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夜。
舒杳把門開一條往樓下看, 客廳的大燈依舊亮著,傳來些許聲音,不知道沉煬在看什麽電視。
基本十點就睡了, 所以這幾天, 沉野一般都是在十點十分左右離開的臥室去樓上客房睡。
但今天,沉煬遲遲不睡,打了他們的計劃。
舒杳極輕極緩地關上門, 轉, 有些擔心地問:“你需不需要去安安你哥?”
沉野坐在沙發上幫過寶記被卡了好幾天的那關, 聽到的話, 淡淡道:“不用。”
說著, 游戲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個邀請:【窮得只剩錢邀請你參與擂臺團戰pk。】
沉野點開,發現是一個滿級號。
“這是你朋友?”
舒杳探頭看了眼,大為驚訝:“不是,但是居然這麽快滿級了??明明領證那天, 還是個二級新號。”
舒杳點開頭像, 發現不僅滿級, 甚至連卡面都是滿圖鑒。
算算時間, 就算不吃不喝,也不可能肝這麽快。
只有一種可能——鈔能力。
“原來id不是瞎起的,真是個氪金大佬啊。”舒杳暗暗嘆。
沉野拒絕了對方的邀約。
舒杳:“幹嘛拒絕啊, 跟這種大佬一起, 不是可以躺贏嗎?”
下一秒, 眼見著自己的隊伍在單人擂臺pk上大殺四方, 一個不留。
“……”
算了, 反正這樣,也算躺贏。
看他完了日常任務, 樓下聲音還沒停,舒杳又想起正事。
“你真不用下去看看?他看著很難過的樣子。”
沉野停下作,輕笑一聲:“你怎麽看出他難過的?”
“人多都好面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提分手,他怎麽也不能表現太明顯吧?但是你看,他之前都早早回房了,今天一直在客廳看電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沉野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博。
一轉。
舒杳看到了熱搜界面那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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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歡呼:“我靠!牛!”
看起來,沉煬喜歡的隊伍應該是贏了。
“……”舒杳覺得好笑又迷茫,“你哥,真的比你大嗎?”
沉野放下手機,像是整理了一下緒,才緩緩道來:“我之前和你說,他小時候不好,其實應該說,這些年也一般。他在國際學校只讀了一年,後來就因為原因請了私人教師在家一對一上課,更別談工作了,這些年,他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家和醫院,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一趟家門都沒出過。”
“人的年齡增長是一種必然,但心理年齡,是需要閱歷來磨練的,他的生活沒有波折也沒有驚喜,看似日複一日,可實際上,時間對于他來講,幾乎是停滯的,他就像十七八歲的年,睡了一個長覺起來,發現自己27了。”
舒杳驚訝地張了張。
剛才對沉煬的那些疑,突然就都有了解釋。
醫院是個很磨人的地方,見慣了太多生離死別,過太多疼痛折磨,卻還能擁有如此樂觀的心態。
此刻對于沉煬,反而有些敬佩。
“難怪,他那麽容易被騙。”
“什麽被騙?”
“他朋友啊。”舒杳從旁邊拿了一瓶牛,咬著吸管,“今天那個生提分手,明顯就不是真的討厭異地,只是找個借口而已。”
“他知道。”
“他知道?”
“在他們那圈子裏,誰都知道,只要和沉煬往,不管往幾天還是幾個月,分手後都能得到一大筆分手費,有多人是沖著這個和他往,他心裏有數。”
“那他為什麽還答應和人往?”
“他談,不過是因為覺得生活太無聊,要說真心喜歡誰,估計還真沒有,別人想要錢,他打發時間,各取所需。”
舒杳忍不住暗暗慨,怎麽聽著又可憐又渣渣的。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兒。
短短幾天時間,舒杳對沉煬的印象,修改了很多次。
一開始,他兇神惡煞,沒有邊界,舒杳覺得他是一個獨占父母寵、欺弟弟的惡人。
後來,他稚話癆,讓舒杳覺得,這人看著愚蠢又好騙。
但現在,舒杳卻覺得,他或許不僅不愚蠢,反而有種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天真。
忍不住笑了一聲。
沉野覷一眼,似乎在問:笑什麽?
舒杳說:“覺你媽媽懷你們的時候,基因分配有點不均。”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邁過了十一點。
舒杳有些犯困。
但樓下的人似乎還是沒有離開的趨勢。
見舒杳打了個呵欠,沉野擡頭看向牆上的鐘,說:“先去睡吧。”
“那你……”
舒杳言又止,但昨晚因為看日出,本來就沒怎麽睡,此刻確實有點熬不住了。
“我在這兒坐會兒,等他回房了再走。”
“嗯。”掀開被子,舒杳躺了上去。
沉野把臥室的大燈關了,只留下沙發旁邊的一盞小燈。
舒杳那邊,幾乎完全是黑暗的。
閉著眼睛,卻突然意識到沉野今晚是有點反常的,反常在,話比平時多很多。
聲音低低地問:“沉野,你剛才和我說這麽多你哥的事,是為了讓我不要因為之前的事,生他的氣嗎?”
“不是。”沉野說,“只是如果你生氣的話,希可以對著我撒。”
“我本來是有點生氣,因為他貶低你,後來發現他針對的是我之後,我反而不生氣了。”
“為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可能因為,我們領證太倉促,家境工作各方面差距又比較大,你哥對我不了解、有偏見,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舒杳想了想,雙微微彎起,“有疼自己的家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所以我其實很開心,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想起高中的時候,沉野意氣風發的模樣,雖然被人說總打架,可他的績卻毫不落于人後。
他打籃球很厲害、運會長跑能拿冠軍。
他從不遮蔽自己的鋒芒,除了揍周北川的那一次,他好像永遠都是芒萬丈的。
想,這和他幸福的原生家庭,應該不了關系。
替他高興,卻也羨慕著。
沉野目灼灼,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黑暗裏那小小的一團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低聲開口:“那天開始,他們就也是你的家人了。”
但舒杳并沒有回應。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
舒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臥室裏只有一個人,沙發空著,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眼睛都睜不開,舒杳憑借著本能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本想看看時間,卻突然被屏幕上的消息嚇醒了。
最新一條是——
沉氏園園長:【這點事都完不,我生你不如生個哆啦A夢,起碼猜拳我還能一直贏。】
舒杳第一反應是母親發來的。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不是。
姑且不說現在都結婚了,母親也有了很大轉變,最基本的,母親說話也不是這個調調。
舒杳疑地點開微信。
發現自己居然被拉進了一個連算在有五個人的小群裏。
群名是【相親相一家人】
看名字,很顯然,這是沉野家的家庭群。
……難道真的全世界的家庭群名,都相親相一家人嗎?
群裏人的備注大多是emoji表,還有趣,舒杳基本能猜出來,沉氏園院長是沉野的母親,[狼]是沉野的父親沉譽,[豬]是沉煬,[熊貓]是。
但是不對啊,舒杳看了眼列表,為什麽裏面沒有沉野呢?
群裏有十幾條記錄,舒杳疑地到最頂部,然後往下翻。
【沉野把syy拉進了群聊。】
沉氏園園長:【我就說一起去吧,都怪你爸,害我錯過了和兒媳婦見面的機會。】
沉煬:【您還是先別見了。】
沉氏園園長:【為什麽?】
沉煬:【您平時在路上看到個小孩兒都走不道,要見到了,我和沉野估計要被您掃地出門。】
沉氏園園長:【你說什麽呢,在裝矜持這點上,你媽我是專業的,不然你爸當年怎麽能被我釣得魂不守舍的。】
沉氏園園長:【@沉野,對了,我送你的書看沒看啊?你別看名字雷人,真的很實用的!】
沉野:【媽,我剛才已經把您兒媳婦拉進來了。】
沉氏園園長:【……我是不是不能撤回了?】
沉野:【是。】
沉氏園園長:【你不是搞這玩意兒的嗎?不能那什麽,侵一下系統什麽的,幫我撤一條?】
沉野:【行,我今天侵,明天獄。】
沉氏園園長:【這點事都完不,我生你不如生個哆啦A夢,起碼猜拳我還能一直贏。】
【沉氏園園長把[狗]移出了群聊。】
“……”
舒杳笑得瞌睡都沒了。
發現微信上有沉野母親發來的好友申請,舒杳的心被提了起來,正思考著通過之後怎麽打招呼,房門突然被敲響。
舒杳下床披了件薄外套,走過去開門。
看到臉上的笑,沉野問:“大清早的,笑什麽?”
“我看到群聊裏的消息了。”說完,舒杳卻張起來,“你媽媽還加了我好友,我怎麽打招呼比較好啊?”
“你先通過。”
“哦。”舒杳照做,又擡頭,“然後呢?”
“然後等著。”
“不用我先打個招呼嗎?不太禮——”
舒杳話還沒說完,手機屏幕上跳出好幾條消息:
沉氏園園長:【杳杳!群裏的消息你別在意啊,媽媽我平日裏是個很正經的人。】
舒杳為了契合這個氛圍,把群昵稱改了一個兔子的emoji,然後才回複:【沒關系的阿姨。】
沉氏園園長發起了一筆轉賬:
初次見面意思一下,轉賬52000.00元。
新婚快樂永結同心,轉賬52000.00元。
記憶消除,轉賬52000.00元。
……
舒杳懵了,擡頭看向沉野尋求幫助。
沉野唰唰唰幾下,幫把轉賬都收了,并幫發了條語音,語調有點欠揍:“謝謝媽,錢我收了,當被踢出群的神損失費。”
舒杳忍俊不。
這錢,收了,怕讓沉野母親覺得不得,不收,又怕駁了阿姨的面子。
怎麽做都不太好,而沉野這舉,完完全全幫解了圍。
“那我轉給你吧。”舒杳說著就要手,卻被一手按住了屏幕。
“舒杳,雖然有協議,但我希,在一些小錢上,你別和我分太清,不然以後出去吃頓飯,是不是也要AA?”
舒杳猶豫片刻,最終妥協,心想那就先存著吧,等以後要是離婚了,再一起還給他。
但點進餘額一看:260018.23元。
……小、小錢?
*
相比于沉野平日裏懶洋洋,但工作起來卷死所有人的樣子,沉煬是真懶,舒杳覺得,他每天的微信步數,應該都不超過兩百步,但這或許也跟他虛弱的不開關系。
午後,太微微從雲層後冒出個腦袋,沙灘上的躺椅又開始準時晃了起來。
即便昨天被分手,但沉煬的心,一如既往的愉快,應該說,除了在面前演兇惡哥哥那會兒,就沒見過他不高興的樣子。
他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右手輕輕著脖子裏一個吊墜。
職業使然,舒杳對這種致的手工藝品格外有興趣,定睛看了一眼,是一條木雕的小錦鯉,尾微微上翹,雖然迷你,卻活靈活現。
一看就是純手工雕刻的。
沒想到沉煬居然還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沉煬很顯然并沒有注意到的注視,他正半瞇著眼睛,聚會神地和電話那頭的生語音聊天。
不過一晚上,對象已經不一樣。
但這個,好像又和以前的不一樣,因為言語之間,聽不出任何調的意味,更像是朋友。
“等你回國請你吃飯唄。”生熱地說。
1V1+雙大佬++病嬌+馬甲+甜寵+萌寵+雙向奔赴+救贖+無邏輯+HE洲際會所拍賣尤物藥人,他以一百億的價格把她拍回去。為了驗證,他割破了她的手,喝了她的血。卻沒想到會她的味道卻讓自己上了癮,從此他寵她護她。把她帶回去的第一天,夜之庭摸著下巴,“你說取什麼名字?”屬下夜謙搖頭,他笨,想不出來。夜之庭勾唇,琥珀色的眸又邪又妖,“承歡怎麼樣?”夜謙不明白,直到知道那句詩:承歡在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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