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和虽然不是同系,倒也是人。
大一刚学那会儿,两人是分在同一个寝室的。
学了学费,南知手里就只剩500块,别说买电脑了,生活都问题。
用仅剩的钱买了画笔和料,画了幅画送去寄卖。
南知的风格独特,表现力极强,第一幅画很快卖出去了。
画廊主理人很欣赏南知,愿意长期合作。
南知除了上课和打工,就在寝室里作画。
这让术专业的周颖很不满。
不是科班出,画还能卖出去,就阳怪气的讥讽南知糟蹋艺术。
还联合寝室另外两人,一起排挤孤立南知。
南知只专心做自己的事,并不在意。
可的无所谓,让寝室的三人以为好欺负,甚至变本加厉。
有一次打工回来,南知看见自己马上就要完的画被人泼了料,整幅画都毁了。
南知也不恼,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另外两个孩怕了,一起指认了周颖。
周颖丝毫没有歉意:“我是不小心的,都已这样了你至于么,就再画一幅呗。”
南知点点头,“你说得对,都已这样了。”
说完,扯着周颖的头发,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直接抄起料罐,把里面的料全都灌进里。
“不小心?我也是不小心泼你里了,你就死一回呗。”
周颖连夜被送去医院洗胃。
这件事当时在学校闹得很大。
南知做得过火,但周颖也不无辜。
学校强制把事压了下来,双方都给了警告分,又给南知换了寝室。
自那之后,周颖看见南知基本上都绕着走。
没一会儿,主理人从里面出来。
苏逸风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
“南知,我刚刚还跟客户提起你,客户很有兴趣看看你的作品。”
南知递上自己的卷筒。
另一头的周颖赶紧出声:“苏先生,你好,我是张教授介绍来的,他给您打过电话。”
苏逸风想起来这回事,“你的画带了吗?正好一起给客户看看。”
周颖忙不迭送上。
又等了不到十分钟,苏逸风返回来。
他把周颖的卷筒还给,客气地说道:“你的画可能不合客户的眼缘,先带回去吧。”
周颖错愕。
的画被拒了?
“苏先生,你等一下。”周颖开口住苏逸风。
“我的画究竟差在哪里?我的绩和技法在我们院数一数二,每年都能得奖学金,这幅画我费了很多的心,还有我们张教授亲自指导,怎么会比不过一个业余的?”
周颖急得口不择言:“你们是不是暗箱作?”
饶是苏逸风再有涵养,也忍不住不悦:“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们的画是同时拿进去的,客户选择全看个人喜好。”
“你的技法是不错,可客户觉得你的画除了一味的炫技,毫无灵魂和意境,十分无趣。”
“我不信!什么灵魂和意境,还不是凭你一张说的!”
周颖在专业方面一直很自信,从没过打击。
现在当着面输给一个非科班出的,还跟有仇的南知,周颖无法接。
一气涌大脑,不管不顾地指着南知大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捣的鬼,因为我得罪过你,你们联合起来打压我!”
“哈?”南知没想到能突然迁怒到自己,“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南知,你个孤儿凭什么!无非是仗着自己那副狐长相,我看你们俩早就有一了!”周颖已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
“你胡说什么!”苏逸风要被气死了,“怎么能这样平白诬陷人?”
“哗”的一下,一杯水直接泼在周颖脸上。
苏逸风怔住。
就见那个一向有客气有礼的孩,放下手里的水杯,一手揪着周颖的领,另一只手掐住下,把里的谩骂掐在咙里。
“给你的教训忘了是吧?说话这么难听,你这张臭是不是只会喷粪!”
一杯水泼醒了发疯的周颖。
让想起自己被南知灌了一料,又捂住口鼻,吐都吐不出来那种惊恐的觉。
“有话好说,好好说。”苏逸风吓坏了,好容易劝了南知松手。
脱离了威胁的周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你无故伤人,我要报警!”
苏逸风转头指着周颖,同样气愤:“你报,我还要告你侮辱他人闹事呢!”
“啪啪啪”拍手的声音响起。
“随手买幅画,还能看到这么彩的节目,真是没白来。”慵懒磁的戏谑传来。
循声看去,一道颀长的影从里面走出,周贵气围绕。
南知眉心一跳。
原来苏逸风的大客户是他。
顾北期饶有兴味地看着鲜活又带刺的孩,眼底含着笑意,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分开的这三年多,没有被窘迫和困苦,打压掉曾的傲骨。
“顾总,实在不好意思,惊扰到您了,这边我来理就好。”苏逸风连忙道歉,不敢得罪这位大人。
顾北期收起笑意,凉薄地睇了眼一脸狼狈的周颖,淡淡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买谁的画,还得看脸?”
知道这就是买画的人,周颖脸青白。
反正都已这样了,也绝不让南知的画卖出去。
“先生,你别被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给唬过去了,这人本不是艺术系的学生,联合画廊一起坑你的钱呢。”
“能坑着我的钱也算本事。”顾北期鼻尖哼出一声嘲笑,“你怎么坑不到?是不想吗?”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不领就算了。”
破罐子破摔,“你们这些人,本就不懂画,不懂艺术!”
“你若能虚心接意见,或许还有进步的空间,可惜,太过目中无人。”跟在顾北期边一位老者无奈地摇摇头。
“老张这几年是越来越市侩了,教出的学生也浮躁,连批评都接不了。”
周颖刚想反驳,认出人,倏地闭。
这位是画协的会长。
得罪一个画廊没什么,可得罪了画协会长,那以后都不要在绘画界混了。
再也没脸继续留下来了,周颖憋红着脸离开。
顾北期视线转回南知脸上,朝扬了扬手里的画,似笑非笑:“南小姐,可以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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