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聲音,虞枝如夢初醒,瞬間驚得彈坐起來,看著眼前的謝禎,連舌頭差點兒都捋不直:“三……三爺?您怎麼在這兒?”
剛才竟然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
又做了那種夢不說,夢一醒,還見到了正主本人。
這會兒簡直想找個鉆進去!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挨的很近,虞枝面一紅,局促地站起了。
謝禎穿玄袍,面如冠玉,眉眼深邃,他手里還執著本翻看到一半的書,聽到這話眉梢輕抬,角挑起耐人尋味的弧度:“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好像是我的院子?”
是這樣沒錯,可……
虞枝面上浮起尷尬之:“我……”
謝禎好似悉的想法,漫不經心撇開視線:“看你睡的正香,就沒你。”
頓覺愧不已,明明是來曬書的,怎麼還睡過去了呢?
等等!書?
虞枝瞪大了眼,眼里出懊惱:“遭了遭了,書還沒收呢!”
看著慌慌張張跟只笨兔子似的跑出門,急的連大家閨秀的禮儀都顧不得了,謝禎張到一半的閉上,哼笑一聲,慢騰騰收回了目。
虞枝匆忙來到院子里,只見院子空,所有的書都不翼而飛,怔了片刻,猛地反應過來什麼,又往回走。
“三爺,院子里那些書……”
謝禎正低頭專注地看書,氣定神閑:“哦,我之前已經讓阿渡收了。”
咬了咬,那他怎麼不告訴?還看著著急忙慌的樣子,故意的?
腹誹歸腹誹,虞枝到底沒那個膽子當面質問,抿了抿,小心試探:“多謝三爺。時候不早,那要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謝禎抬起頭來瞧著,指了指對面,“坐。”
虞枝愣了愣,懷著忐忑的心坐了下來:“三爺還有什麼要代的嗎?”
謝禎打量片刻,冷不丁道:“你從前沒接過騎?”
想起什麼,面上一燙,訥訥地搖頭,小聲開口:“不曾。”
他淡淡應了一聲,語氣隨意:“你的基本功很差。”
虞枝揪了擺,瞬間明白了什麼做無地自容。
哪有這樣的,在學堂奚落還不夠,回到了家還要嘲諷上兩句!
不過也明白,謝禎說的都是實話。
正因為是實話,才更扎心啊。
虞枝面沮喪,蔫蔫兒地垂著腦袋。
謝禎角幾不可查勾了勾,淡聲道:“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訝然抬頭,語氣遲疑:“怎麼教?”
他盯著,一字一頓:“課后輔導,俗稱,開小灶。”
虞枝眼睛一亮:“還可以這樣的嗎?”
謝禎垂下眼簾,語調平平:“理論上不可以。”
皺了皺眉,仔細品了品,眼睛亮亮的。
那就是說,實際上可以嘍?
虞枝興地站起來:“三爺,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啊?”
“不急。”謝禎角彎起,看了一眼,“等我有空的時候,會讓阿渡去你。”
……
虞枝心愉悅地從謝禎院子里出來,角勾著笑,暗暗盤算。
有了謝禎給開小灶,勢必會突飛猛進,到時候看那群人還敢不敢嘲笑!
“姑娘今天這麼高興啊?”銀翹見臉愉悅,被染也笑著問。
“還不錯。”兩眼彎彎。
雖然發生了一些尷尬的小曲,不過總下來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謝禎居然主提出給開小灶,這還真沒想到。
畢竟他那人一看就是個鐵面無私的人。
等等……
虞枝倏然瞪大了眼,他該不會是嫌棄自己給他丟臉吧?
……
“那不是表姑娘嗎?這個時候了,怎麼從三爺的院子里出來?”
不遠,一個容長臉的仆婦暗暗皺眉,此人正是大夫人邊的陳嬤嬤。
瞥了眼虞枝離去的方向,撇了撇,“倒是有本事,連三爺那樣的人也能討好。”
*
福榮院。
謝老夫人闔著眼轉著手里的佛珠:“怎麼樣,明衍還是老樣子?”
桂嬤嬤小心翼翼給老人家打扇,下首的大夫人聞言皺了皺眉:“回母親,那孩子前些日子誤食了摻了杏仁的糕點,現下已經好些了。”
謝老夫人睜開眼淡淡掃一眼:“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大夫人心里一個咯噔。
卻聽老夫人哼了一聲:“聽說阿妤那孩子知道他病了,特意眼去看他,他倒好,將人家拒之門外。”
大夫人抿了抿:“許是衍兒不適,這才……”
“砰”的一聲,謝老夫人將佛珠拍在桌上,眼含慍:“你真當我老糊涂了?我看他那樣子,分明是對老婆子我有什麼不滿!”
大夫人面惶恐:“母親何出此言?您是衍兒的親祖母,衍兒怎麼敢如此大逆不道?”
老夫人盯著,微微冷笑:“若不是因為我讓人給那陳家遞了消息,著他們把自家小姐送到莊子上,你那好兒子又怎麼會遷怒到阿妤上?”
大夫人面微白,張了張啞口無言。
一旁看熱鬧的二夫人眼珠轉了轉,笑著上前:“母親快別生氣了,氣壞了子可怎麼得了?依兒媳看,他們年輕人的事咱們做長輩的也不好摻合呀。”
老夫人勉強息了怒火,語氣仍不太好:“阿妤是我認定的孫媳,你們明衍那副模樣,讓我怎麼跟虞家代?”
大夫人抿著攥了帕子,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恨。
謝府又不只有兒子一個孫子,憑什麼這樁婚事就要落到兒子頭上?!
就因為他兒子是長孫?
老爺子自己欠下的人,卻要用兒子的終大事來還,這何其不公!
見大夫人垂頭不語,二夫人笑著打圓場:“之事自有定數,急是急不得的,讓他們慢慢培養嘛。”話音突然一轉,“不過妾倒是有個主意。”
老夫人覷了一眼,接過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口:“說來聽聽。”
二夫人笑意盈盈:“都說需要培養,可有咱們做長輩的在一邊杵著,他們年輕人哪來的機會培養?”
眼神微閃,“不如,我們給他們制造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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