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邊回到G市的當晚,樂瑤跟爸爸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樂瑤媽媽突然轉過頭,不悅的看著兒:“你不會是拍拖了吧,一直在玩手機!”
樂瑤倏地抬起頭,有些心虛地看著媽媽,剛才確實是霍長宇發來一條微信,問明天幾點的航班。
“媽媽,您這理論真奇怪,難道玩手機的人都在拍拖,你看我爸!”樂瑤朝樂爸的方向撇了一下,“玩得不亦樂乎,您不擔心?”
“就你爸這姿和年紀,我一點都不擔心”樂瑤媽媽沖孩子爸白了一眼,又說,“你說你這突然訂了6號的機票,不得不讓人懷疑呢。”
樂瑤無奈:“是你一聲不吭突然把我抓回家,也不問問我國慶有什麼安排。”
媽媽:“有時候就是要讓敵人措手不及,才能看出端倪。”
樂瑤:“敢你把親閨當敵人看。”
媽媽:“跟我作對的時候,你確實像我敵人,不然你改簽?!”
樂瑤爸爸這時倒是了:“行啦,兒大了,總是有自己的生活,這不還沒嫁人呢,你就舍不得,那以后還得了。”
媽媽拍了一下老公,不悅地說:“我兒一天沒嫁,我就有資格管呢,再說,人家易峰說了,將來會把公司搬回G市。”
樂瑤聞言,逆反緒頓時竄了上來:“媽媽,別老拿這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樂瑤爸爸:“你媽是急了點,不過瑤瑤,出國的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從小到大,關于人生道路選擇的主導權,似乎就從沒落在過自己手上,高考完以后,上Q大,選阿語專業,申請出國讀研,就是規劃好的人生軌跡。一直以來,樂瑤從來沒有質疑過,覺得這樣子并沒什麼不妥,反正自己也沒有特別明確的想法,就這麼被安排著一步步往前走,不僅父母安心,自己也輕松。
可當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他們的藍圖里,甚至自己未來另一半的人選,都已經被規劃好了的時候,樂瑤心里突然涌起一從沒有過的恐慌,彷徨和排斥。
愣了一下,敷衍道:“在弄了。”
樂爸倒是沒有察覺出異樣,繼續說:“那就好,千萬別耽誤了,你易伯伯說了,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易峰幫忙,出國的事他有經驗。”
在飛往B市的飛機上,不知道為何,樂瑤腦子里浮現出霍長宇朋友圈里唯一那張照片,那雙著的眼睛,因為夢想而充滿斗志的神,就像此刻機窗外,云層上方,耀眼奪目的。
醍醐灌頂,原來二十年來,自己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到底要什麼,未來到底什麼過。
此時,突然有點后悔,開學的時候,太早把出國申請遞上去了。
飛機落地,樂瑤給爸爸媽媽去了個電話報平安,便默默往出口走去。
剛出閘門,一眼就看到了霍長宇,背著雙肩包,一灰棉質休閑裝扮,手在袋里,干凈帥氣,有些炫目。
霍長宇很快便發現了樂瑤,立直子,站在不遠,定定地看著,角含笑。
樂瑤回想,昨晚微信聊天容里,好像并沒有說他會來接機吧。
也許因為一路上一直在想這個人,所以突然看見真的時候,樂瑤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樂瑤走過去,故作淡定打了聲招呼:“嗨!”
霍長宇上前,接過手里的行李,作自然地讓樂瑤不自然。
“晚點了一個小時!”
本來,樂瑤還想客氣地寒暄一句“這麼巧,師兄是在等人嗎?”,結果對方單刀直了。
面對霍長宇慣有的主直接,樂瑤竟已無言以對,默默點了點頭:“是啊,你等我?!”
對方看了一眼腕表,云淡風輕地說:“再過十分鐘,等了三小時!”
呃……他一人在機場苦等了三小時?!
樂瑤抿了抿,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自己回學校也很方便,機場大直達。”
“沒事,更久的時間都等過來了。”
很明顯,話里有話。莫非,他以前的朋友讓他等過更長的時間?!樂瑤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跟上他的腳步,走出機場。
兩人走了一段路,又過了條馬路,來到機場停車場,在一輛黑的新款帕薩特前停下,沉穩的黑,就如同沉穩的他。
霍長宇很紳士地替樂瑤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樂瑤心想,據阿吱們描述的霍長宇的家境來說,他開這樣一輛車,真是太低調了,不過這個發現卻讓很高興。
車子很快駛上了外環,這個時間,B市路況很好,一路通暢。
霍長宇白皙的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樂瑤無意中瞄了一眼,忍不住遐想,被這雙大手握著,會是什麼覺。
這突如其來的念頭讓樂瑤嚇了一跳,吸了吸鼻子,單手托腮,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霍長宇皺眉,側臉看了一眼,手將冷氣調高了幾度,又把風口轉向他自己。
“謝謝!”樂瑤嘆,多麼細致的心思啊。
對方臉上約有笑意,始終看向前方認真開車。
樂瑤想到他剛才也是背著書包的,便問道:“你國慶也出去玩了?”知道,霍長宇是B市本地人。
“嗯……有點工作去了外地,訂的機票,比你早到一些。”
原來如此,不是特地等三小時,這讓比較安心一點。其實事實是,霍大神在頭一天問過的時間之后,特地選了一班比早到的航班。
樂瑤:“假期還工作?!”
霍長宇無奈地聳了聳肩。
樂瑤瞄了他一眼,看來沒有誰的功是輕而易舉的:“之前就聽說過你的傳奇事跡,本科沒畢業,就已經開始經營自己的工作室,還績不菲,大家都很崇拜你,覺得你是Q大不可企及的存在。”
霍長宇輕笑,轉頭看向:“大家?包括你嗎?”
“……”樂瑤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遲疑片刻,樂瑤答道,“我很羨慕你,羨慕你年紀輕輕就能清楚知道自己斗的方向;我也很佩服你,能朝著這個方向,堅定執著不懈努力。你值得被崇拜啊!”
霍長宇沒想到會說這番話,微訝更多的是驚喜,隨即出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嗯?”樂瑤沒跟上節奏。
霍長宇一直保持角微微上揚的狀態:“大部分人所羨慕的,通常是表面那些就、金錢、地位,鮮有人會羨慕別人擁有夢想和追求,在我看來,漫長的人生里,有個明確的方向,會讓人走得更穩,更遠。”
樂瑤看著他,那雙注視前方,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著有竹的波,在心里泛起了漣漪。
“樂瑤,你的崇拜,最讓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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