦眼里的冷冽一閃而過,突然松開鞭子,拿著梁帝賞賜的件擋在前。
一聲脆響,流溢彩的琉璃擺件被踢得碎。
“哎呀,公主,這可是陛下賞賜的東西,賜之被你破壞,這可如何是好?”
葉流錦一臉驚的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琉璃,踉蹌著后退幾步。
蕭瑰有一瞬的慌,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一雙杏眸盛滿怒火,
“賜之,你居然敢拿來擋自己,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
葉流錦隨意的笑一笑,
“不如我們去陛下跟前說道說道,看到底是你打碎賜之更嚴重,還是我用它擋住公主踹我的腳更嚴重?”
“哦對了,陛下這會只怕上早朝了,那我們去建章宮找太后吧。”
蕭瑰怒極反笑,
“你在威脅本公主?”
葉流錦聲音格外平靜無波,
“我為何要威脅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威脅的麼?”
蕭瑰啞然片刻,知道今日是找不了的麻煩了,憤恨的瞪了一眼,準備離去。
葉流錦閃到蕭瑰側,接著橫腳一絆,蕭瑰直接臉朝下趴在地上。
四的宮人頭都快低到地里了,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蕭瑰,我不想和你糾纏,你最好識相一點。”
突然湊近蕭瑰的耳邊,低低說道,
“曲淑妃這些年是怎麼教導你的?是不是告訴你,你是皇城最尊貴的公主,除了陛下和太后,你誰也不用放在眼里,你就是把天捅破了,陛下也會給你補上。”
“可是你看,你不過殺了個宮,就被太后狠狠責罰了,你挑釁我姐姐,被我姐姐打那樣有人為你做主麼?”
“你甚至不敢在沈燕霓面前囂張,因為沈家人會為討回公道,而你的父皇,絕對不會庇護你。”
“蕭瑰,皇宮之外,有很多勛貴,你父皇也不敢說殺就殺,盛京之外還有很大很大很遼闊的土地,那片土地有大梁最英勇的將士們,你父皇也是要忌憚的。“
“所以,你該回去問問曲淑妃,有哪些人是你不能惹的,下次,可不要這麼魯莽了?”
提起曲淑妃,蕭瑰沾了些泥土的臉慘白了幾分。
葉流錦再也不想多待,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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