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種狀態三個月來持續不斷。
何易枝甚至麻木到,反正他們也不能手打人,要不了的命,扛一扛就能過去的程度。
不然呢?人家做個項目部經理,都有人撐腰,只有一個人,除了扛還能怎麼辦?
——
湖璽墅。
別墅一片漆黑,但依稀能聽見男人呼吸急促、重。
綿的雙人床上,薄被熨著男人,他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垂在雙側的手驟然握拳,頸間和額頭的青筋凸起,飽著夢中的折磨。
夢里,人不蔽,雪白,烏黑的長發披散讓他看不清的五,只能聽到如歌似水的聲音。
梁邵行承著控制不住的反應,他惱怒地想將上的人碎尸萬段,卻彈不得。
該死的,思維清晰卻不控制!
他雙手掐著人細腰,指腹落在人后腰那凹凸不平的蜈蚣胎記上。
悉驟增,宛若回到那晚,他模糊不清中唯一印象深刻的地方。
忽地,他一僵,豁然睜開眼睛,咬牙過幾秒臉比鍋底還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除了有些于啟齒的釋放,沒什麼大礙。
但明明對那晚人厭惡至極,每每做夢都不控制,那種滋味比憤怒更深一層。
他掀開被下床,拿了床頭的煙咬在上,打火的瞬間,昏暗的室亮起一小簇,將他棱角分明的五照得十分清楚。
甚至他眼底濃厚的還沒有完全褪去,薄微微幾,下顎線繃。
尼古丁的味道漸漸麻痹神經,將他的緒下去,逐漸恢復平靜。
下次再做這種夢,他一定要掐死那個狗人。
他口還有麻麻的抓痕,就像是來自那個那人的挑釁。
半晌,他深吸一口煙,再三地從心里決定:下次就算掐不死那個狗人,也一定得看清楚了是誰!
翌日,梁氏集團。
秦宋匯報完工作,思來想去還是說,“聽說,禾盛出事了,董事們想拿掉何家,在會議室不肯走,何小姐不敢面。”
梁邵行眼皮微抬,眸底泛著紅,昨晚本就飽煎熬這會兒又添了事兒,他腦仁一陣脹痛。
摘掉金眼鏡,靠在椅背上思忖片刻,他薄輕啟道,“繼續觀察,有什麼靜立刻通知我。”
“是。”秦宋有些意外,末了又深問一句,“什麼靜……算靜?”
梁邵行抬眸看過來,死亡般的凝視。
著銳利鋒芒的視線,像是一下子了秦宋那‘不明所以’的筋。
秦宋頓時就一個激靈,迅速頷首,“我知道了。”
但凡有點兒風吹草,就得匯報!
梁邵行睨著他離開辦公室,拿過手機翻開未讀消息的瞬間,眉頭。
三水風投的財務主管半個小時之前就發消息來求救。
【梁總,蘇總在翻我辦公室找我印章!他要著我簽字!】
他一直在忙,沒顧上回,這會兒看了……又猶豫起來了。
【梁總,救命啊!蘇總把印章找出來了,我快撐不住了!】
財務主管搬梁邵行出來,也擋不住蘇元岸死纏爛打。
除非,梁邵行親自到場,批了的款都能追回來。
可,他卻將手機放下了,繼續理沒完的工作。
但秦宋三不五時就進來匯報一下,擾得他腦仁疼,“你還有完沒完?”
“我怕您錯過了禾盛那邊的消息。”秦宋很為難。
梁邵行了眉心,嗓音低沉富有磁,“干脆看現場直播好了。”
“現場直播?”秦宋一蒙,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就安排!”
禾盛。
何易枝來之前,就知道很難平息董事們的怒火。
不論何勝華跟二叔何承天,是怎麼個原因鬧到今天這一步,董事們只知道兄弟兩個把他們的錢‘造’沒了。
可一大早,被之前何勝華的書趙念的電話連環催,才意識到事比預想的嚴重多了。
“小何總,董事們的意思是,在他們之中選一位合適的人做CEO打理禾盛,至于您……只能做禾盛的總經理。”
禾盛缺的是錢,不是實力。
外界多蠢蠢想吞并禾盛的,是想一待禾盛實在撐不下去,低價收購。
董事們沒想過怎麼解決五千萬的難題,只想著怎麼拿掉何易枝實權,他們搖一變自己吞并禾盛。
趙念是個書,只知道一知半解。
更多董事們之間的幕,是跟何勝華共同創業二十多年的好兄弟郝明玉,同何易枝說的。
他特意在會議室門外攔下了何易枝。
“郝叔叔。”何易枝率先開口,語氣迫切,“他們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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